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波风水门的心情很好。
他带着三个徒弟回到木叶后,面对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身边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笑颜,顿时觉得自己在前线拼死拼活很值得。
他大手一挥,直接说解散。
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带土以及野原琳都是一愣,一般而言,每次从战场上下来,波风水门都会带着他们一起吃顿饭,今日居然直接让他们解散?
波风水门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聚餐以后机会多的是,倒是你们的父母,恐怕都等急了?”
旗木卡卡西闻言眼神一暗,他别过脸,不愿看同伴欢喜的神情。
波风水门摸了摸卡卡西的脑袋,轻声道,“卡卡西,记住,你是个忍者。”
卡卡西抬头看波风水门。
“忍者是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波风水门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是认真的看着卡卡西,“遵从你的内心,想想你到底想怎么做就可以了。”
卡卡西慢慢朝旗木大宅走去,自从父亲旗木朔茂去世,旗木大宅内就只有他一个人。
想起冰冷的家,卡卡西的脚步渐渐变慢,最终他抿唇,朝着训练场走去。
找了个没人的训练场,卡卡西拔出背后的白牙,轻轻抚摸着冰凉的刀面,想起了这把刀在那人手上绽放出的璀璨光芒,心中有不甘,有不忿,亦有期待。
自从他父亲旗木朔茂死亡,村人的诋毁,其他忍者怪异的目光,都让卡卡西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他的内心深处并不认为父亲做错了,甚至觉得父亲怎可能会错?!
可周围的人都说父亲错了,被父亲救下的同伴也说父亲错了,三代大人缄默不言,甚至父亲还以如此不名誉的方式选择死亡,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说明着……他父亲做错了。
但真的如此吗?
如果父亲真的是错误的,那为什么那个人如此推崇他,甚至还以父亲旗木朔茂而骄傲?
卡卡西看着白牙,轻声道,“你也觉得,他很棒,对吧?”
这个他,就连卡卡西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说谁,是说那个师兄暗部,还是说自己的父亲……
发了一会呆,卡卡西才回神,冷不丁的看到旁边的树下站着一个人,他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这点时间,足够你死好几次了。”
夏川鱼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卡卡西,大半年没见,这小子除了各自窜高了点,其他没什么变化。
卡卡西极为惊讶,随即又化为了欢喜,他张张嘴,半响,才别扭的道,“抱,抱歉……”
“……”夏川鱼挑眉,和他说对不起干什么?
想起今天来找卡卡西的目的,夏川鱼从怀里摸出青红色的铃铛,随手丢给卡卡西。
卡卡西条件反射的接过来,手里的铃铛发出叮叮叮的悦耳声,他狐疑的看着夏川鱼,一脸不解。
夏川鱼拔出背后的刀,让卡卡西看清了刀柄上缠着的三重铃,大铃铛随着他利落的动作而在空中飞舞,却无丝毫声音发出。
“希望下次见面,你的铃铛不会再发出声音。”
卡卡西慢了半拍才意识到,眼前的暗部是让他将铃铛系在刀柄上。
他看着对方刀柄上那个大铃铛,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小铃铛,顿时涨红了脸。
“我能做到!”
夏川鱼看着一脸坚毅的卡卡西,面具下的唇角微挑,他摆摆手,“听说你升上了中忍,权当贺礼。”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卡卡西一个箭步冲上来,试图抓住夏川鱼的衣角,哪想夏川鱼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轻轻一闪就躲过了。
夏川鱼回头,“有事?”
卡卡西抬头,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暗部,鼓起勇气,“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夏川鱼沉默了良久,才道,“我没名字,只有代号。”
卡卡西闻言瞳孔一缩,手紧紧的攒了起来,他曾认为自己很不幸,但现在看来,比起眼前这人,他还是幸福很多。
最起码,他的父亲给予了他一个独属于他的名字。
“那么……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夏川鱼有些奇怪,卡卡西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他仔细看着卡卡西的眼神,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隐含着激烈的情绪,有欣喜、有期冀、有渴望……那涌动着的陌生情绪是……
夏川鱼的沉默让卡卡西心中满是失落和不甘,他别过脸,小声的嘟囔起来,“我只是不希望他人提起父亲的弟子时,我竟连长像都不知道。”
夏川鱼哑然,难道说卡卡西是将他当成亲人了吗?
想起旗木家只剩眼前一人,夏川鱼顿时心生怜惜,他感知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其他人,于是他缓缓摘下了面具。
隐藏在面具下的,是一张极为年轻稚嫩的面容,常年不见阳光导致他的面色极白,在正午的阳光下,仿佛玉色一般透明,而那双黑色的眸子却又显得那么深邃,他的唇角微微翘着,明明是极为平淡的容颜,却奇异的有种令人屏息的气势。
这个人,就是父亲承认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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