李秋水对着赵天诚的话还未说完之际,突然“啊”的一声呼叫,却是天山童姥在她身后突施暗袭,向她偷击一掌。
这一掌无声无息,纯是阴柔之力,两人相距又近,李秋水待得发觉,待欲招架,天山童姥的掌力已袭到胸前,忙飘身退后,终于慢了一步,只觉气息闭塞,经脉已然受伤。
天山童姥顿时娇笑着道:“师妹,姊姊这一招如何?请你指点。”
李秋水中了一掌,急运内力调息,对于天山童姥的嘲讽竟然不敢还嘴。
童姥偷袭成功,得理不让人,单腿跳跃,纵身扑上,掌声呼呼地击去。李秋水的内息不畅,现在和天山童姥对敌明显是自寻死路,所以身体不断的后退。
“师伯,手下留情!”
赵天诚也顾不上和天山童姥细说了,直接按照天山六阳掌的拆解之法出掌挡住了天山童姥的攻势,天山童姥大怒,骂道:“臭小子,你竟然出手对付我!”原来此时天山童姥的武功虽然还未恢复完全,但是仍然不是赵天诚所能力敌的,但是因为之前天山童姥详细的将天山六阳掌交给了赵天诚,所以赵天诚清楚的如何用另外的招式拆解,要不然就会非常的被动。
面对天山童姥的喝骂,赵天诚却还是拦在李秋水的身前道:“姥姥,你和师叔都是同门,何必拼一个你死我活,逍遥派仅仅剩下师伯和师叔两位了,相信就算是师父看到你们两个如此敌对也一定会伤心的。”赵天诚知道自己的劝解没什么作用。所以只好将无崖子搬了出来。
天山童姥怒骂道:“臭小子,快滚开。”说着掌风已经传了过来。
就在赵天诚想要出手的时候,他身后的李秋水左掌拍出。右掌一带,左掌之力绕过赵天诚身畔,向童姥攻去,同时轻柔的声音在赵天诚的耳边道:“好师侄,我已经不碍事了,你先退到一边。”原来在赵天诚出手阻止天山童姥的时候,李秋水的内息已经调匀。
面对李秋水的掌力。天山童姥心下暗暗吃惊“这贱人竟然练成了‘白虹掌力’,曲直如意,当真了得。”立刻还掌相迎。
但见两人身形如电。劲风罡气迸射四溅,锋利如刀,就连赵天诚的实力都有些看不清两个人的出招,只能勉强抵御住四散开来的劲力。他知道此时即使上去帮忙也没什么办法。说不定其中一个就会被另一个失手打死,只能长叹一声,退到了一边,远远的看着,同时仔细的体会着两人散开来的气势。
这两人招招都是杀招,根本毫不留手,转眼之间便已经斗了两百多招,忽听得一声惨呼和一声闷哼。几乎同时响起。
只看到在两人交手的地方,其中一个小的黑影。像是一个断了弦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从石阶上滚落,直滚到二三层之间的石阶方停。
赵天诚一看天山童姥受伤,赶紧冲了上去,着急的问道:“师伯!师伯!你怎么样?”急步抢下,摸索着扶起童姥上身。只觉她双手冰冷,一探她鼻息,竟已没了呼吸
“你……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同门相残!”赵天诚一指点在了天山童姥的死穴之上,彻底的封住了天山童姥的内力波动。
李秋水却冷笑着道:“这人奸诈得紧,这一掌未必打得死她。”
“怎么……怎么可能?连呼吸和内力都消失了,你还说没有杀死师伯,你怎么……怎么这么狠毒!”赵天诚一边抱着天山童姥的身体一边愤愤的骂道。
李秋水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一晃而燃,只见石阶上洒满了一滩滩鲜血,童姥嘴边胸前也都是血。
修炼那“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每日须饮鲜血,但若逆气断脉,反呕鲜血,只须呕出小半酒杯,立时便气绝身亡,此刻石阶上一滩滩鲜血不下数大碗。李秋水知道自己痛恨了数十年的这个师姊终于死了,自不胜欢喜,却又不禁感到寂寞怆凉。
过了好一刻,她才手持火折,慢慢走下石阶,幽幽地道:“师姊,你当真死了么?我可还不大放心。”走到距童姥五尺之处,火折上发出微弱光芒,一闪一闪,映在童姥脸上,但见她满脸皱纹,嘴角附近的皱纹中都嵌满了鲜血,神情可怖。李秋水知童姥久练“不老长春功”,功力深厚,能驻颜不老,只有这功夫散失,脸上才现老态皱纹。她兀自不放心,轻声道:“师姊,我一生在你手下吃的苦头太多,你别装假死来骗我上当。”左手一挥,发掌向童姥胸口拍去。
赵天诚赶紧挡在了天山童姥的身前,猛的一掌挥出将李秋水的掌力拍散,他知道要是这掌力真的到了天山童姥的身上,那天山童姥可就真的死了。
“师伯……师伯已经死了,你还不放过他!”说着赵天诚像是发疯了一样,疯狂的出掌攻向李秋水,李秋水一边后退一边拆解着赵天诚的招式,一边道:“师侄,你不要被她骗了,她可不一定就是真的死了。”
“师叔!你认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吗?虽然我没有你们两位的功夫要高,但是我已经是先天顶级的人了,难道还判断不出来一个人到底是死是活,师父根本就不喜欢你们两人,你们还要在这里争来争去。”
李秋水隔开赵天诚的掌力飘然后退了数丈,脸上全是惊容,“你……你说什么?”
