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了季蔺言,苏芩安安心心回房睡觉,这一觉睡得很香。
清早,啾啾的鸟鸣将床上酣睡的少女唤醒。她面向里侧,裹着被子的身体像蚕虫般蠕动了两下,转身躺平,秀气的张嘴打了个哈欠。
“看样子你昨晚把我电晕以后,休息得心安理得。”
一大早,苏芩的卧室里,男人的声音从对面沙发飘来。
苏芩一愣,下一秒,锐利的眼光向声源处射去——
他应该是漱洗过,还剃了下巴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比昨晚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我还不知道,师兄的餐厅什么时候搬到我房间里来了?”
他不止入侵了她的私人空间,霸占了她的沙发,还夸张的推了辆餐车进来!
难怪她惊奇一醒来,屋子里怎么弥漫着一股香喷喷的味道。
季蔺言就这么翘着腿,一派悠闲的享用他的早点。
他现在这副样子,看起来真是欠揍。苏芩有些后悔昨晚她没狠下心,彻底的趁人之危。
“一起?”根本不理会她的质问,他冲她举了举盘子,一点都没有闯进女性闺房的自觉,反过来颇有风度的邀请她。
苏芩眯起眼,捂着被子坐起身,“我记得我昨晚锁门了。”
“那么你一定忘了,你是在谁的地盘上。”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男人,骤然间变脸。
季蔺言将餐盘递到一只手上,目光锁住她,徐徐站起。
几乎是同一时间,苏芩感觉到危险。根本没容她多想,身体已先一步作出本能的反应——
少女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光脚踩在床上,身手敏捷的往门外冲去!
在她行动的一刹那,季蔺言也动了!
只见男人将还剩下一半的早餐连同餐盘,随手掷进餐车的回收箱里,长腿一蹬,鞋也没脱,跨过床尾,姿态潇洒的闪身拦在她身前——刚好逮个正着!
这次他没再跟她客气。
二话不说扛起人就往床上扔。
大清早,还不到7点,苏芩房里乒呤乓啷的响动,动静之大,连在楼下用餐的简都听到了。
简木呆呆的眼睛里,微不可察的漾开抹亮光,一边往嘴里塞着热狗,一边聆听楼上的早安奏鸣曲。
现在的年轻人,精力真是充沛。
苏芩被季蔺言压在身下,就像他们无数次在训练场的交手一样,她面朝下,被他反剪住双手,毫无还手的余地。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不知死活的拿脚冲他命根子狠狠踹去,很遗憾,一秒钟都不到,他轻易拿小腿压住她两只腿弯,眨眼将她制服。
“别老这么动手动脚,男人通常都很容易被激怒。”
此刻的季蔺言,嘴上说着规劝她的话,男人只用一只手就能锁死她两只手腕。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将她埋着的小脸朝他扭过来,盯着她神色莫测的看了两秒,猛的俯身堵住她的唇。
男人湿湿热热的舌尖,带着咖啡的香浓,在她唇上放肆的舔吻。
苏芩脸色涨得通红,挣扎得厉害。她怒视着他,张嘴就想撕咬。
他却先一步洞悉了她的企图,在她张嘴的瞬间,右手紧紧钳住她的颚骨,力大之大,痛得苏芩眼眶瞬间沁出了泪花。
他的视线跟她愤怒的瞪视紧紧绞缠在一起,分明看清她眼里的泪光,他却无动于衷,目色幽深的,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季蔺言就这么捏着她的下巴,趁机将舌头卷进她口腔,贪婪的,攻城略地。
《圣武》里那一吻,已经让他毕生难忘。现实中她的香甜,却让他尝到了比梦里更销魂的滋味。
当他的怒气跟渴望终于暂时得到安抚,他收回舌头,将她因为嘴巴不能闭合而从嘴角流下的津液,耐心的一一舔干净。
这时候的苏芩已经被他憋得脸颊绯红,瞳孔微微有些扩大。她的脖子都快被他拧断了!
