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时期,纹身在市井间很是流行,多有人在身上绘制种种精美图案,武二郎虽然知道自己身后的纹身来得古怪,但也从不放在心上,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正在思量之间,却见那妇人翻箱倒柜,将西门家的金银财宝卷起来,捆个包裹搭在肩头,向门外走去。武松见了,不由啧啧称奇,这神仙之流竟然也贪恋财物?殊不知秦嬷嬷不过是一个隐秘门派中的小人物,幼年学了御剑术一点皮毛,便被放出来行走江湖,还做不到心无外物的境界。
秦嬷嬷祭出飞剑,刚刚跳到剑上,正欲御剑离去,突然一股凶恶腥风从背后扑来,心头不由一惊。
她的功力不足,御剑飞行时无法战斗,还不如一个初通武艺的壮汉。秦嬷嬷连忙跳下飞剑,扭头看去,只吓得惊骇欲绝!
只见一个魁梧大汉疾扑而来,手中两把戒刀,其势如枭,凶恶至极。
若只是这个壮汉,还不能让她恐惧,最为关键的是,那大汉身后隐隐浮现一头妖兽元神,乃是吊睛白额的猛虎,张牙舞爪,做吃人之状,散发着洪荒猛兽才有的庞大气息!
“好一头歼猾恶虎,竟然躲在此处!”
武松并不知道自己身后猛虎图的变化,趁着这妇人失神,扑上前去,迅捷如雷,左手一刀戳进她的胸膛,右手刀光一闪,将妇人的头颅砍下来,直到尸体扑地,这才松了口气。
他这口真气一泄,身后的猛虎元神顿时消失,只觉疲惫无比,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说实话,他并没有把握杀了这妇人,不过若是现在不杀她,自己也难逃一死,只要这妇人回到清河县,稍作打听,便可知道自己的底细。凭着御剑杀人的本事,想宰了自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能这样轻易杀了一个剑仙中人,武松也觉得怪异。他来不及细想,留在满地尸体的院子里毕竟不安全,连忙捡起那妇人的宝剑。这口宝剑颇为沉重,足足百十来斤,不知是什么材料铸就,拿在手中,只觉与全身气血相连,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
武松赞了声“好剑”,正要离开,突然醒起一事,在妇人包裹里抓了几锭大银,约有二三百两,胡乱塞进袖囊里。包裹里的金叶子和珠宝他是碰也不碰,金额太大,反而会招惹不必要的事端,而几百两银子对西门家来说,仅仅是九牛一毛,少了一点根本看不出来。
武松连夜赶回清河县,回到家中,藏好赃物,睡了个回笼觉,直到曰上三竿才醒来,刚洗把脸,武大郎便已从街头卖饼回来,唉声叹气:“如今世道不安全了,隔壁阳谷县出来个杀人魔王,一夜害了三十多口人命。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这世道如此之乱,将来如何是好?”
武松听了,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人敢招惹你我兄弟不成?”
“你倒有脸说,十六七岁年纪,没个正经生意,整曰里只知道胡闹!依我说,你有一身武艺,不如去县衙寻个活儿,攒下点银两,明年给你娶房媳妇,拴住你的心!”
武松干笑两声,心生捉弄之意,道:“我要娶潘金莲!”
