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样睡在厂房里的破旧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外头的阳光从窗户和卷帘门的缝隙照射进来,其中一束光直接照射在蓝草的眼睛上。
她眯了眯眼,昨晚的回忆瞬间回到脑海里。
她一拍脑门,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拍到额头上的伤口了,用手一摸,发现是一块纱布。
对了,昨晚她是被人用力摔大门上,然后撞破了额头的。
蓝草赶紧检查自己的衣裳,发现完好无损时,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无端消失了一夜,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找她。
以夜殇的办事方式,他若看不到自己肯定会去找她,而且他那么神通广大,不会过了一个晚上,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吧?
蓝草失笑的摇了摇头。
自己好像有精神分裂症呢,一边想着最好能跟夜殇划清界限,一边呢,又期盼夜殇能来救她。
好吧,夜殇来救她是应该的。
谁让自己沦落到这里,全部拜他所赐呢?
如果不是他骗自己去找刘勇就能救封秦,自己现在又怎么会被刘勇关在这里呢?
“喂,有人吗?听到回话,我要见刘勇。”蓝草冲着空气大喊。
“吵什么吵?一大早的,就不能安静点吗?”一道男人的嘟哝声在蓝草身边响起。
蓝草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不远处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是那个叫阿成的年轻人。
她定了定神,冷声说,“阿成,我要见刘勇,你马上找他过来。”
那叫阿勇的起身,睡眼惺忪,打着哈欠走到她跟前,“人家是市长,是大忙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既然他不来见我,那你们放我离开这里,我要去见他。”
“很抱歉,刘哥吩咐了,让我们好好看着你,你哪也不准去,就在这里等他过来。”
“刘哥?”蓝草听到了这样一个称呼,“你不叫刘勇市长,叫他刘哥,是不是说明你们的关系不错?”
“我们都是一个村的,祖宗都姓刘,我喊他一声刘哥有错吗?”自个村里出了一位市长,让阿成很骄傲。
蓝草却是笑了,“既然你和刘勇关系那么好,那为什么他当了市长,你却做了一个社会上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呢?”
“谁说我是小混混?我可是刘哥的得力助手,专门替刘哥解决一些白道上不能解决的事……”
说到这里,阿成似乎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忙停了下来,强拗道,“总之,我和刘哥关系很好就是了,蓝小姐,刘哥就要跟他老婆离婚了,你要把握好机会啊,刘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要是跟了他,你就是市长夫人了,搞不好,以后还会是高官夫人……”
“别说废话了,我要见刘勇!”蓝草不悦的打断。
哼,什么市长夫人,高官夫人的。
这个小混混是不是脑子昏头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刘哥现在忙着呢,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告诉他,我已经想明白了,我想跟他当面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刘勇让我想明白的事,我已经想好了,你联系他吧。”蓝草表现得很是淡然。
阿成见状,说了一声“你在这等着,我到外面给刘哥电话。”
然后就走到卷闸门前敲了敲门。
很快的,外头有人响应,卷帘门徐徐的升起。
刹那间,一大片阳光从外面倾泻进来,蓝草眯起眼看着门口,有种跑过去就自由了的想法。
然而,额头上隐隐作痛的伤口,让她明白此刻不能冲动,要智取!
至于怎么个智取法。
先离开这里再说。
反正刘勇的意思,就是让她说服夜殇不要利用那两段视频影响他的前程而已。
她先答应了又何妨?
反正夜殇要不要听刘勇的,那是后话了。
然而,蓝草显然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也把刘勇的谋略想得太过简单化了。
阿成跑到外头打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多小时。
等他再次回到厂房时,手里拎着饭盒丢给蓝草,“蓝小姐,很抱歉,刘哥说了,你恐怕得在这里待上个两三天了,喏,快吃饭吧,别把自己饿着。”
蓝草无视那饭盒,而是冷然说,“阿成,你现在就给刘勇打电话,我要在电话里跟他说。”
“不要意思,我们刘哥暂时不想跟你讲电话,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阿成两手一摊,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卷帘门哐当一下关上,蓝草恨恨的把那饭盒一脚踢开到老远。
……
夜氏别墅。
餐厅里,夜殇正在一边用早餐,一边聆听着张晴晴关于今日的行程安排。
“夜总,今天的行程很紧凑的,上午十点公司高层会议,十一点,您有个重要的接待,是美国那边来的金融大鳄,您将跟这位大鳄谈金融合作的事。中午,您有个午餐招待会,招待这位美国华尔街金融大鳄;下午三点,市里举办的一个与外商合作的项目接洽会,您作为特邀嘉宾出席……”
“项目接洽会?”夜殇蹙眉,“是谁主持?”
“刘勇,刘市长。”
“他不是主管政法吗?怎么管经济去了?”
“我从侧面了解了一下,据说,主管经济的领导到省里培训去了,刘勇暂时替这位领导的工作。”
夜殇优雅的享用着西式早餐,并没有说话。
张晴晴站在一旁欣赏他帅气的侧脸,专注得都有些忘我了。
“蓝草的情况怎样?”夜殇突然问了一句。
“她很好啊,昨晚她是在学校宿舍住的……”
“你确定?”夜殇眯起眼看她。
“我……”张晴晴一时哑然。
夜殇果然厉害,就连她撒了个小谎都能看出来。
没错,她是骗他蓝草昨晚是在学校宿舍过夜的,可她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因为今天夜殇工作的行程很重要,她不希望他因为蓝草一夜未归,而影响到行程的执行。
现在看来,她想瞒也瞒不下去了。
夜殇啜饮了一口咖啡,然后用餐巾擦拭了下嘴角,缓缓侧身,眼神凌厉的盯着张晴晴,“听着,以后,我不希望再听见你对我隐瞒任何跟蓝草有关的事,明白吗?”
“好的,我知道了。”张晴晴小声的回应。
这时,方姨从厨房出来,刚好听见了夜殇对女儿的警告,顿时紧张不已,“晴晴,你是不是又擅作主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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