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背影,齐嬷嬷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着邱木耀道:“那个……邱大师,这位公子是谁啊?”
能让秦先生如此大礼参拜,证明苏白的身份绝不一般。
“呵呵,你管他是什么身份?不是要将我们扔出去么?”邱木耀没有好气道。
听了这话,齐嬷嬷顿时尴尬起来,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而另一边,在秦先生的带路之下,苏白随着他一起,进入了那房间之内。
才一进门,苏白便问道了一股药香与墨香混杂的味道。
举目望去,便见整个房间之中,没有寻常女儿家闺房的那种的柔美色彩,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有些发黄的书册,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位老先生的房间呢。
而在不远处的卧榻之上,一个女子颓唐的躺在上头,一块轻纱将她的面庞遮住,看不见容貌如何,却也能感受到她的憔悴。
显然,那便是明月商行的大小姐了。
而在那大小姐身旁不远,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对着一张经脉图聚精会神的看着,左手不停的在打着印诀,似乎是在推演着什么。
于此同时,在老者身周,几个丫鬟婆子,全都瞪着眼睛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六叔,我回来了!”而在这时,先前那秦先生,对着老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嗯,退到一边儿去,别耽误我推演!”秦六爷头也不抬的说着,同时另一只手在经脉图上不断的点指着。
“不对啊,若真是寒毒入体的话,这毒气是怎么接连贯通了三大经脉的?若真是这样的话,这女娃子又怎么可能还活着?”
秦六爷苦苦思索,却全然没有任何头绪,显然这大小姐的病,让他也感觉到了无比的棘手。
不过就在这时,那边苏白却已经到了大小姐的卧榻之前,一时间念力透出体内,向着对方的身上探查而去。
然而,就在下一瞬就,一阵鬼哭狼嚎之声,忽然顺着苏白的念力,响彻在他识海之内。
“啊……”
苏白见状,向后连退了数步,砰的一声撞翻了秦六爷面前的桌案,才停下来。
“这个,莫非是……”苏白心中暗惊着。
而另一边,被苏白这么一惊扰,秦六爷的思绪,也被打断了。
啪!
他重重一拍桌案,愤然吼道:“小子,你胡乱搞什么?我都说了,老夫在推演的时候,不许有任何噪音!可你小子竟然敢来掀老夫的桌子?你是存心捣乱是不是?你们明月商行的下人,怎么都这么没有脑子?把这小子给我乱棍打出去!”
见他如此暴怒,另一边的几个丫鬟婆子也都愣住了。
而在这时,旁边的秦先生却开口道:“六叔,这家伙……不是明月商行的人。”
秦六爷一愣,道:“不是明月商行的?那是什么人?你怎么带了一个外人进来?”
秦六爷更不满了。
秦先生看了苏白一眼,略显尴尬道:“他也是明月商行请来的医者,是为小姐看病的。”
这句话出口,那边秦六爷直接愣住了。
便见他上下打量了苏白一眼,而后直接冷笑出声。
“你小子是在逗我么?这世上,哪里来这么小的医者?就他这年纪,就算给我当学徒,还得再刷十年的药鼎才够格!”
显然,秦六爷并不相信苏白通晓医术。
不过,秦先生这会儿脸上表情十分尴尬,道:“六叔,这位苏公子真的会医术,而且他的银针定脉之法,也极为高妙的!”
上一次,秦先生便是败在了苏白的银针定脉之法上,所以才出言提醒。
可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秦六爷更加不悦了。
“越说越不像话了!银针定脉之术,乃是医术中的精髓,便是连我也用了五十多年岁月,才掌握了容易!他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习,也不可能学得会!”秦六爷不信道。
“五十多年才修成银针定脉?那你的天赋还真是够差的。”苏白摇了摇头说道。
这句话并不是在贬损对方,而是苏白有感而发。
要知道当年在神都的念术学院之内,便有不少年轻人,精于这银针定脉之法。
相比较而言,秦六爷的确很差了。
然而秦六爷哪里知道苏白在想什么?听到这里,顿时便恼了。
“好个口出狂言的狂徒,竟然敢侮辱老夫?好啊!你小子会银针定脉之法是吧?那你就施展一个给我看看!”秦六爷哼道。
“没空理会你!”苏白却根本不搭理他,而是直接走到了大小姐的卧榻之前。
呼!
深呼了一口气之后,苏白手掐印诀,落在了大小姐的身上。
砰!
几乎就在一刹那,大小姐身上的禁制,全都被解开了。
“呃……”而于此同时,大小姐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来。
“臭小子,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设下了禁制,才阻挡寒毒继续侵蚀她的身体,你这一解开,毒气复发,这责任你担得起么?”秦六爷眼眉一挑吼道。
然而,苏白却是冷哼一声道:“寒毒?你胡子都一把了,却连病人的病情都不知道是什么,还好意思自称医者?”
秦六爷闻声一愣,道:“你小子什么意思?难道你说我的诊断有误?”
苏白冷哼道:“岂止有误?简直就是南辕北辙,胡说八道!”
“你……你小子算什么东西?竟敢说我是胡说八道?”秦六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苏白冷然道:“寒毒入体,几乎全都会寄居于体内,随经脉游走!每行一个周天,寒毒便会爆发一次!然而眼前的这位姑娘,体内寒气横亘于三大经脉,虽然也依附在附近,但运行轨迹却和经脉完全不同!这种症状,你竟然还能给诊断成是寒毒入体,你说你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我……”
被苏白这一顿抢白,秦六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的确,苏白说的话都对。
他之前在给这位大小姐诊断的时候,也在纠结这寒气的走向,只不过他只是以为这寒毒可能有些特异,所以才如是开口。
但听了苏白这一番话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诊断错了。
“那……依你之言,大小姐这是什么病?”秦六爷忽然放低了身段,用请教的语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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