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华山雪夜(1 / 1)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不知不觉时间已到了初冬,沈图所在的山谷因四面环山,寒风不入,其间也还能见些绿色,远处的山峰上却早已是白雪皑皑,万木凋零了。

沈图在一处林间练习,虽然用的还是那柄木剑,但挥舞间剑势凌厉,隐隐发出风声,剑招一剑快似一剑,如喷流之水,剑招越快,剑风越厉,附近的树木已经多了许多的剑痕,有的还是老伤,已经长出了树瘤,有的却是新伤,但却深浅不一。良久之后,沈图收剑站立,嘴唇微张,吐出一口浊气,才对身后站立的封不平说道:“师傅,如今徒儿已经可以用出一百零八式的狂风快剑了,可惜只能放,还不能做到收放自如。”

封不平笑道:“这狂风快剑可是为师废了十五年的时间,看四季风云所创,你能在短短的几月时间使得顺畅,已经是难得可贵,剩下的就是要体悟了,为师可以教你的东西都已经尽心传授了,在之后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不过能在短短时间学的如此精通,悟性想必是不差的,我们三人老了,但是你还年轻,去吧,出山去吧。”

沈图单膝跪地,手举长剑,说道:“弟子蒙师傅不弃,收入山门,授以绝学……”

“呵呵,行了行了,”封不平将沈图扶了起来,“别说那些虚的了,只要你以后能在华山的正堂上重新挂上那块剑气冲霄的匾额,我就算没白教你这徒弟,至于别的,我们就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

沈图无言以对,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这人脑子聪明,那是没说的,可是江湖险恶,你要小心,不要与人为恶,但一旦交恶必要下杀手!不可手下留情,否则后患无穷!”一边的从不弃说道,“行走江湖必要小心为上,武功你可以自保,但那又岂是万能的?最险恶的永远都是人心!”

“师侄记住了,多些从师叔教诲!”沈图躬身施礼,谢道,“眼看时间不早,弟子这就起身了!”

看着沈图的身影从林中隐没,封不平叹了口气,“多好的料子啊!如果当年我们在华山时就能有这样的徒弟,又怎么能让他姓岳的占了便宜?”

“只是不知道这年轻人入了江湖之后,又可否全身而退了啊!”成不忧也是忧心不已的感叹着,“如果自小就能被名门教导的话,他的水平定不止于此。”

“那样的话又岂能轮到我们兄弟?”从不弃笑道,“算了,如今人走都走了,再说又有什么用,我知你最舍不得他,可总不能让这小子年纪轻轻的陪着我们隐居不是?”

在三人的不舍中,沈图离了太行山,在山脉的南端小城中休整了一夜之后,套上了新买的玄色道袍,外罩了一件大氅,头上梳好了发髻,用个混元巾扎好,又插上了一根玉簪子,才取出了七星剑拿在手中,雇了马车朝着西南的华阴方向而去。

沈图的目标正是西岳华山!然而却不是为了挑衅,而是整个《笑傲江湖》中绕不开的那位风清扬!如今他正隐居在华山的后山,就是不知道是在玉女峰顶的思过崖,还是崖下的山谷,不过沈图倒是不在乎,他知道只要令狐冲在那里,迟早这位风清扬也会露面!

沈图来到华阴之后,正值大雪,整个天都灰蒙蒙一片,覆盖了华阴全城,沈图因为内力运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冷,但那车夫已经冻到不行,虽是穿了厚厚的一层棉衣,但那风就如黄鳝泥鳅一般,见了缝隙便灌了进去,好不容易捂得那点热气也瞬间冰凉一片。

“这位客官,小的只能送您到这了,不是小的想偷奸磨滑,而是这天气太冷,再往前走,小的怕要连着拉车牲口一起冻死了。”

沈图没有难为他,在城里和他会了帐后,又询问了几个当地人,弄清了方向之后,挑了一挑上好的美酒和一个上好的食盒,寻着人给指的路,往华山走去。

冒着风雪走了十几里路之后,终于是见到了华山全貌,在大雪覆山之下,整个华山透着异样的壮丽之美,偶有几只鼠雀在林中穿梭,剥落些树上的积雪,虽不一刻便又被封了严实,可那一抹绿色长青,倒也让人看的心喜,沈图路上放慢了脚步,欣赏着路上的景色,原本在这华山上平日里也不少游人,但这大雪时节,除了住在山上的之外,却也没人敢上山,主要便是因为这华山难行,尤其沈图此时身上还挑着担子,那酒可是二十斤沉,另外的食盒虽是不沉,可是为了压担子,还是有那么十斤多的好酒的,沈图如今想着那位挑着担子在华山上健步如飞的田伯光,真不知他的轻功是怎么炼成的?

在石头上雕刻出来的路上本就难走,加上雪地湿滑,沈图下脚时更是谨慎非常,待他到了玉女峰半山腰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景色又是一变,在半空中突兀的露出了一道缝隙,夕阳由缝中照射出来,整个山上如是度了层黄金,沈图虽看的有些呆了,不过却马上搭手遮住眼前,省的被照花了眼,如要跌下山去,那就麻烦了。

又走了许久之后,天黑了下去,沈图愈发的慢了,不过这时候已经能看到玉女峰顶,他忙喊道:“令狐冲!故人来访!你就不出来迎迎吗?”

