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弱眼中流出一丝回忆的色彩,道:“当年,我曾救你一回,为的也只是行个善举,救条人命,后来,你收留我母子,我也是心存感激,你要我嫁你,我也是因为误会夫君已死,而孩子出生不能没有个爹的份上,才不得已应了下来,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求你,放过我们吧!”
听了包惜弱的话后,完颜洪烈整个人如同是失了魂一样,“你就和我没有一点情分吗?”
包惜弱不再言语,身子靠向了僵在那里的杨铁心那里。
“惜弱啊惜弱,我千方百计娶了你,可你却始终不忘此人,十余年来,我为你用心良苦,宠爱备至,只求能让你动心,最后却……如今到了如此地步,为了这人,你居然要以死相逼?!”完颜洪烈看着脸上露出异样温婉的包惜弱,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那是也是这般样子,也是对着这草莽汉子,不由得一愣,长叹一声,“想我完颜洪烈贵为王子,但在你心中,却一直不上一个村野匹夫?!罢了!罢了!”
完颜洪烈越说越觉得酸苦,心中如同是被活生生的挽去了一块似的,伤痛欲绝,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什么都提不起劲去计较,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成了喃喃自语,看了包惜弱一眼,掉头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图也是一声叹息,只是看着,便觉的这人无的孤单落寞,虽是被许多人簇拥,可显得已经被这个人世间遗弃。
那完颜洪烈走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再呆在这里喝风,欧阳克等人没了大队人马掩护着,更是不敢和沈图较量,也都随着离开,只留下了完颜康。
完颜康走到了包惜弱的身前,跪倒在地,叩首不语,包惜弱也是知道自己孩子心性,也不想逼,一边的丘处机站了出来,不过说话间语气却是软和了一些,说道:“你终究是不认你亲父的吗?”
“师傅,待我报了养育之恩,再说吧!”说着话,完颜康于丘处机跟前也是磕了几个响头之后,便要离开。
沈图一把拦住,说道:“之前你师傅和你养父央我教你一门功夫,我是修行人,既然应了,便要做到,你且放下心思,我传你一篇口诀。”
完颜康如今心中纷乱的很,虽是感激,却也难以即刻平静下来,想着自己没有机缘,便不再多做奢望,可不想听了沈图念了几百字之后,惊觉自己竟都记得下来,仿佛是生生刻在自己脑子里面一样。
沈图对完颜康说道:“此乃《清静经》,不要外传。”
待完颜康走了之后,沈图将杨铁心手中长枪取下之后,才解开了他的穴道,让包惜弱陪他活动了一下气血,省的落下什么毛病。
马钰三人此时走了过来,先是对沈图躬身施礼,而后马钰向一边的杨铁心问道:“如今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你们夫妇二人又有何打算?”
杨铁心说道:“只求能有个落脚地方,安生度日便好。”
包惜弱也道:“就像是之前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求什么锦衣玉食,只要一家三口安稳便是。”
丘处机道:“那杨康是我弟子,我却没有教好他,让他成了今日这般样子,是我这个做师傅的错,不如这样吧,你们一家便住到我们终南山下如何?也好有个照应,更何况那孩子也说,只要报了养育之恩,便能认亲,到时候你们住在终南山,也离得近些。”
杨铁心和包惜弱自然应允下来,杨铁心更是对穆念慈说道:“为父既然改回了杨姓,那你……”
“不!我不姓杨,我仍然姓穆。”穆念慈摇头说道,她心中另有一番打算,她早把芳心付托给了完颜康,心想他既是爹爹的亲身骨血,当然姓杨,自己自是养女,如也姓杨,如何还能再亲近?
杨铁心是个草莽汉子,哪里懂得这里女儿家的心事,也只是以为她用的惯了穆姓,不惯该回来的名字而已。
没了追兵之后,几人也不急着赶路,便寻了一个空地休息起来,其中包惜弱拉着几个女眷到一旁聊起了贴己话,留下这些大老爷们自己去说自己的事情。
杨铁心将自己这些年的事情都给丘处机等人说了去之后,又说道:“在下有一事要托付几位道长!”
“有时但讲无妨,只要我们能应承下来的,一定去办!”王处一说道。
杨铁心道:“我这女儿喜好枪弄棒,可我武功低微,教不得她什么本事,只能有几个架子而已,今日几位道长都在,在下便豁出这张脸面去,求几位道长能收了小女为徒!”