“师叔想要看就跟着我来吧!”说着赵天诚转身抱起天山童姥的身体,瞬间窜出了地窖。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赵天诚抱着天山童姥提气而行,到了宫墙之时,脚下一踏,身体瞬间飞射了出去,而李秋水也是紧跟着赵天诚飘荡在赵天诚的身后丈许。
四名御前护卫正在这一带宫墙外巡查,听到人声,忙奔来察看,只看到一团黑影和一团白影飘飘荡荡的消失在了远处,四人惊得呆了,等到四人吆喝着追出宫殿的时候那还能看到一点影子,四人鬼叫了一声,快速的折返了回去,都以为看到了鬼。
赵天诚一出皇宫,迈开大步急奔,脚下是青石板大路,两旁密密层层的尽是屋子。他不敢停留,不住足地向西疾冲。奔了一会,到了城墙脚下,他又一提气上了城头,翻城而过,城头上守卒只眼睛一花,什么东西也没看见。
赵天诚直奔到离城十余里的荒郊,四下更无房屋,才停了脚步,转身看着李秋水道:“师叔请看!”说着赵天诚将身上的画轴掏了出来直接扔给了李秋水,“这是师父临死的时候交给我的。”
“你……你说什么?他……他死了吗?他怎么会死?”原来当初李秋水和丁春秋勾结的时候虽然当时帮助了丁春秋,但是她知道无崖子一定不会死,所以并没有在意。
“不错!师父将所有的功力全都传给了我便仙逝了。”赵天诚有些落寂的道。
“是……是谁伤了他!”李秋水知道要不是到了生死的时刻,无崖子绝对不会自己主动寻死的。
赵天诚心中一动,才道:“师父是被一位少林寺的和尚所伤,对方还说就是他安排的丁春秋拜在师父的门下,就是为了找到机会伤害师傅,然后他便可杀了师父成为天下第一人。”
李秋水突然大声的喝道:“你……你胡说!少林的那些秃驴,怎么能有比的上师哥的人?即使当时师哥受了伤,也绝对不是少林的那些人能比的,“灵”字辈的僧人尚且不行,何况现在仅仅剩下了“玄”字辈的小辈僧人?”
“师父说,对方是隐藏在少林之中的和尚,不是宗师根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现在吐蕃的那位宗师已经死了,大理,西夏和辽国都没有宗师了,对方杀了师父便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宗师级的高手了。”
听了赵天诚的话李秋水的脸色变了数变,她以前和无崖子在无量山剑湖宫的山洞之中生活的时候确实听说过宗师聚会的事情,除了宗师或者是选定的下一代的宗师人选,否则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参见,当时她也就是听无崖子说过一次,而吐蕃的那位宗师身死的事情,她也确实听说了,按照赵天诚的话来看,对方现在却是成为了天下第一,在心中仔细的想了想,李秋水确定任何人都无法逃脱这种名利的诱惑。每一个武林中人谁不想要得到天下第一。
想着这些事情,在想到自己被丁春秋利用出手伤了无崖子致使无崖子不得不身死传功,捏在手上的画轴吱吱作响,好像随时都要裂开一样。
“师叔!师叔!这是师父留下的唯一的遗物了,你还是手下留情的好。”赵天诚看到李秋水的表情也不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
李秋水看了一眼赵天诚,想了想感觉赵天诚应该是不敢在她的面前撒谎,便缓缓的将手上的画轴打开。
记住小说阁地址:xsg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