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人吃过饭后便继续启程赶路,黑风双煞知道了黄蓉身份,自然是不肯再让她单独一人行走江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岂不是终生无望再回桃花岛?黄蓉本也是瞎逛,没有个目标,能有人陪伴,自然也是乐意,尤其是看了郭靖师徒之后,不知怎么,便整日里以逗弄郭靖郭靖为乐,可郭靖却也不生气,不知道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被华筝管教出来了,在他记忆中,和女子争吵全然是吃力不讨好的蠢事,看着他们整日嬉闹,沈图看的倒也开心。
一路无话,这一日一行人便到了金国的燕京城。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对于沈图而言,这些也都是寻常,比这更加繁华的北宋徽宗时的汴梁城他都亲眼看过,后世的那些影片中,他更是目睹过大唐景象,此时看了,不过是别有一番热闹而已,倒也没有什么惊奇的地方。
梅超风夫妇多年前倒也来过这里,当年走南闯北之下,见过的世面也宽阔的多,自是不会将这些放在眼中。黄蓉虽是小小年纪,可是却长在江南繁华之地,论精彩,十个燕京城也比不过半个临安府。
可郭靖不同,他短短的一生都是在大漠度过,哪里见过如此景象?一个小小的张家口都让他看的目不暇接,这到了燕京城,郭靖就感觉是少长了一对眼睛一样,入眼的亭台楼阁,锦绣世界只让他看的眼花缭乱,拉着沈图不停的问东问西。
沈图哪里知道这么许多?隔了千年光景,又是异族统辖之下,很多器物他也是不懂,只是旁人看了他沉静的气度,倒也只是认为他不耐讲解罢了。
五人寻了一个金碧辉煌的酒楼吃了顿饭,自然点菜的还是黄蓉,原本郭靖还想着给每人要上二斤牛肉一斤白酒,可还未张口,便让沈图拦了下来,生怕他说些什么,让自己受了牵连,跟着一起丢人。
吃过饭后,黄蓉自是坐不住的人,窜到着郭靖去城中游玩,她要出门,那黑风双煞自然要跟着一起,沈图想着一个人留在客栈之内也是无趣,便也瞬即跟了去。
五人在这城中长街信步闲游,走走停停之间已经是过了半日,那黄蓉和梅超风倒是买了不少零碎东西,让郭靖肩上的多了两个褡裢,看着像是个憨厚的货郎一般。
这是,人走到了场中一处宽阔空地,听得前方有人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人向前望去,只见那空地之上围着一大堆人,黄蓉好奇心起,正要向前跑去,走了两步,回头说道:“梅师姐,陈师兄,我们看看热闹去,呆子,你要不要一起?”
“我不是呆子,我叫郭靖!”郭靖嗡声说道。
可黄蓉哪里是听这个,拉了郭靖便向前走,到了人群之外,将郭靖放到了自己身前,推着郭靖便往里挤去,好像是攻城时举着盾牌的士兵一般。
沈图在身后看了,笑着摇头不语,那黑风双煞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暗道,师父如果知道自己女儿和别的青年男子如此亲近,是不是会邪性大发?
想到这里,两人连忙跟了上去,七八步便到了黄蓉跟前,替过了郭靖,护着黄蓉向前。
有这四人打前阵,沈图倒也没费什么功夫,跟着一起便也进去了。
待进了人群之中,见中间留了老大的一片空地,空地之上摆了简单的台子,台子一侧放置了一个简单武器架子,上面插着一根铁枪,左右各有一枝镔铁短戟,另外还有一支旗杆,旗杆上挂着一白底红花锦旗,上四个斗大金字,“比武招亲”!
此时台上正有两人拳来脚往打的热闹,一个是红衣女子,一个是粗布汉子,两人拆斗数招,那红衣少女露出个破绽,上盘露空。那大汉大喜,一招“双蛟出洞”,双拳呼地打出,直取对方胸口。看似进攻,不过却也有着占便宜的嫌疑,那少女脸色羞红之下,身形略偏,当即滑开,左臂横扫,蓬的一声,大汉背上中招,脚下收足不住,向前直跌出去,只跌得灰头土脸,爬起身来,满脸羞惭,直接举起双臂护住头脸挤入人丛中去了。
“师傅,看着少女举手投足皆有法度,显然拳脚武功不弱。”郭靖看着说道。
黄蓉在一边听了,不等沈图说话,便抢先道:“你要上去吗?”
“我上去做什么?”郭靖问道,“我又不去应亲。”
“你不上去,那人家拳脚功夫好坏,和你有什么关系?”黄蓉嗤笑道。
郭靖竟答不上话来,只能是被噎得闭嘴不语。
沈图看了,对郭靖问道:“如果你是那大汉,在刚才情况之下,要如何应对,才能反败为胜?”
听了沈图这么问,郭靖低下头去,细细沉思起来,一边的黑风双煞听了沈图的话,也都将注意力看向了郭靖,等着他的答案。
这时候,那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人,只见他向众人团团作了一个四方揖,朗声说道:“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年已及笄,尚未许得婆家。她曾许下一愿,不望夫婿富贵,但愿是个武艺超群的好汉,因此上斗胆比武招亲。凡年在三十岁以下,尚未娶亲,能胜得小女一拳一脚的,在下即将小女许配于他。在下父女两人,自南至北,经历七路,只因成名的豪杰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于下顾,是以始终未得良缘。燕京府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人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请各位多多包涵。”
“这是一个好爹爹。”黄蓉看了一下台上那人,口中低声说道。
“怎么看出来的?”沈图问道。
黄蓉暗中一指刚刚说话的那人,说道:“你看,他年纪不是很大,但已经背脊微驼,两鬓花白,满脸皱纹,可以看出其中神色间都是愁苦,你再看他身上的穿着也仅是一套粗布棉袄,而且衣裤上都打了补钉。”
“这又怎么了?”陈玄风问道,“家境不好,大多是如此穿衣啊。”
“可是你看那女子!”梅超风此时插口说道,“一身服饰虽不说是华丽,可也鲜亮的很,可见这老父亲是真心疼爱自己闺女的,你不懂!”
陈玄风笑道:“唉!这有什么,我们以后有了闺女,我也这么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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