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等人这么一闹,自然惊动了后花园内的宴席,完颜洪烈皱起眉头,向两位道长告罪离开,丘处看了一眼沈图,问道:“道长可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贫道又从何而知?”沈图笑道。请访问
那丘处摆了摆手,说道:“道长的本事在这里镇着,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沈图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别的大事,只是小辈们胡闹而已。另外,还要恭贺道长得遇故人。”
“故人?”丘处心中疑惑,自己在这燕京城内,除了这赵王府内的徒弟之外,那里还有什么故人?莫不是这沈道长在打趣自己不成?
丘处还要再说什么,那完颜洪烈便已经回来,看着沈图怒目圆睁了片刻,深吸了口气,压下了火,半晌才道:“我与道长虽是两族,可也是真心的相交个朋友,不因自己是女真赵王而自抬身价,也不因道长是汉人,而下贱与你,不仅设宴款待,还将孩子托付道长教导,可为什么,道长带的人要掠了我家夫人!”
话到此处,完颜洪烈一掀酒桌,可还嫌不够撒气,便将摆满的酒菜的桌子一脚踹开老远!
随即转身大声说道“来人!召集府中护卫私兵,与我全府搜查,另外让彭连虎,欧阳克,沙通天,侯通海,梁子翁等人随我一起出城寻找!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我家夫人找回来!”
杨铁心和妻子重逢团圆,说不出的又喜又悲,抱了受伤的妻子跃出王府。他义女穆念慈在黑风双煞护卫之下,正在墙下焦急等候,忽见父亲双臂横抱着个女子,心中大奇:“爹,她是谁?”
杨铁心低声道:“是你妈,快走。”
穆念慈大奇,看了那一身贵气的女子道:“我妈?”
杨铁心此时哪有心思解释,抱着包惜弱急奔,一边说道:“悄声,回头再说。”
梅超风道:“我们夫妇送你们一程吧!”
人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包惜弱悠悠醒转,此时天将破晓,黎明微光中见抱着自己的正是日思夜想的丈夫,实不知是真是幻,犹疑身在梦中,伸手去摸他脸,脸色苍白的颤声道:“大哥,我这也死了么?还是说……”
杨铁心喜极而涕,柔声道:“咱们好端端地,哪里来那么多生生死死的……”
一语未毕,后面喊声大起,火把齐明,一彪人马忽刺刺的赶来,当先马军刀枪并举,大叫:“莫走了劫持王妃的反贼!”
杨铁心见四下并无隐蔽之处,道:“天可怜见,教我今日夫妻重会一面,此时就死,那也是心满意足了。”叫道:“孩儿,你来抱住了妈。”
包惜弱心头蓦然间涌上了十八年前临安府牛家村的情景:丈夫抱着自己狼狈逃命,黑夜中追兵喊杀,此后便是长达十八年的分离、伤心和屈辱。她突觉昔日惨事又要重演,搂住了丈夫的脖子,牢牢不肯放手。
杨铁心眼见追兵已近,心想与其被擒受辱,不如力战而死,当下拉开妻子双手,将她交在穆念慈怀里,转身向追兵奔去,挥拳打倒一名小兵,夺了一枝花枪。另外梅超风夫妇也是冲入阵中,一阵的冲杀,双沾了不知多少人的鲜血,抠破了多少人的脑袋!那杨铁心一枪在手,登时如虎添翼。亲兵统领汤祖德腿上中枪落马,被梅超风一取了性命,众亲兵护卫被杀的心惊胆颤,齐声发喊,只觉眼前这三人是地府归来的勾魂无常,幽冥冒出的索命阎罗,一时间无人敢还手,双股战战之下,无奈四下逃走。
杨铁心见追兵中并无高手,心下稍定,只是未夺到马匹,颇感可惜。三人回头又要逃。这时天已大明,忽然后面喊声大振,尘头中无数兵马追来。
杨铁心苦笑着转头对穆念慈道:“孩儿,你一人逃命去吧!我和你妈就在这里……”
“这便是咱们的闺女?”包惜弱看了看后,将手中的一枚玉镯子取了下来,套在了穆念慈的手中,道,“为娘的没什么见面礼,今日第一次见,这镯子你便收下吧!”
杨铁心喘息回气之时,猛抬头,忽见迎面走来一个道士。只见他长须如漆,神采飞扬,背上负着一柄长剑。杨铁心一愕之间,随即大喜,叫道:“丘道长,今日又见到了你老人家!”
丘处内功深湛,驻颜不老,虽然不能和沈图一样多年不变样貌,一副永远二十多岁的脸面,可是丘处相隔一十八年,容貌仍与往日并无大异,只两鬓颇见斑白而已。丘处忽听得有人叫唤,注目看去,却不相识。
杨铁心叫道:“十八年前,临安府牛家村一共饮酒歼敌,丘道长可还记得吗?”
