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匪徒拦路抢劫,就算不会伤及人命,也没有人愿意凑上去送银子,桑榆的两个同窗对暂留农家的提议没有意见,愿意等天晴了再赶路。
这一停就是四五日,直到第七日满是泥泞的道路干了,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就上路了。走到匪徒可能会出没的地界,郑凛提高了警惕,留意四面八方的动静。
赶马车的桑林见他这样,笑道:“阿凛,别这么紧张,那位老伯说了,那帮人只在下雨的时候下山。”
刘氏胆小,说道:“还是小心些,等这段路过去就好了。”
桑林刚想笑话她胆子小,突然斜地里蹿出十好几个手握大砍刀的魁梧大汉,吓的他猛地拉住缰绳,生生将马车停了下来。
“二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坐在马车里看书的桑榆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在惯性之下,险些撞到车门上。
惊惧之下的桑林没听见弟弟的问话,他看着阳光下散发着森森白光的大砍刀,哆嗦着问:“阿、阿凛,这、这咋办呐?”
不是说下雨天才会出来吗?为啥这大晴天的也出来了,难道不是一拨人?
刘氏亦是面无血色,整个人紧紧地贴着桑林,将他的胳膊攥的紧紧地。
桑家的马车后面,紧跟着的是桑榆的两个同窗的马车。两人家里的条件不错,用的是家里的马车和车夫。两人在马车里,问了跟桑榆同样的问题,只是两个车夫的视线被挡住了,他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正当他们要下车,郑凛厉声说道:“有匪徒,都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这一声喊,险些吓破几人的胆。要知道另外两个举人各自只带了一个书童,加上车夫一共才六人。虽然都有手有脚,但是都是不懂拳脚的普通人。
光从人数上看,一旦武力杠上匪徒就只有挨打的份。
“老、老爷,有匪徒拦路……”中间马车里的举人的书童十分胆小,直接吓哭了问自家主子怎么办。
那举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等险境,为人有些血性,对书童说道:“咱们就听郑兄的话先别出去,实在不行也只能出去跟他们拼了。”
坠在最后的马车里的情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马车的主人直接让书童将所带的银两财物一分为二,准备随时交出去换的平安。
桑林哪里放心让郑凛孤身一人抵抗这么多匪徒,他把刘氏劝进了马车,又阻止住欲要出来的桑榆,找出特意防身用的一根三尺长的大棒,跳下马车对郑凛说道:“阿凛,我来帮你!”
郑凛脸色一沉,喝道:“用不着,你快进去。”
桑林没介意郑凛的态度,急急地说道:“你一个人咋成,我也有一把子力气,能打一个是一个。”
他哪能贪生怕死往马车里躲,要是阿凛有个什么,他回去了怎么跟小叶交代!
见他不听,郑凛无法,只好策马挡在桑林的面前,不让他有直面匪徒的机会。
此时,他骑在高头大马,手里握着一根黑亮的马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蠢蠢欲动的匪徒,语气冰冷:“让开!”
为首的匪徒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面露不屑:“嗬,胆子不小啊,竟敢跟老子叫板,你不知道老子是谁么?”
郑凛的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兴趣知道!我再说一次,让开!”
匪首啐了一口,叉着腰耀武扬威的说道:“老子就不让,有种你今儿个就从咱们手下闯过去,不然就老老实实把银子掏出来,老子还能放你一马!”
他身后的一帮小弟也挥舞着手里的大砍刀:“哈哈,老大,这就是个二愣子,这种人咱们见到的多了,最后咋死的都不知道。”
“嘿嘿,二愣子好啊,揍他娘的一顿就知道跪地求饶了。”
“那待会儿咱们就好好跟他玩玩。”
“……”
一帮人肆无忌惮的嘲讽郑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见他们不识相,郑凛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打马上前,在为首的匪徒反应过来前,一鞭子精准无误地抽在他露在外面的脖子上。
“啊——”那匪徒捂着脖子一声惨叫,等感觉到掌心湿漉漉的,他拿开一看满手是血。
郑凛的鞭子看似普通,实则融入了精铁,是他另一件武器。这一鞭子只用了三分力,却也够匪徒受的了。
匪首没有认识到郑凛的可怕,只当自己一时大意没有防备。他朝着身后的小喽啰们一挥手,咬牙切齿的说道:“兄弟们,跟我上,今儿个谁给剁下他的右手,劫来的银钱赏给他一半。”
说着,他自己率先挥舞着大砍刀,朝着郑凛猛扑而来。不过他的目标不是郑凛,而是郑凛座下的马儿。
“兄弟们,上啊!”如此丰厚的奖励,让差点被一鞭子打退的小喽啰们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冲了上来。
“哼,不自量力!”
这一动,让郑凛看出这帮匪徒空有一副彪悍的体格,根本就不懂武功。
于是,他连马都昧下,甩着鞭子对冲过来的匪徒们狠狠地抽过去,精准很的打在他们的脖颈或是脑门上,鞭鞭见血。
很快,四下里传出惨叫声,求饶声,咒骂声交织成片,不一会儿近二十个匪徒没有一个站着,吓人的大砍刀也散落一地,连郑凛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手握木棍,准备随时揍人的桑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第一次对郑凛的身手有了如此深刻的认知,再次庆幸自家老娘有先见之明,把妹夫(姐夫)找来了,不然能不能顺利走到京城都是未知数。
不仅桑林这么想,马车里的桑榆和刘氏也分外庆幸。
郑凛翻身下马,从马背上的皮囊中抽出自己的佩剑,剑尖直指匪首:“说,你们是哪个山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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