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离开后,苏芩蹬着皮靴,直冲冲向办公桌后的男人走去。
首先,掐掉了他的烟。然后把所有窗户打开,通风散气。
“不巧。早来了几分钟。你的侍从官告诉我,今天早上你并不是很忙,所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继续昨晚的话题。”
原来他都背着她抽烟,这可不是个好发现。
她上次的好心,全被他糟蹋了。
苏芩拾起他手边的打火机,翻来看看,不就是她曾经捡到的那个吗?连正面的刮痕都一模一样。
“你的病情,不宜抽烟。除非你告诉我,你痊愈了吗?”
痊愈就意味着,他不需要她双修带来的帮助。
从她进门起,季蔺言的目光就没有离开她片刻。她眼里熊熊的光芒,让他想起新生舞会那晚——
自信、飞扬、气势上和他旗鼓相当的苏芩。
季蔺言将手举过肩膀,示意他理屈、他让步。
苏芩轻哼一声,顺手将打火机揣进兜里,算是没收。
哪知那个男人瞅准机会,手就往她腰上环去。
“坐好,别动。”这次换她摁着他的肩膀,居高临下俯视他。
“昨晚你不是问我,想清楚为什么被你关禁闭了吗?”苏芩倚靠着桌沿,就站在他转椅旁边,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打量他。
“思考了一夜,以双眼浮肿为代价,你听听,我说得对不对。”
说罢她绕到他身后,手握着椅背,弯腰,凑到他耳边低语:
“季蔺言,你曾经动过非法囚禁我的念头,你承认吗?”
她的语调轻柔得似一阵风,吹进他心底,却让端坐的男人下颚角瞬间僵硬。
一直凑近了观察他的苏芩,没有错过这样的细节。苏芩猫咪一样眯起眼:
“还真是啊……”
这个男人,居然真的动过这么危险的念头!
她差点就失去了自由!
“所以你忍住不来见我。你怕见了我之后,动摇你的决心。可是你还是失误了。因为我回吻你,想要抬手拥抱你所带给你的满足,击溃了你的自以为是。”
这就是为什么他夜袭她,却又急刹车离开的原因。
被喜欢的女人当面戳穿心事,季蔺言脸上的表情,可以称得上万分精彩。
当然,其中的主旋律莫过于难堪。
小声咒骂了一句,季蔺言黑着脸,把苏芩从后面拉扯进怀里,恶狠狠的冲她吼道:
“你该死的差点被人弄死,还差点根基尽毁。囚禁你一辈子也是你活该!”
他千挑万选,对她用情,她怎么对得起他!
季蔺言根本无法接受以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失去苏芩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怒极之下,他索性把她给关了!
关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看她还老不老实。同样,那些杂碎也休想再碰她。
起初几天,季蔺言被刺激得狠了的那根神经,确实得到了安抚。可是渐渐的,思念像潮水一样,漫过他心底。
那种熟悉的,欲罢不能的滋味,又来骚扰他了!
上次表白还不够,明明她人不在眼前,却还是能将他给逼疯!
更糟糕的是,季蔺言食髓知味,沉溺得比上一次更深。
就这样,季蔺言在反复不定中,惊吓苏芩。
被他这么一吼,苏芩有瞬间的怔楞。
等她反应过来,苏芩炸毛了!
好哇,季蔺言你还有理了!什么违抗军令?狗屁!
这是赤裸裸的滥用职权,以权谋私!
就着打横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苏芩脚后跟用力,重重碾在他脚背,还愤愤的转了半圈。
这一下可是十成十的给力。
身后男人闷哼一声,苏芩转过身,吐气扬眉,瞭他一眼。
“说吧,后来又怎么幡然悔悟,把我放出来了?是不是终于发现,比起囚禁我,你的内心其实更期待我的成长?你害怕扼杀了我的潜力,就像你说的,你期待有人和你齐头并肩,所以你……”
接下来的话,被恼羞成怒的季蔺言,以吻封缄。
——“对于未来将成为我妻子的那位女性,终我一生都不会舍得真正伤害到她。可能的话,我希望她强韧到足够与任何状况下的我匹敌。”
回想起他曾经在课堂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暗示她的话,苏芩缓缓伸手,勾住他脖子。
就是这句话,让苏芩想通了,为什么在此次事件中,季蔺言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向我保证,你会在我身边。”
所以他才会向她强要这样的承诺。或许也是受了卜今结婚的影响。
长达10分钟的缠绵热吻,传递了苏芩的歉意,也向他证明: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好半晌,季蔺言放开苏芩,在她耳边不规律的喘气。
“季蔺言,”苏芩气喘吁吁,仰头望着他,墨玉眼水汪汪的向他坦承:“昨晚你的非正式性意向调查,我不同意。”
刚刚才被她安抚好那么一点点的男人,猛然掐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向上一提——
轻易就分开她的腿,让她面对面,视线与他齐平。
“你该知道,诸如此类的问题,我不接受你的不接受。”
这算情话吗?苏芩睫毛轻闪,凝视他即将喷火的双眼。跟季蔺言这样的男人谈恋爱,难度很大啊……
在他规划好了的蓝图上,你只能在“Yes!”或“Certainly,yes!”当中,二选其一。
“等等,你不能强人所难。你只是问我准备好没有?当然没有!作为合格的情人、教养出众的绅士,你不能剥夺年轻女士渴望享受甜蜜恋爱这个过程本身的权利。除非你能忍受日后你的妻子,以此为由,经常在你耳边抱怨,连对待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感情都如此仓促。普通男人应该能做到这一点吧?季蔺言,你连普通男人都比不上吗?”
苏芩最后针对季蔺言放的这句外柔内刚的狠话,效果,立竿见影!
目空一世的少将阁下,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苏芩用那种惊讶又失落的语气,指责他“不行”?
英俊的男人半虚起眼,示威的捏了捏苏芩的屁股,似乎想到了什么,勾唇,大度的对她网开一面:
“对我耍心眼,嗯?算你机灵,这次先放过你。”
这是说过关了?总算雨过天晴了?
苏芩心里欢呼着就要跳起来。
她总算能踏踏实实睡个好觉了。
“去哪儿?”眼看她手脚并用,忙着从他身上向下爬,季蔺言哪儿舍得松手?
“这几天都因为某人的关系没睡好觉,”她抬起头,指着那么明显的青色眼袋给他看,“反正上午也没什么事,几个小时的回笼觉,难道你不该赔我吗?”
陪!当然陪。
少将阁下的理解力,指向性从来没有失误过。密切的配合着他的个人意愿。
于是这个上午,季蔺言的办公室难得的清闲。
奢侈的皮革沙发上,少女挤在军装男人怀里,睡得一脸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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