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有期!”这句话说的很是淡然,在李清照的耳中听到过余容度说过,只是,那个时候的对象不是自己,情景也不一样,但有一点确实令感到窒息的是,这四个字竟然让她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或许余容度没有太多的其他的意味,又或许是她的心中早就存有太多的愧疚,总之,今天,她站在这里,对着余容度说出辞行的话,她的心里很是有些黯然。
已经真仙修为的她,完全的脱离了世俗,不再是轮回中人,什么赵明诚,什么石女,这一刻,她的人生已经决然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去俯瞰,即便是那赵明诚来到东京,那也不过是赵桓卖给自己的面子。但他俩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原本的人生,她也已经一清二楚,只是,这个时候的她越是清晰的知道自己原本的人生,就愈加的心虚。
因为这一切都是一个人给予的,那就是余容度。
这个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硬话,没有要求她报答,甚至连对待她也一直以礼相待,这种待遇,令她从心里倾服。如果当初在金陵余容度说要了她的身子,她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如果说可以选择,那么她绝对不会选择去赵桓的府邸,不会同余容度进行那一场赌气,不会不听从余容度的话,执意的去做一件自己根本就无法预知的事。
今天的种种,其实都是自己造成的。于是离去,成了她对于余容度最大的负心。
这种愧疚,却是以她一种高绝的修为重新站在余容度面前,余容度说道“后会有期”四个字的时候,猛然的爆发出来。这种负心的感觉令她有种喘不过气来。其实对于男人有多少个女人,李清照并不如她表现的那样抵触,因为即便在她最傲娇的时候,那赵明诚也有这小妾和侍女,这一点,她的心里早就明白,这就是这个世道。
但对于余容度的那种赌气,却是演变成今天的这种局面。
只是,欲要辩解已无言。李清照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对余容度说。
余容度的话音已落,李清照却想了很多,最终望着余容度那淡然的表情,只是望着他,呆呆的望着。
在李清照看来,她的凝望或许是过了许久,但其实只有不到一息。余容度看着呆呆的李清照,心中的那种愤懑稍微缓和了一下,但对于对方这样三天未归,归来就辞行,尤其是一种在外人看来修为提升之后的凌厉气势,有点以势压人的感觉。这是余容度最不满意的地方,有什么话不可以坐下来慢慢的谈吗?非要这般作为?
“易安居士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小生这厢还有事!”余容度终究不是那种太过于腻歪的男人,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更明白,对方作为一代女中豪杰,那选择定然就是一种决定,不会再有什么改变,索性连称呼都改变,一种生疏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
从清照姐姐或者易安姐姐转换成易安居士,从弟弟,换成小生,余容度的转换看似轻松,但这其中的味道又是谁能看的明白呢。
李清照眨了眨眼睛,望着余容度,只是有些声音发涩的说道,“姐姐无事了,姐姐祝弟弟能够马到功成,万事如意。只是弟弟要千万提防林灵素。”
前面的话声音正常,而后面的那一句话却是很低,只有两人能听的到。然后丝毫不再去看余容度的反应,转身,李清照就步步白云,飞升到半空中,眨眼剑就被一朵白云遮住,再无身影。
只是她没有看到的是,当她转身的时候,余容度的脸色是何等的铁青,何等的难看。但因为余容度走在前面前面,没有人和他在一起,都在他的身后,导致没有任何人看到这一幕,但在余容度身边的白素贞还是感觉到一丝异样,那是一丝阴冷,这种阴冷在这夏天里显得日常清晰,但仅仅瞬间,快的连白素贞都感觉到是自己的错觉。
余容度望着李清照离去的身影,许久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那种阴冷确实积淤于那一双冷冷的眸子中。
蛇类的眼睛本身就显得冷酷,身为蛇类中的王者,非洲的角蝰因为头上上眼皮之上的角质化鳞甲状角,圆睁着更加的凛冽,如果不是余容度刻意的去隐藏,但但他的目光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而今天,这种冷酷确实露出一丝丝的愤懑,一种几乎控制不住的喷薄。
余容度带头向前走去,这一回余容度没有选择马车这种最合适的工具,而是以一种异常张狂的方式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而他的脚下确是那原本不该任何人随便行走的御道。
余容度当前一步,白素贞和小青紧随其后,而后是潘金莲和孙娴,再往后是丸子和墨小云,再往后是一个个的丝毫不把这御道当回事的主。
这一行走去,自然是吸引了众多人的眼光,但当知道的人缓缓的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传播着这就是金门羽客余容度的时候,很多人竟然开始围观起来,围观这个几乎算是毫无所作所为的金门羽客。
自从尊道之后,最高的道门执掌者鲜少有余容度这样,几乎不把这个职位当回事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的前任林灵素留下了一个太过于显赫的声名,使得这个低调的金门羽客立马就成为最神秘的存在。
尤其在当今官家亲口承认帝师之后,这个神秘的人更加的受到关注,只是谁也没有见过。
今天,余容度以一种近乎是大逆不道的方式宣告东京汴梁的各方势力,他,大宋金门羽客来了!
缓缓的走到宫门前,这里倒是围观的人很少,但却一个个的在宫门前,冷冷的看着余容度,这些人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些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格进去争夺的小角色,但也正是这些人,才是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主。
一声声叫嚣,甚嚣尘上,污言秽语自然是少不了的,要是放在平常,余容度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但今天,或许是他们出门没有看黄历,总之,遇到了余容度心情最不好的时候,这个时候,那些话听在余容度的耳中,就变得异常的令人不可接受。
眼睛冷冽的一眨眼,蛇类其实从来不会眨眼,因为蛇类本身没有眼睑。其实蛇修化形之后通常也很少有人眨眼,但余容度迥异与常人,眨眼倒是常态,只是,这般正式的眨眼,却是第一次。
不要说余容度,就是普通的蛇修如果选择眨眼,那么之后的一眼也绝对是一种杀招,而余容度这满含了他自己都掌控不了的种种在其中,一眼扫过去,一个不拉。
骤然,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就如是电影画面被按住了暂停键一般,神一般的寂静,蔓延到四周,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去世震撼了所有的人,包括那城墙上的某人,只是那人微微看后,才有些确信的说道,“他这算是动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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