“贫道也想求个弟子的名额。”沈图这时候说道。
马钰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其中马钰说道:“穆姑娘的事情好办,我们可以收下,可是沈道长这个,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吧,有您在,我们也不好越俎代庖吧……”
沈图道:“我推荐的这人,丘道长可是见过的。”
“哦?”丘处机来了兴趣,“何人?”
“便是那位秦南琴姑娘。”沈图说道,“之前,贫道将她救下时,也是动了收徒的念头,可是手中却没有坤丹的路子,这坤丹和乾丹还是有区别的,便想着让她去终南山,找孙道长拜师,还望几位引荐一二!”
马钰说道:“如果这样的话,干脆两个都送到不二那里吧,她门下弟子少,能够教导的过来,只是她现在可不在终南山上。而是在衡山铁掌峰!”
“竟是和铁掌帮做了邻居?”沈图摇头失笑道,“也罢,我们便直接去衡山便是。还望几位给写个信件,也省的生出什么误会来。”
马钰自是答应下来,这时节丘处机长叹一声,道:“今日非沈道长出手,我等几人性命难保。再说,我这孽徒人品如此恶劣,更是万万不及令贤徒。咱们学武之人,品行心术居首,武功乃是末节。贫道收徒如此,汗颜无地。靖儿,是他日遇到了你七位师傅,便转告他们,嘉兴醉仙楼武之约,今日已然了结,贫道甘拜下风,自当传言江湖,说道丘处机在江南七侠手下一败涂地,心悦诚服!”
“这话哪里还用转告,我们当面来来听!”林中响起了一阵沙哑的声音。
“是柯师傅他们!”郭靖笑道,转身向着声音处奔去,将他们迎了过来。
丘处机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之后,江南六怪听他如此说,都极得意,自觉在大漠之中耗了一十八载,终究有了圆满结果。丘处机又问道:“几位怎么到了这里?”
“我等原本也是在中都燕京城内,可昨夜里见金兵频动,怕是生出什么意外,便去打探,听了几个溃散的金兵所说,才知道是追捕你们,我等兄弟便想着过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可没想到晚了一步,没能帮上。”柯镇恶正色说道。
沈图点头道:“江南七侠果然有侠义之心!”
几人又说了一会话之后,就听得那边女眷中传出了一声惊呼,却是黄蓉跑了过来,对沈图笑道:“沈道长,你可知道穆姑娘的师傅是谁吗?”
“不知道。”
“是北丐洪七公!”黄蓉欢喜的说道,不过很快又一脸沮丧的说道,“可惜只是交到了三天时间,没有学到精髓,只是学了些皮毛而已。”
“原来如此!”王处一一拍大腿,笑道,“我说她的功夫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七公他老人家教出来的,这就难怪了,难怪了!”
沈图对黄蓉笑道:“怎么,你还想和她切磋不成?”
黄蓉娇哼一声,看着郭靖,也不再回去,便坐到了一边,陪着郭靖,而郭靖更是不会将她赶走,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看到黄蓉才好。
柯镇恶眼睛虽是看不见,却也有所感觉,碍着沈图在这里,不方便发作,只是冷哼一声,让郭靖注意一下。
沈图这时候看着丘处机,便问道:“丘道长,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杨康的?我听柯镇恶几位兄弟说,他们找郭靖整整用了六七年时间。”
“道长问这个做什么?”丘处机苦笑道,他认为沈图会用这个来打趣自己。
沈图摇了摇头,说道:“刚才我看了完颜康离开时候用的轻功,感觉很是异,想要探究一下。”
“那不是我们全真派的《金雁功》!”马钰首先说道。
沈图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这时候丘处机想了一下,笑着说道:“说来也真凑巧。自从贫道和江南七侠订了约会之后,到处探访郭杨两家的消息,数年之中,音讯全无,但总不死心,那一年又到临安府牛家村去拜祭一二,恰好见到有几名公差到杨大哥的旧居来搬东西。贫道跟在他们背后,偷听他们说话,这几个人来头不小,竟是大金国赵王府的亲兵,奉命专程来取杨家旧居中一切家私物品,说是破凳烂椅,铁枪犁头,一件不许缺少。贫道起了疑心,知道其中大有文章,便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中都。”
郭靖和黄蓉在赵王府中见过包惜弱的居所,听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心下已是恍然,一边的杨铁心听了,此时心中却是有些愧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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