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紧抿着唇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三个男人,是的,三个……她能感觉到自己迅速僵硬的身体,以及心房那越来越明显的颤抖。
事实上在之前与林响的放纵发泄后,她自以为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无论前路是如何的黑暗污/秽,她既能在意外中穿越来到这里,正如同死去涅槃,只有好好活下去,才能对得起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生的机会。
所以跟着侍者走来的一路,夏安安都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咬牙闭眼挺过去,一定要挺过去……这只是暂时的,她一定会脱离这个身份。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么做的效果是显著的,随着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夏安安冷静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也恢复成了惯有的淡然。
只是此刻,当面对着昏暗中连面目都不清晰的男人们……这就是她生的代价?她之后的生活?
冷静、淡然,她那好不容易带上的面具,顷刻间粉碎。
恐惧、畏怯,踏着高跟鞋的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嗒’的一声脆响,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夏安安直觉得这一声尤为响亮,背脊陡然一紧。
“一间套房。”沙发上的一个男人忽然站起身,异常冷沉的声线。坐着的另外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几乎仰躺在沙发上,痞气的吹了一声口哨。
“好的,请随我来。”站在夏安安身侧的侍者微一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从慌张中清醒过来的夏安安看着那个男人绕出座位,走到自己身边。男人很高,比穿了高跟鞋的她还高了近大半个头。
没有抬头,夏安安仅能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以及翻折的衬衫衣领。
陡然间窜上背脊的一阵战栗让夏安安拧起了眉,隐隐不安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手,不轻不重,却冷不防的捏了一下她的心脏。
难道……?
不等夏安安细想,手腕处突来的钳制令她一惊,本就下垂的视线中一双大手正扣在她的手腕上,本能的挣了挣,没有睁开。夏安安仓皇间抬眼,才惊觉不知何时,男人和侍者已经前行。
脚步随着手腕处的牵引向前,夏安安蹙眉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的背影,就好似在辨认着什么。
似是感觉到夏安安的视线,男子侧过头,“跟上,女人。”
依旧冷沉的声音,却让夏安安整个人都为之一震。如若不是光线昏暗,定然会发现,在听到男人声音的一刻,夏安安的脸瞬间煞白,双眼震惊圆瞪。
‘女人?’
‘竟然是女人!’
昏暗中,那个男人带着酒意含糊的话语,即便当时之于夏安安是慌张,是混乱,但对于男人仅有的两句话,她却牢牢记住了,就像牢牢刻在脑海中一般的深刻。
‘跟上,女人。’
没有醉酒的狂乱,也未带低哑,虽然冷沉却吐字清晰。
除了相似的两个字,或许还有丁点相似的声线,似乎完全不同。
但,就是那个男人,是那个男人!!
夏安安一瞬不瞬的盯着已经转回头的男人,在心中反复肯定。没有理由,仅因为感觉,那种仅仅因为靠近就不寒而栗的战栗感。
被扣着的手挣扎了起来,并不似之前本能的挣扎,而是用尽了全力。
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未言,扣着的手却紧了紧,越是挣扎越是紧……
这是一场无声的力量角逐,而结果,从一开始就已明了。
在近似腕骨碎裂一般的剧烈疼痛中,夏安安终于停下了她无谓的挣扎。
看着前面稳步向前的男人,感受着手腕处未消的隐痛,夏安安忽然想笑,大声的笑,为她那自以为是的信心,为这可悲的境地。
这算什么?
食髓知味的强女干犯再次找上了门?
而身为受害者的她,非但不能追讨前债,还要在今次将强女干变成合女干?
施暴者摇身一变成恩客,不能得罪不能反抗的恩客。可笑,多么可笑!
苦涩,明明是味觉的感受,却从胸口漫开,直达四肢百骸。
“哎,你说楼煌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那女人的?”楼煌一走,陆成坐起身,一脸索然无味的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里头褐色的液体不断晃动。
莫子熙斜眼看着他:“你刚才不是说他和你一样去凑热闹吗?”
放下酒杯,陆成靠回沙发,“楼煌会凑热闹?”就好似说了一个笑话一般的,他哼笑了起来,摇了摇头道:“他要能去凑热闹,我直接用镭射枪崩了自己脑袋。”
莫子熙只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细长的眉。
“该不会是……那个?”陆成蹙起了眉,“d区?”
莫子熙依旧没回,但陆成却像是得了答案一般的抓了抓头,似是十分烦躁的说:“我说,那小子是苦头还没吃够是不是?这不是摆明给他哥把柄吗?才刚吃二十鞭他小子就……还真看上那个d区的女人不成?”
莫子熙见他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嗤笑了一声,刻薄道:“我还一直当你脑子简单,现在看来倒也没差什么。”
“行了行了,知道你嘴毒。”陆成不耐的甩了甩手,显然无心去听莫子熙的冷嘲热讽。就见他神色间隐隐透着些许暴戾之气,抬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喝尽,随后啪的一声将酒杯掷在了桌上。
“本来楼煌强/暴这件事我就觉得蹊跷了,一个d区的卑贱女人,一个a区上将的儿子,强/暴?我看勾引还差不多。就算楼煌心情不好喝得烂醉,但机甲组教学楼和女兵报道处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迷路?呵,那还迷得真够准的。再就是,这件事本来知道的人就不多,医务组那边李牧也已经将事情压了下来,怎么会又被捅到楼靖那里去?”陆成说到这里顿了顿,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尽了才道:“就算在米莱,楼靖的人肯定不少,但要是我,这女人就此消失也就罢了,既然还在,我肯定得将人绑起来好好审问审问。”
“这么简单的事你觉得楼煌会没想到?”莫子熙斜勾着嘴角,掏了白帕一点一点的擦着自己的手指,没有理会陆成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的惊讶,“不过,我倒觉得这女人的问题不大,最多也就是你说的,勾引。”
“怎么说?”陆成疑惑问。
莫子熙轻蔑一笑,“因为高傲如楼大少是绝对不会用一个d区的女人脏了自己的手的。”
“既然是这样,那又会是谁把消息报告给楼靖?”陆成更加迷惑了。
“关于这一点,我和李牧谈过,saniter是在教学楼外一处隐蔽的树丛里发现的那个女人,而当时楼煌应该还躺在某间废弃的库房里,如果不是女人身体里还残留着楼煌的□,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而据李牧说,女人当时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自己跑到那片树丛里,就算真的强撑过去,也不会裸/身平躺在树丛里。所以应该是有人发现了库房里的楼煌和那个女人,在两人都不省人事的情况下将那个女人藏进了树丛里。”
“楼靖的人?”陆成脱口而出,遂又好似感到不对的摇了摇头,“要是楼靖的人……不该把那个女人藏起来,该是人赃并获才对!那又会是什么人?”
莫子熙扔掉了手中的白帕,双手相互摩挲了两下,两下站起身,“一个微不足道、欲求不满的急色之徒。”十分鄙视的说。
“你是说……他把那个女人藏起来,就是为了……”陆成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还有更好的解释?”莫子熙瞟了他一眼。
陆成摇了摇头,“那是他把这件事报告给楼靖?”
“这倒未必,说不定是他说漏嘴刚好被楼靖的人听到。”莫子熙说完,转身向外走,心中却在暗忖,这些事,他能想到的,楼煌应该也能想到,但如果是这样,又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找到那个女人呢?
“这么快就回去,不等楼煌那小子?”陆成问道。对方未答,或者说懒得回答,屋子往外走。
恋恋不舍的又望了眼舞台,虽说这表演乏善可陈,但怎么着也算是个消遣,陆成无奈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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