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青年的话,余容度的心一阵抽搐,这是谁,李修缘?还是台州天台山!
如果说别的余容度或许还不知道,但这位却是大名鼎鼎,在达摩祖师东渡之后,中土所有佛教子弟成佛者只有一位,就是这位俗家名曰李修缘的和尚,僧号道济。如果说道济这个名字还陌生,那么济颠和尚这个名字要熟悉多了,而另外一个名字更是如雷贯耳——济公活佛!
只不过余容度似乎记得济公活佛是南宋人,生于绍兴十八年,卒于嘉定二年,浙江台州人,而现在不过是宣和三年,中间还差着好久,看了一眼对方全身,余容度特意的看了一下,并未发现那个未成熟的先天葫芦,看来妙善观音还没有把那葫芦交给他啊。
余容度倒也是一副彬彬有礼的说道,“余容度,见过李兄。”
李修缘见到余容度并未答应自己要求分一份那狗肉的事情不禁有点着急的说道,“余兄弟,你看,我这独身一人的,在另行一桌……那这搭桌的事……”
余容度一笑,对着李修缘说道,“那自然是没有话说,搭个桌就搭个桌,至于么。”
李修缘看到余容度答应,顿时乐了起来,一边正经的坐下,一边对老头说道,“老丈,也别吝啬,其他的狗肉也再来点,先可着上吧。”说完才转头对着余容度说道,“余兄弟是这是消遣哥哥不是,你刚才不是说了么,一黑二黄三花四白,尤其是这一黑,我这游历山水,到也没有吃过几回,现在遇到自然是要好好的过过这嘴瘾。对了,老丈,你这黑狗肉是全黑的狗吗?”
那老头也是笑着说道,“这可是老头子我自己准备要吃的,自然不会委屈自己,绝对的全黑!神仙也难求啊,我这是用特制的汤水把这狗肉腌制后,然后先卤熟,在来烤制,你看,这色泽金黄,异香四溢,小哥也不打听打听,这洛阳城里要说到狗肉,我敢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余容度倒也不是那计较口腹之欲的人,只不过刚才是自己刚刚重新控制妖蛇本体,一时间被这肉香说诱惑,而今大头的肉都已经吞进肚里,自然是肚里有粮,心中不慌。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感应到自己肚里的本命空间在动弹,自己本命空间的肚里其实并没多少东西,稍微一注意,余容度就发现了是什么,那是当年在三仙岛上智公禅师说留给寻找有缘者的舍利子。
余容度用心神问道,“禅师,你这是何意?”
智公禅师的残存意识轻轻的说道,“余施主,我的有缘人到了!”
余容度却是有些惊诧的看着他说道,“禅师,你这是做什么,外面那位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那可是佛门第十七罗汉降龙罗汉降世,而您也是如来座下第四十七尊者阿阇修利罗转世,他怎么可能是您的有缘人?”
智公禅师的残存意识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的说道,“几位转世,就不再为尊者,既然降世,也就不再是罗汉,转世也好,降世也吧,不过都是重修金身,立地成佛而已,如果他能成佛,阿阇修利罗尊者的转世也好,降龙罗汉降世也罢,终究是我佛门大兴。还请施主成全。”
余容度看着面前这个在自己本命空间悬空的舍利子也是叹了一口气,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两人之间的交流感觉聊了很多,其实也就是余容度眼睛一眨的时间,听到那老丈说话,他倒是接着说道,“呵呵,那倒是我们有口福了,不知老丈是哪里人啊,这洛阳可不是个喜欢吃狗肉的地方啊?”
那老头子一边认真的烤着那两条狗腿,一边回答余容度说道,“小哥好本事,老头子自然不是洛阳人,我是彭城人。当年家祖樊哙辅助汉高祖皇帝打天下之前就是屠狗的。”
李修缘一心盯着那烤着狗腿,对于其他狗肉反倒没有了兴趣,听到那老者的话,更是感兴趣的说道,“老丈姓樊?”
那老头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么说来眨眼都几十年没有回老家了,唉,说起来还真有点想了,这落叶归根,想想也该回老家养老去了,闯荡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要靠老祖宗传来的手艺才能糊口,真是愧对祖先啊。”
余容度却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跟李修缘攀上交情,这毕竟说来自己贸然拿出舍利交予对方当然不行,想了一下,余容度对着李修缘说道,“李兄这名字好有趣啊,不像是一般人取的,似乎是佛门道宗的味道啊。家严曾在你们台州游历过,结识了一位高僧,不知道李兄认识不认识啊?”
李修缘似乎也是觉得自己分了人家的美味,这个时候也是热情的说道,“余兄弟请说。”
“国清寺慧远禅师!”
“啊?”李修缘一惊呼,说道,“令尊认识家师?”
余容度自然知道这李修缘师从国清寺高僧慧远门下,受具足戒,取名道济,后来又参访祗园寺道清和观音寺道净,最后才在灵隐寺一举成名。但这个时候却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惊讶的说道,“慧远禅师是令师,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幸会幸会!”
李修缘一听竟然有着也算是世交,顿时高兴起来,手舞足蹈的说道,“此等佳事,怎可无酒,老丈,你这里可有酒?我跟这位余兄弟要痛饮三大杯!”
那老者也是笑着说道,“好酒没有,倒是有些自家酿的陋糟浊酒,不知二位公子可饮的?”
那李修缘一听大喜说道,“我平生最喜的一就是这杯中之物,而就是这口中之物,黄汤配狗肉,给个神仙也不换啊。”
老头倒也喜欢这阔达的公子,也乐的拿出一个酒壶,在旁边自家的坛子里打了几角酒,递上之后,又回去自顾自的烤着那两条卤狗腿。
余容度倒也没有在乎这酒的好次,毕竟这个时候他的妖身,一般的酒还真不怕,只是却在为难如何把舍利送上,听到李修缘的话,心中一动,笑着说道,“这可不像是慧远禅师的门生啊?”
李修缘却是抬起头说道,“佛祖留下诗一首,我人修身他修口;他人修口不修心,唯我修心不修口。”
余容度看着对方那似乎明了却有似是而非的表情,却是知道这首诗根本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而且他原本以为他会说的那句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正在余容度想不明白发愣的时候,忽然看到旁边烤狗腿的樊姓老者竟然诡异的露出一副笑容,那种笑容中似乎有着什么目的的得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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