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联系上阿肆并不难,难的是,要跟夜殇联系上。
此刻,电话那边的阿肆说话很小声,他说,“阿九,夜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海上搜寻冰晶夫人无果回到青云岛之后,夜少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我们也不好去打扰他,得等他主动找我们才行。不过这事你也不要跟蓝小姐说了,那个女人现在很敏感,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听你说她差点就要带孩子来青云岛找夜少了,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让她知道夜少现在的情况,免得她又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阿九挺赞同阿肆的话,觉得有必要提醒,“阿肆,同样的,你也不要把蓝草要带孩子去青云岛这件事跟夜少说,知道了吗?”
“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阿九,实话告诉你吧,冰晶夫人失踪这件事对夜少的打击挺大的,我有预感,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在思考,思考要怎么完成冰晶夫人之前一直努力却没有完成的计划,你也知道的,冰晶夫人下一步的计划就是要公开蓝草的身世,这样一来,肯定会引起很多风波的,所以夜少把蓝小姐和孩子都带到绝杀岛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现在看来,也是必要的,不然蓝小姐的身世被公开之后,她就会受到很多人的关注甚至是攻击……”
听到这里,阿九打断阿肆,“阿肆,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样,我认为,夜少一开始带蓝小姐和孩子来绝杀岛是有要保护蓝小姐不受冰晶夫人干扰的意思,当时的夜少是不支持冰晶夫人这么早就公开蓝小姐的身世的。可如今,冰晶夫人失踪了,他却要代替冰晶夫人公开蓝小姐的身世,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阿肆也在思考,“我想,夜少在冰晶夫人失踪之后进行了反思,觉得自己之前总是维护蓝草而无视冰晶夫人要求他做的事,现在他后悔了,觉得对不起冰晶夫人,所以他也不打算维护一个仇人的女儿了,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阿九有些感慨,“阿肆,看来,我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只是不知道夜少这么做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我觉得挺好的,夜少本来就该这么做了,早点让蓝小姐知道真相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反正事情摊开之后,夜少和蓝小姐之间怎么发展,那就是他们的事了,起码我们替夜少做事的人是好受多了,不用再担心夜少会因为蓝草而延误了冰晶夫人的计划。”
“阿肆,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蓝小姐,可也没必要这么不看好她和夜少吧?再怎么说,夜少对蓝小姐还是动了真情的,这是谁都能看出来的事……”
“阿九,希望你收回这样的话,我不认为夜少对蓝草动了真情,你这么说,是在侮辱夜少,我相信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忘记冰晶夫人让他做的事。”阿肆冷声的纠正阿九是说法。
阿九被噎了一下,她知道阿肆是个做事一板一眼的家伙,在跟立场有关的事上,阿肆向来不会含糊。
她和阿肆算是看着夜殇和蓝草的感情一步步发展到今天的,作为女人,阿九执行自己对男女感情的问题的判断要比阿肆准确。
不过,既然阿肆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阿肆,我们不要在这方面争论了,总之我们保持联系就好,你见到夜少,记得让他跟蓝小姐联系一下,算是帮我个忙好了,不然我没办法向蓝草交代。”
“阿九,你什么时候需要向那个女人交代了?你是蓝草的保镖,只要保护好她和孩子就可以了,其他的什么事情,你完全不必管那么多,夜少如果想要联系蓝草,他自然会联系的,我们旁人催促他是没有用的,所以阿九,我不会帮你的,就这样。”阿肆有些生气的挂断了电话。
阿九很久没有看到阿肆生气的样子了,从他果断的挂自己的电话这点来看,这次阿肆真的很生气。
生气又怎样?该解决的问题还是得去解决,总不能因为看不惯夜殇对蓝草的好就自己气自己吧?
阿肆的生气是有理由的。
在海上冒着风雨搜寻范冰晶一行人的下落无果之后,他的情绪是很糟糕的。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跟在夜殇身边而不是范冰晶身边,但范冰晶对他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没有范冰晶就没有夜殇,也就没有他阿肆。
如今范冰晶出事了,阿肆当然不好受了,他下意识认为,要不是蓝草,范冰晶也不至于赶着乘坐直升机飞绝杀岛,结果飞机坠海,一行人生死不明。
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但范冰晶一行人生还的几率几乎是零。
范冰晶不在了,阿肆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他都这样了,更何况是夜殇。
不知不觉,阿肆又来到了夜殇的房间门口,举手想要敲门,却怎么也敲不下去,于是他只能将耳朵凑到门板上,倾听里头的动静。
当然,他什么也听不见,并不是说房间的隔音效果好,而是他知道夜殇的个性。
自家少爷难过的时候什么时候发狂过?最多也就是一个人在房间里默默的喝酒罢了,自己有必要在这里担心吗?
就在阿肆觉得无趣要离开的时候,夜殇的声音从门板传了出来。
、
“阿肆,进来。”
简短的一句话,让阿肆精神一震,他高声回应,“好的,我知道了,夜少。”
说完,他就先敲了两下门,门没锁,他就推门进去。
然而他看到的景象是,夜殇并没有喝酒,也没有颓废,而是很淡定的坐在书桌前看电脑,批文件什么的。
‘阿肆,你找我有事?’夜殇手指一边在键盘上飞快的跳动着,一边淡淡的问道。
阿肆尴尬,“夜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就是担心您,想过来看看您……”
闻言,夜殇玩味的抬头看他,“担心我会因为母亲的失踪而难过到喝酒麻醉自己?”
‘嗯。’阿肆老实的回答。
夜殇打完最后几个字,然后就合上笔记本电脑,轻松的将身体靠在办公椅上双手抱胸的看着他,“阿肆,知道吗?我也想那么做,但时间不允许我做这些无意义的事,与其这样,还不如做些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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