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很喜欢5(1 / 1)

薄离非写的太专注了,此刻反应过来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九点不到,“我还想再写一会。”

“可是……”

“还早,让他再学一会。”龙裴淡淡的开口,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牛奶杯。只有一杯,明显是给阿离的,剑眉蹙了蹙。

“他会不会打扰你处理工作?”顾明希委婉的开口,她没想到龙裴会在工作之余来教阿离,其实真的没这个必要。

“不会,他很聪明,一点即通。”龙裴侧头看了下薄离非,漆黑的眸子里流淌着欣赏之色,这辈子他没遇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非常聪明,果断,行事作风颇有他的风格。

薄离非睥睨了一眼龙裴,像是挑衅他,“你的文件我看的懂!”

“阿离!”顾明希脸色微沉,声音肃穆的警告他别乱说话。龙裴的文件全是机密,即便她也是不能看的。

龙裴神色镇定自然,薄唇轻勾,“没事。你看得懂能明白吗?比如这一部分……”他直接将手里的文件递到他面前,与他讨论起来。

薄离非倒也没客气的大胆说出自己的观点,龙裴听的很认真,没有半点玩闹的意思。

顾明希有些诧异,是不是应该和龙裴谈谈了!阿离是师父的儿子,他这般培养阿离,甚至把机密文件给阿离看,是不是太大胆冒险!

龙裴听完他的话,欣赏的点头,指出他的理论哪里不好不符实际,哪里大胆值得尝试。

一大一小谈论起来,顾明希彻底晾在一边了。

龙裴一边说着一边余光扫到顾明希的手上的牛奶,说着说着就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很自然的拿过来喝了一口。

“这是阿离的。”顾明希神色漠然,他怎么可以喝阿离的牛奶。

“凉了,小孩子喝了会肠胃不舒服。一会让如冰再热一杯。”龙裴煞有其事的说完,直接将一杯牛奶喝完空杯子还给顾明希,还说了声谢谢。

顾明希低眸看着手中的空杯子,哑口无言。

他倒是转过身子继续和阿离讨论起来。

白言步伐急匆的走到车旁,手指还没有来得及拉开车门,身后传来低沉熟悉的声音,“白言!”

身子一僵,动作停下来没有回头看他,只觉得心口越发的绞痛,像要死去一样。

南司跑过来,站在他的身边凝视着白言凉寂孤独的背影,“白言……”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他根本就不知道父亲会突然打电话给白言叫他来吃饭,连自己都没说。

有些事他想告诉白言,却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其实以白言的睿智,即便自己不说,他又怎么会猜不到。

气氛莫名的悲凉,压抑,眼眶像被什针扎的疼,白言死死的咬住唇瓣,咬出一道血痕满口腔的血腥味都浑然不知。

因为现在没有什么会比他的心更痛。

南司站在他的身后迟迟没有说话,看着他仿佛一切就能解决。

白言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抬头看了看残月,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沉重的嗓音艰难的挤出来,“没事,你先回去陪叔叔阿姨还有……”

声音顿了下,心比被刀刺还要痛,吐出让自己痛彻心扉的两个字,“蓉蓉。”

“白言……我……”

白言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一把拉开车门迅速坐进去,嘭的大力甩上车门,连安全带都来不及扣,急忙发动车子急速离开。

南司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车子载着一车的冷清消失在夜幕里却没有追上去。

就算追到了,又能说什么。

也许亲眼看到更好,什么都明白清楚,不需要他亲口告诉白言,那样也很残忍。

站了一会,南司做了几个吞咽的动作,转身沉重的背影一点点的往回走与白言离开的方向背道而驰,就好像他们的人生就此的错开。

白言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脚底的油门被踩到最底,车子疯狂的在公路上飞驰,周遭的画面不断倒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只是沿着一条路一直往前,一直往前……