见她一副惨兮兮又雄赳赳的样子,季蔺言笑了。
这一笑,笑得倒是春光和煦,煞是好看。
他将她抱起,贴身压在衣橱上,又凑上去碰碰她让他着迷的唇。
这次苏芩反应极快,拼尽全力,在他唇上一咬。
他嘶一声,嘴里尝到铁锈味。抬手抹了抹下唇,果然见得斑驳的血色。
苏芩已经做好了季蔺言会再度发疯的准备。然而他没有。
他只是变态的把手指沾到的血迹舔干净,以那种让苏芩毛骨悚然,似笑非笑的表情对她说:
“知道吗?这些天我一直在反复体味你的拒绝。还记得你那晚对于一个表白失败者,发自内心,真诚的忠告吗?”
听他提起这事,苏芩目光闪了闪,下意识的垂眼,避开了他的注视。
“抬起眼!看着我!你昨晚玩儿的那一手声东击西的勇气哪儿去了?”
他一手插进她跟衣橱之间,摁着她的腰贴向他,逼她抬头。还下流的用他的下身,蹭了蹭她的小腹。告诉她刚刚只不过是个吻,她却把他折磨得如此欲罢不能。
“曾经有一个女人给我的建议是:拉锯的情况既然不复存在了,接下来应该一心一意投入到真正想要争取的感情中去。苏芩,你来告诉我,这句话,我有没有记错?”
被问到的人,此刻又羞又恼的紧紧抿唇,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苍蝇了。
季蔺言这话什么意思……难道……
苏芩脑筋转得飞快,联想起季蔺言昨夜的反常,以及今早突然的发飙,苏芩心底冒出一个非常非常不妙的念头。
她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在暗示什么?”猜猜猜的游戏不适合苏芩。
她果真抬起眼,将信将疑的望进季蔺言眼底,已然有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味道。
他从哪里得知她的身份,苏芩已经没有时间去追究。自从知道季蔺言对“青凰”的心思,她也没想过能瞒他一辈子。
只是他反应的迅速,有些超出了她的预估。她以为至少能拖延到等到她搬离他的宿舍。
见她事到如今,又端出那副随时准备跟他鱼死网破的态度,季蔺言就火冒三丈!
男人嗤笑一声,慢慢倾身,用比拟情人间温柔的语气,在她耳边喃喃调笑。
“对于上一次苏芩小姐的回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调皮的跟你的追求者玩文字游戏?你的故意隐瞒,不过是女士们惯用的欲擒故纵的把戏?诣在给男人多几次表达爱慕的机会?要是这些是你想要的话,那么恭喜你,如你所愿,我有足够的耐心来满足你的趣味。”
说罢他暧昧的含了含她软乎乎的耳垂,喉间溢出一丝性感的喟叹,立时让苏芩浑身一个哆嗦。
感受到她的战栗,他却优哉游哉的退开。
高出她一头,挡着窗外的光线,慢条斯理的,帮她扣上刚刚挣扎松了的睡衣纽扣。
“不想下楼被人围观的话,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出来吃饭。”
他用那种非常柔软的目光,搭配阴阳怪气的口吻威胁她。似乎她要是再敢跑,下次他跟她角力的地点,他会考虑换到一楼的大厅。
这样的季蔺言,让苏芩感觉,就像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
那个傲慢自大,不可一世,严肃寡言的男人不见了,变成了眼下这个不讲原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引爆的疯子!
苏芩眼角抽了抽,推开他摸摸索索的手指,自己利索的扣上纽扣,推开他,大踏步走进与卧室相连的洗漱间,回眸瞥他一眼,重重关上门。似乎有可能的话,她更愿意把门板拍在他脸上。
隔着结实的木门,她听见他就靠在门外,悦耳又阴魂不散的低笑,仿佛在嘲笑她幼稚又毫无意义的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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