武大郎诧异道:“潘金莲是哪家姑娘?相貌如何?二哥果然了得,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勾搭了一个,若要我说,你施展点手段,弄大了她的肚子,把生米煮成熟饭,咱家连聘礼也省了……”
武松臊得脸红,连忙落荒而逃,武大郎在背后喊道:“我说的是正经话,你要放在心上,咱家不宽裕,你若能弄大二嫂的肚子,不但不须下聘,说不得亲家翁还倒贴给咱银子呢!这敢情好,今天娶过门,明天生个胖娃娃……”
武松逃到大街上,心有余悸,:“大郎看似很老实的一个人,竟然也是个闷搔家伙,我不过一句玩笑话,他竟当了真。再说了潘金莲是我嫂嫂,怎好下手……不对,还不是没嫁给武大么,倒也可以下手……畜生,畜生!人家才十来岁小姑娘……不过十来岁也不小了,胸脯已经发育……”
武松正在胡思乱想,不知不觉来到街上,只见几个衙役正在张贴告示,一群闲汉呼啦啦围上去,武松也挤进去看了一眼,却是知府衙门下达的公文,悬赏三百两求阳谷县惨案知情人。
武松看了一遍,正要离去,只听背后有人怯生生叫道:“大官人,大官人……姐夫!”最后一声姐夫实在嘹亮,把武松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只见潘金莲与白玉莲两个小娘子战战兢兢,两双亮晶晶大眼睛仰望,四只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裳,说什么也不松开。
“你们两个怎么出来了?快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松手啦!”
潘金莲咬着下唇,怯生生看了他一眼,哭道:“秦嬷嬷死了……”白玉莲本来还在矜持,听到这话也不禁悲上心头,两个小女孩抱在一起大哭。武松笨嘴笨舌安慰,反而不得效果,两个丫头扑到他怀里哭得痛快,衣襟很快湿了一片。
武松忙道:“先不要哭,我家就在附近,去我家里慢慢说。”带着两个女孩儿回到家中,那武大郎见了,暗暗冲武松翘起大拇指,心里赞叹道:“刚说二哥了得,这一回头就搞定两个,习武的人果然彪悍。不过搞大两个女儿家肚子,明年就要添两张嘴,看你一个破落户如何养活!”
武松将武大郎赶出去,请两个女孩坐下,道:“出了什么事?”
潘金莲哽咽着将事情说了一遍,道:“秦嬷嬷死在阳谷县,实在不明不白,她又是个老鸨,不是正经人家,按照律例,死后财产充公。我姐妹俩也是她的财产,没有户籍,只怕从此沦为官记,不得脱身了。我们新迁来,没有熟人,只认得姐夫一个,但求姐夫给个照应,否则我们姐妹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罢,两个女孩又抱头大哭,道:“姐夫不照应我们,就死在你面前!”
武松着实为难,他还从没有想过此事,拿捏半晌想不出主意,只得道:“我该怎么做?”
两个女孩儿顿时止住哭泣,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四十五度角仰望,让武二一阵陶醉。金莲道:“不须姐夫出力,只要趁着官府还没来追查,姐夫签了这四张合同契文,只说是秦嬷嬷收你做干儿,把我们姐妹两个许了给你,财产也一并交给你,我们姐妹就无忧了。”
说着,拿出四张合同,两张是秦嬷嬷新买的三进院子,名叫秦月楼的房契,另两张却是两个丫头的卖身契,合同上只欠人名画押。她们俩都没有户籍,假如不尽快将财产转出去,不但房屋充公,便是两个女孩儿也要充公,成为官记。
武二郎稀里糊涂的画了押,奇怪道:“这是你们俩谁的主意?”
“是玉莲姐姐想出的主意,这契文也是她描摹秦嬷嬷的笔迹写的。”
武松不由看了白玉莲一眼,小娘子低着头红着脸,在数纽扣儿,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武松心中赞叹:“这两个丫头都不是省油的灯,满怀的心机,我若收了她们,铁定后院失火。呸,呸,我真畜生,她们年纪这么小……”道:“还有一事,我不姓西门,也不是阳谷县大官人,只是一阶平民,唤作武松武二郎,你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两个女孩儿相视一笑,起身盈盈揖了一福,一左一右偎依在他怀里,莺歌燕语:“武大官人,跟妾身们一起回家看房子去也!”温玉满怀,处子清香四溢,武二郎只觉得自己宛如吃了人参果的猪八戒,身心舒畅。
“我这算不算是武松版的西门庆?咳咳,两位小娘子,且随武大官人去看房子,金屋藏娇,说不得咱也要[***]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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