只是再往前他也看不到自己的出路。

南司对于自己的同志身份其实还是抗拒的,白言有时会想如果没有自己,南司一定会喜欢上蓉蓉以外的女孩子。南司从来没有说过他是爱白言的,即便生活在一起,即便经常很激烈很缠绵的**时,这句话他也没有说过。

仿佛这句话说出来就是亲口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白言也极少会说出这么煽情的三个字,因为“我爱你”三个字,他早就化为温柔与体贴照顾融入南司的生活之中。

走到今天这一步,白言谁也不怨,因为早就已经有所觉悟,早就抱着“多一天都算是赚到”的想法,这几年的快和幸福是偷来的,现在到了还回去的时候。

之前嘴上说着不敢奢望“天长地久”现在看来不过是故作姿态。

想起南司在开始时说过的,“左右不过是找个人相依为命一辈子,总得找个好看的。何况你不止长的好看……”

言犹在耳,此刻白言却已经从天上摔倒了地下。

车子不知道开到了哪里,荒郊野岭林,漆黑一片连束光都没有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白言突然踩住了刹车,像是发疯般的双手狠狠的捶打在方向盘上,如同受伤的怪物在呜咽……

黑夜里的沉闷的嘶嚎像是撞击在密不通风的瓶子,没有飘走反而越发的积累多了起来。

情绪是崩溃到无法控制,可是他没有流出眼泪,因为他还是一个男人,一个很正常的男人,唯一的不一样,不过是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一爱便是十几年。

总统办公室,龙裴一句话重复了两遍,站在一旁的白言始终没有反应,苍白的脸色掩饰不住的倦容。

龙裴嘭的一声将文件摔在了桌子上,脸色阴冷慑人,鹰隽的眸子泛着寒意警告的射向走神的白言。

白言回过神来,鞠躬,“对不起,阁下。”

刚敲门进来的南司看到这幕眼里不由的划过担心,走到白言身边站着没说话。

不过一夕之间,两个人近隔着一拳的距离,却宛如天各一方。

龙裴愠怒的眸光从白言的身上落在南司的身上,敏锐的察觉到南司的神色异常,聪明如他怎么会猜不透这其中的曲折。

“南司你也年纪不小了,结婚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他冷淡的开口,仿佛婚姻只是一件例行公事。

白言的脸色不由的惨白,明知道阁下是故意的,却也只能强忍着站在这里听着。

南司的脸色微变,沙哑的声音黯然回答,“有在准备。”

龙裴点头,“假期你想多少都可以,这些年辛苦了。霍凛墨的事暂时交给别人,你别管了!出去。”

“是。”南司欠身,转身离开,余光小心的从白言身上扫过,不敢再逗留迅速的离开。

龙裴犀利的眼神直射白言,话语一阵见血,“白言,你早就知道南司是一个世故的人。”

南司是不会让自己同整个习俗对抗,若没有外界的眼光,没有两老,或许两个人可以这么静悄悄的过下去。

可是他们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们恣意妄为。

“我、知道。”白言尽管很努力的维持着自己平日里温润的形象,可声音已经控不住微然哽咽。

“如果需要休息,我可以放你几天假。”龙裴知道白言聪明的人,只是越是聪明的人在感情中往往聪明不起来,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作为上司,作为朋友,他也只能点到即止。

“不用!”白言暗暗的深呼吸口,“我没事,不需要休息。”

龙裴见他的态度很坚定,点头,“先出去。”

白言欠身离开,关上门转身就看见站在茶水室门口直直看着自己的南司,心脏猛地揪起的疼。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空气纠缠在一起,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微凉。

像是有默契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向顶楼的天台,南司走在前面,白言跟在他的身后。

天台的风很大,阴天,密布的乌云沉重的压下来像是要压垮这座繁华的城市一般。南司站在栏杆旁边,眼神看向白言眼底弥散着歉疚与隐晦。

白言渡着很慢的步子走到他身边,手指交叉在栏杆上,俯视这座城市的同时,余光一直偷看着身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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