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吕凤先脚尖一点地,就要追击李探花。
吕凤先的轻功肯定不如李重,或许也不如李探花,但谁都不认为吕凤先追不上李探花,李探花毕竟是倒射而出的,身法要大打折扣。然而吕凤先只跃出两步就一动不动了,李探花翻身掠过一株梅树,轻飘飘的落下,手中的飞刀已经不见了。
“哼……”吕凤先白玉般的面容浮现出一层红晕,口中发出一声响彻梅林的冷哼声,一瞬间虫鸟俱静。
冷哼过后,吕凤先转身就往外走,一直走到梅园门口才停住脚步,转头道:“这次算……是我输了,十日之后再战一场。”
李探花闻言忍不住苦笑起来,李重想了想决定跟上吕凤先,因为他实在没看明白吕凤先败在哪里。李探花的飞刀根本就没有出手,这一点李重绝不会看错,和李重一起走的还有郭嵩阳,这位仁兄也一样满头雾水。
大观楼。
吕凤先走得很急,等李重和郭嵩阳找到他的时候吕凤先已经喝了至少半壶烈酒,浑身酒气弥漫,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人都被一身酒气的吕凤先吓跑了。郭嵩阳和李重拉了把椅子坐在吕凤先对面,互相看了一眼,李重无奈的问道:“你败了?”
吕凤先没说话,伸手指了指桌子,李重和郭嵩阳这才发现梨花木桌案上竟然还镶嵌着一节金属,看样子应该是被吕凤先扭断的小李飞刀。但李重和郭嵩阳还是不明白吕凤先的意思,一截刀尖能说明什么?郭嵩阳伸手一按桌面、用真气把刀尖迸出、捏着刀尖细细观看起来,李重心急,见郭嵩阳看了半天没结果,一把抢过刀尖。
这一截刀尖就是普普通的刀尖,长不过两寸。
吕凤先叹息一声,慢慢说道:“不用看了,当时我用一招扭转乾坤掰断了李探花的飞刀,随手一弹就把这截刀尖弹了出去,我自己都不知这截刀尖会落到哪里。然后李探花后退,我想要追击,就踩在这截刀尖上……呵呵,我的轻功可没你那么高明!”
“你还真倒霉!”李重也感叹一句,吕凤先把血肉之躯都练成兵器,轻功真不算……反正吕凤先踩到刀尖肯定要受影响。
吕凤先翻转一下酒杯,抬眼道:“如果不是运气呢?再者说是不是运气重要么?”
李重和郭嵩阳一起揉了揉脸,全都说不出话来,半晌李重才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李探花再战一场?”
吕凤先忽然笑道:“因为我好奇,想试试能不能接住小李飞刀。”
李重眼珠一转,问道:“你一定要试试小李飞刀吗?”
吕凤先道:“也不尽然,最近我很清闲,找一点事做。”
郭嵩阳笑道:“其实我也想试试小李飞刀的。”
李重道:“既然这样我有个很好玩的游戏,你有没有想法?”
吕凤先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游戏?”
…………
十天很漫长,也很短暂。
对于万分期待能亲眼目睹这一战的武林高手们很漫长,十天到了,梅园中到处都是闻讯而来的江湖豪客,然而吕凤先却没有出现。
于是偌大一场盛会化为闹剧。
吕凤先为什么没有出现,有好几种传闻,其中比较可信的一种说法是这样说的:武功修炼到绝顶,信心将会对胜负造成很大影响,吕凤先没出现是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必胜的信心。有必胜信心的吕凤先可能会战胜李探花,但失去信心的吕凤先肯定会一败涂地。这个说法很有市场,李重和郭嵩阳都同意这个观点,于是也就成为定论。
除了这件事,江湖好像平静了许多,最大的风暴中心上官金虹惊鸿一瞥之后就销声匿迹了,这让一大票人能把心当进肚子里。
……
李重现在有点头疼,龙啸云父子一起身亡,他有点把握不住剧情了,只能望着窗外的秋雨发呆。
秋天对乞丐来说不是一个好季节,因为马上就要入冬了。
街对面就有一个乞丐躲在当铺的屋檐下瑟瑟发抖,李重直勾勾的看了这个乞丐半天,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冷笑。
李重慢慢走到乞丐身前,摸出两文铜钱递过去:“买几个馒头吃吧。”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乞丐手忙脚乱的抓向铜钱,天下的乞丐都这德行,乞丐的手指碰到铜钱,自然也碰到李重掌心。
骤变忽起,内家正宗粘衣十八跌,武当七十二路擒拿手,分筋错骨手,塞外摔跌,一瞬间乞丐就用出四种武功,每一种武功都用的出神入化,于是李重自然而然的看见了天空,躺在地上看天空。
吱嘎一声,当铺旁边的小门打开,冲出两个人来,抬着李重就跑。
院子很小,屋子也很简陋。
“中原八义?”李重坐在椅子上,身上还湿漉漉的。
瞎子易明湖拱手道:“对不起了李公子,我们兄弟为了报仇只能用点不光彩的手段,不过李公子你也不用担心,中原八义不是滥杀无辜的人,绝不会伤害李公子分毫,只要杀了铁传甲那奸贼立即就放了李公子。”
“刚才暗算我的是疯子剑客胡不归?”李重扬眉道。
宝马神枪边浩脸上露出十分尴尬的神情,低声道:“是,他是我朋友。”
“嗯……他人呢?”李重接着问道。
边浩道:“他不好意思见李公子,已经走了。”
“走了啊!”李重忽然叹息一声,悠悠道:“那就危险了。”
“什么意思?”易明湖和边浩齐声问道。
李重苦笑道:“难道你们没说过螳螂捕蝉的故事?”
还没等中原八义反应过来,门外就有人说道:“他们听说过,但没放在心上。”
翁大娘独眼一瞪,厉声道:“什么人?”
门外进来一个身穿杏黄色衣衫的少年,少年的衣衫上还镶着金丝,显得十分秀气,少年身边跟着两个人,一个独腿汉子,独腿汉子长的十分丑陋凶厉,一双三角眼光芒四射,他也穿着一身黄衣,但衣衫已经脏的不成样子,腋下撑着一根拐杖,走起路来笃笃作响。第二个人穿着一身黄衫,这人倒是干净许多,却更叫人浑身难受,他的一双眼睛仿佛能勾魂一般,浑身都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气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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