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射入了山洞之中,照在一个打坐的沈图身上,显得也有几分神仙气质,沈图活动了一下手脚,按摩了一下脸面,对躺在洞口的田伯光笑道:“田兄,如今时辰已到,你我便各自分别,此后山高水远,你我江湖再见!”
“好说!再见时定叫你这牛鼻子小道尝尝快刀的厉害!”说完田伯光便头也不回的离了山洞,运起轻功,寻了个方向便疾驰而去!
沈图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背后早已不知道被冷汗湿透了多少遍!这一夜两人虽没有什么比斗,但也让沈图揪心不已,如果这田伯光真的发狠,他的后果可想而知,肯定是被一刀两断,如果自己有了武功的话,又何必这样狼狈的与他打机锋?
平复了心情的沈图沿着记忆找到了昨天和令狐冲喝酒的小亭子,那里有条山溪,沈图准备洗漱一下再去衡阳城,身上出了这么多汗,不洗洗的话总是不舒服。
不想沈图刚到亭子,就看见里面已经有了人在休息,沈图上前想要打个招呼,那人见有了陌生人,连忙握住了宝剑,并拔出了一部分,警惕的看着沈图,神色甚是紧张。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只是个云游的道人,公子何必刀剑相向?”沈图笑着打了个稽首,站在亭子外面没有动,却仔细的对那人打量了起来,那人年纪不大,也就十八岁左右,身穿着一套锦服,不过边角处多是磨损,脸上虽然沾了泥污,可是看着分布不均的样子,多是他自己涂上去的,不过露出的地方倒也算是白净,看着骨架身形应是个男子。
那公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收了剑,却没有放手,“抱歉,落难之人,难免多些小心,还望道长见谅!”
沈图笑了笑,他知道这人是谁了,但也得试探确认一下,他走到亭中,靠在一边休息,对那人说道:“在下沈图,是个云游道人,看公子相貌堂堂,虽是落魄,却也有浩然气质,应是大家之人吧,可是自东南方来?”
“沈道长所言不差,”那人眼中露出一丝惊异,他看了下沈图的打扮,确认不是仇人之后,才又说道,“家中招了宵小,无奈只能云游避祸。”
沈图点了点头,又道:“我看公子身上血气浓郁,可是惹了血光之灾?再者公子额上日月角上颇有血煞,此是双亲遇险之相……”
话未说完,那人早就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在沈图前面,急切的说道:“道长神算!求道长给指一条明路!如若救得父母,林平之来生结草衔环也要报道长大恩!”
“这……也罢!你与贫道能在山中相遇,也是有缘,看你是个良善之辈,贫道便试试!”沈图说着,便装起样子掐算起来,看着像是卜卦,其实却是在回忆原本里的剧情。
令狐冲之所以发现余沧海藏人的破庙,是因为看见了岳不群和余沧海斗剑,斗剑的地点是在一片竹林,而附近正是刘正风和曲洋最后出现的地方,那地方原本是令狐冲养伤的地方,那里唯一的线索便是有一道瀑布,到时只要找到附近有瀑布有竹林的破庙便可以了。
地方是已经可以确认了,但是,那地方却不是沈图和林平之能去的了的!
不说最后出现打死了林震南的塞北明驼木高峰,但是那些看守青城派弟子,就不是沈图和林平之能够应付的,所以,只能去找帮手,而沈图认识的人只有令狐冲,仪琳和田伯光,让田伯光去救人,开玩笑,找他去窑子可以,救人还是算了,仪琳倒是肯定会去救人,可她的武功不行,在加上她不肯杀生,到时候遇见了那些青城弟子又是麻烦,那看来也只有是令狐冲了,救人的话……不好!回燕楼!
话说这令狐冲可是主角中最为晦气的一个了,全本的《笑傲江湖》中大部分他竟都是在受伤,不是外伤就是内伤,不是身上就是心里,可谓是伤痕累累,这受伤的第一步就是回燕楼斗剑!
想到这里,沈图睁开眼睛郑重道:“公子双亲现在尚没有大碍,可是如果不快些施救,到时便是回天无力了,但是去救,公子一人可不行,必须要有帮手。”
听到这里,林平之双眼含泪道:“在下孤身一人逃至这里,哪里有什么帮手?最亲之人也尚在千里之外的洛阳,如何能转瞬千里的来到衡阳?难道,就没有了出路吗?”