丘处回忆了片刻,却不敢相认,只能问道:“尊驾是……”
杨铁心抱拳拱手道:“在下杨铁心。丘道长别来无恙。”
丘处急忙回礼,心下颇为疑惑,原来杨铁心身遭大故,落魄江湖,风霜侵蚀,容颜早已非复旧时模样。
杨铁心见他疑惑,而追兵已近,不及细细解释,挺起花枪,一招“凤点头”,红缨抖动,枪尖闪闪往丘处胸口点到,喝道:“丘道长,你忘记了我,不能忘了这杨家枪。”枪尖离他胸口尺许,凝住不进。
丘处见他这一招枪法确是杨家正宗嫡传,立时忆起当年雪地试枪之事,口中喃喃说道:“竟真的碰到了故人!”
杨铁心哪里有心听他低语,只是收回铁枪,叫道:“道长救我!”
丘处向追来的人马一瞧,笑道:“多年不见,今日相逢,便又是这么一场好杀,真真是痛快!”
就在丘处上前之时,就听半悬空飘来一人,那人纵声高歌道:“一壶浊酒一口剑,半修大道半修仙,有心愿随清风去,无事常伴明月眠!”
“哪里有热闹,哪里都会碰见你!”丘处对那人笑道。
梅超风夫妇一拱手,道:“沈道长,他们三人我们护佑下来了。”
突然间追兵中窜出一人,身材魁梧,满头秃得油光晶亮,喝道:“哪里来的杂毛?没事不在道观中精修法事,反倒跑到爷爷面前大呼小叫,惹人……生厌!”
身子晃动,已窜到丘处跟前,举掌便打。沈图这时已经落入了人群,见那人一拳袭来,也不多想,伸手搭上拳头,右手心一含,吸住了这份力道,手腕一弓将这份力道引导至左手,整个身子微微一震,以腰带肩,以肩带手,一记普通的推掌打在了那人的身上,将他打飞出丈开外!
沙通天还从未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过如此的面子,心中羞愤不已,虽觉得内脏和手臂有些隐隐作痛,可还是大吼一声,抡拳便上!
刚才沈图的那一下,有心人已经记在了心中,其中便包括丘处,“好精妙的拳法,阴阳相合,太极混转……”
沈图见沙通天再次袭来,脸上也是不动声色,这次连内力都没有动用,双手个云手下去,便将沙通天带的晕头转向,失了章法,自觉双臂仿佛不是自己身上一样,半晌才反应过来,竟是早就脱臼了!
此时,就听左首边有人问道:“道长是何方高人?”
这声音响如裂石,威势极猛。沈图向后让开一步,空出一些场地来,只见左首站着四人,原来彭连虎、梁子翁、欧阳克、侯通海已一齐赶到。
“贫道沈图!”
“沈道长不是在王府教导小王爷吗?为何还要插手外人的事情!”
“哪里是什么外人,这位杨铁心,可是我徒儿……”沈图这边话未说完,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长小心!”
尾音未绝,只见彭连虎已从腰间取出判官双笔,纵身向沈图近身攻去。他刚才也看了一眼,知道沈图手上功夫怪异,所以一出手就使兵刃,痛下杀手,上打“云门穴”,下点“太赫穴”。这两下使上了十成力,竟无丝毫留情之处。
“沈道长,接剑!”丘处见彭连虎用兵刃斗沈图的空手,心中很是看不惯,于是将自己的佩剑结下,丢给了沈图。
沈图身子一跃,于半空中刷的一声,抽出宝剑,一阵寒光耀眼,那彭连虎还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就觉双手手背一阵刺痛,当啷啷两声轻响,判官笔掉落地上!
“嘶!好快的剑!”在场凡是用剑的人,看了沈图的这一剑之后,都是隐隐的抽了一口冷气,他们自觉没有这份实力,于空中身子还没落下时,抽剑,斩敌,回鞘,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拉,且落地之时正好宝剑回鞘完成!
欧阳克见沈图连斗沙通天和彭连虎二人,想着虽是胜的干净利落,可也肯定消耗的厉害,这便宜此时不捡,更待何时?只见他俏身靠近沈图步,左手虚扬,右手铁扇咄咄咄三下,连点沈图背心“陶道”、“魂门”、“中枢”三穴,眼见沈图就要被他击中,还没有躲避开,欧阳克心中暗喜,就在此时,突然身旁人影闪动,一只双手伸过来搭住了扇子,扣住了欧阳克的脖子,“真是不长记性的小子!”
欧阳克打眼看去,待看清了那人相貌之后,心中顿时冷了一节,暗道晦气,怎么没有留意这两人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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