“哪个故人要在这时候来?”山上突然传出一声娇滴滴的女声。

沈图挑着担子上前,来到了思过崖前的那块平台那里,寻了个干净地方坐下,笑着对山洞内喊道:“令狐冲,你这是面壁思过,还是金屋藏娇?”

“呸!你这人……胡说些什么?!”山洞中露出一张娇嗔的小脸,脸上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羞臊的通红一片,“这里是华山派的思过崖,你这人怎么来到这里?”

“令狐冲呢?”沈图问道,“贫道听说他在面壁思过,怕他过的孤单,便弄了些酒肉来陪他,怎么?他不在吗?”

“呵?有酒?!”洞中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哎呀呀!定是我的好朋友来了!小师妹,赶紧让他进来!”

“也不问问是哪个,只是听到有酒喝,便说是好朋友!”那女子闪身让过洞口,沈图这才挑了担子进去。

这思过崖的山洞里面倒是宽敞,里面点了一团篝火,倒是暖和,这时令狐冲正穿着一件长袍,还没系上衣带,露出里面的白色小衣。

沈图看了看他现在的模样,笑着说道:“可是来的不是时候?”

“哪有什么不是时候,”令狐冲收拾好之后,说道,“师娘怕我山上夜寒重,便缝制了一件棉衣让小师妹送来,这刚要试穿,你就来了!来来,小师妹,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江湖奇人沈图沈道长,这是我家师傅的独女,也是我的小师妹岳灵珊。”

“原来你便是这令狐冲口中的小师妹,与他一起喝酒时,边听他时常谈起,今日却见了真人!”沈图笑道,“要知道今夜里有你来看望令狐冲,我便应该晚几天再来的。”

“不来最好!”岳灵珊气匆匆的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被关在这思过崖吗?就是因为喝酒闹事,如今你又送酒来,难道想他一辈子在这思过崖不下去吗?”

“怎么可能?!”沈图摆了摆手,“如果江湖上没有了令狐冲,那岂不是要减色很多?本是好意,那想的令狐冲你无缘消受,也罢,倒是带了吃食给你,这酒嘛……就让我独自喝了吧!”

“可别!”令狐冲一手拦住了沈图,扭头哀求的看向了岳灵珊,低声道:“好师妹,你看在师兄宠你这些年的份上,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师傅,好不好?”

“只要你不喝酒……”

沈图看着这两人在那边吵闹,嘴角露出一丝笑来,这两人原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怎奈被林平之插足进来,变成了之后的一段孽缘,沈图道:“你能拦他一回,还能回回拦他,夜夜过来监管不成?”

“哼!”岳灵珊娇哼一声,扭头道,“我大师兄是什么人?那是一诺千金的人,只要他答应我了,就是我不来看,也知道他不会违背的。”

沈图笑笑,拍开了酒瓮,取了一杯,细细品了起来,不久这整个洞中便是一阵的酒香四溢,令狐冲被馋的直咽口水,却因没和师妹说妥,便也不敢来喝,不多时之后就听的那两人腹中一阵饥肠辘辘的声响,那两人想看一眼,都是尴尬的很。

“怎么?你们还没有吃饭?”沈图问道。

“是我不小心,在路上滑了一跤,结果大师兄的饭菜都掉到山涧下了。”岳林姗一阵不好意思的说道。

“人没事就好,如果你掉下去了,那我要怎么向师傅师娘交代?若你有了什么凶险,我也是决计不能活了!”令狐冲一副后怕的说道。

沈图又灌了口酒点了点说道:“没错,人没事就好,饭菜嘛,粗茶淡饭什么的平常吃就好,如今来了客人,当然要吃好的了!”说着便将那些山珍野味取了出来,四色点心什么的也不少,板鸭火腿熏肉之类的更是磊了满满一层,另外就是些晒干的山珍蘑菇做的炒菜,烤好的羊肉之类的荤菜,将这山洞里的那块做床用的石块铺了满满一层。

沈图又对令狐冲道:“这山上寒气重,你这大小伙子阳气重没事,可你这小师妹却受不得,如今大雪封山,要下去也难,她要在这洞中一夜,说不准便要染了风寒,来来来,喝点酒,驱驱寒气,也好睡个好觉。”

岳灵珊受不得沈图劝说,用个干净杯子喝了一小口,她觉自己都喝了,也就没再继续劝说令狐冲,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岳灵珊便面色酡红,两眼迷离,显然有些醉了,沈图将那酒菜收了之后,令狐冲将她抱到洞中那块长条石上,又盖上了棉衣。

“沈兄,你能来看望在下,在下心喜莫名,但是有一言在下不吐不快,要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令狐冲干了杯酒之后,向沈图抱拳问道,“敢问沈兄,那日在衡阳城外,为何不告而别?可是……去了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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