“还有一法!”沈图镇定道:“公子可知道,衡阳城里的刘正风?过几天便是他金盆洗手的日子,那时节诸多门派都会前去观礼,公子可以到哪里寻得帮手,正巧贫道也要去衡阳城,正好一路。”
“道长如此帮我,实在不知如何报答!请受平之一拜!”林平之说着便要下拜,沈图怎么可能让他拜下去,自己费了心力可不是为了要你这一拜,而是为了你家的辟邪剑谱!
“你我缘分不浅,怎好如此?”沈图笑道,“实不瞒你,本人去也是为了投一个门派,学些武功的,这推算占卜只是左道,不是江湖立身根本,如在江湖行走,还是要看武功啊!”
这话一出,算是说到了林平之的心眼里,他家落得如今这般境地,不就是因为武功不及那青城派吗?如果是曾祖那辈,哪个还敢嗤牙?!
“敢问道长可有目标?”
“华山派。”沈图解释道,“华山派虽现在只是五岳剑派之一,可追本溯源那也是当年的六大派之一,开山祖师更是前朝全真道门的北七真之一,可说是道家同门。”
林平之留心的点了点头。两人看着时间不早便一起赶路,直奔衡阳城。
进城之后,林平之便以沈图马首是瞻,站在他的身后,完全是以道童自居,沈图也不说什么,带着林平之便来到了衡阳城的回燕楼。
沈图一踏入大门,便对林平之说道:“进去之后莫要多说,否则你必有血光之灾!”
林平之现在把沈图当作了救命稻草,自然他说什么是什么,连忙点头表示知道。
此时回燕楼的二楼正是一团剑拔弩张的气氛,临窗的一桌上,令狐冲和仪琳正一脸愤恨的看着对面坐着的田伯光!
今天早晨天亮的时候,仪琳在客栈中因为担心沈图的安危,又不想去回燕楼干巴巴的等,便早早的出了门,想要去寻找城里北岳恒山的师姐妹,可惜转遍了事前约好的聚集地点,挂单的尼姑庵,却一个人影没见着,正想着是否要出城门去找的时候,被田伯光一把抓了个正着。
“这回你可逃不掉了!”田伯光站在街口,对仪琳笑道,“再跑的话,小心我把你脱光,让他们笑话你!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便不对你动手动脚!”
仪琳先是吓得面如土色,而后心中又是一悲,“这田伯光如今能在这里,那……那位沈道长定是糟了他的毒手!”在这心神恍惚的时候,不知不觉便被田伯光带进了回燕楼!
而令狐冲则是因为和沈图约好在回燕楼见面,早早便等在那里,田伯光带着仪琳上来的时候,三人给看了个对眼,田伯光可不认识令狐冲,但令狐冲认识他啊!
“令狐师兄……”仪琳这边一开口,那令狐冲便已经站起身来,对田伯光拱了拱手,佯装相互不认识的问道:“不知这位兄台为何要抓住我五岳剑派的师妹!”
“我田伯光要抓谁可不认她是哪门哪派,只认她是不是漂亮娇媚!”田伯光笑着摸了把仪琳的小脸说道,“昨天有个牛鼻子拦路,让她跑了,今天怎么又冒出了你?”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在下怎么能看着师妹有难不伸手?”令狐冲说道,“那道长能拦你说明是个有道的高人,你又怎么能辱他?”
“屁个高人!我就辱他怎了?”田伯光一想起昨天的事情就一肚子憋屈,“牛鼻子!牛鼻子!我就这么说了,你又能奈我怎样?”
这边令狐冲还没说话,那边座上几个食客倒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田伯光骂道:“你这淫贼!嘴上好生无德!看我不杀了你!”
说着便拔剑刺向了田伯光,田伯光一看又是道人,心中恼火烧起,一把将仪琳扔到了令狐冲的桌上,“看好这俏尼姑,待我料理了他们,咱们再说咱们的!”
话音未落,剑光以至,田伯光不避不闪,手中刀光一闪,那剑便由中间断成了两节,那断剑打着圈在空中转了几圈,呯的一声扎入了附近吃饭的一桌上,吓得那人目瞪口呆,转身便跑下楼,连钱也不曾付,只顾逃命。
那道人见手中宝剑断了,也是一呆,田伯光没再理他,便坐在了令狐冲那桌,端起了一杯酒就喝,“你是何人?”
“在下华山令狐冲!”令狐冲应到,“我知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却不能看着你如此作恶不理!”
这说话间的功夫,那原本拔剑的道人胸口处突然裂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迸发,眼见着面如金纸,跌倒在地,依然是一具死尸!
“百城!”与那道人一桌的同伴赶紧抱住了尸首,悲声道:“田伯光!我泰山天松今日与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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