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开了,长长走廊通向一扇封闭的门,踏进这个楼层的一瞬间,郭瑶突然感觉到一股腐败的气息,比阴寒的鬼气更让人不舒服。
“这个楼层有多少人在办公?”郭瑶扭头问那两个腰挂手枪的警员,他们的双腿微微有些打颤。
“没…没人。平时只有诸葛法医自己在上面。”
两人支支吾吾,正说话间左侧楼梯处‘蹬蹬’跑上一名年轻的女子,看到楼道口站着这么多人,楞了一下。
“你来这里干嘛?各个办公室不都打了电话吗,原地待命不许外出。”
一名警员挡住她,警告。
“诸葛法医和童法医在屋内呢,刚童法医打电话来,要我拿些资料?怎么了,这么严重!”女子不以为然。
“谁打的电话,每个办公室都通知到了吗?那一刻,诸葛星在做什么?”郭瑶一凛,语调有些急躁,带着股逼人的气势。
女子愣住,“你谁呀,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郭瑶四人穿的都是便服,她个子娇小,五官清纯,看起来就像个女学生。
“回答我!”郭瑶眸光漆黑如墨,凌厉的让人心惊,和她外表形象判若两人。
“大约十分钟前,主任打来电话,当时所有人都在办公室,诸葛法医和童法医也在。后来,他们俩就上来了,反正电话内容是限制大家离开,又没说不许上楼。”女子被郭瑶盯的心惊肉跳,不知不觉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靠!谁下的这个命令,白痴!”郭瑶恨恨骂了一句,看来诸葛星得到了风声提前劫持好了人质,麻烦了!
“现在怎么办?嫌疑犯手中可能有人质!”田涛也有些头大。
“什么嫌疑犯!什么人质!童法医和诸葛法医本来就是一对,你们搞错了吧。”女子不依不饶争辩。
“带她下去,看好电梯别让任何人走上来,知道吗?”郭瑶压低了声音,“犯人有杀伤力很强的武器,非常危险,不想死就离远点。”
三人顿时呆了,连那名女子也顾不得再询问,仓皇离去。
“真是他吗?我总觉得不太可能,他是个很木纳很呆板的人,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太在意。”彭格呐呐。
“你认识他?”郭瑶看了他一眼。
“见过,不是很熟,我从国外回来后最先来的法医院,可这里的工作环境和想象的差别太大,所以我虽然报道了,却没留下来上班。”彭格的话说的很隐讳,可众人都听懂了。现如今这个社会,很多部门都被关系网和人脉网团团围住,工作能力和技术能力早就变的一文不值。
“我们该怎么做?”田涛直视着郭瑶,面对这样的罪犯,枪支武力都有心无力,更何况他手中还有人质。
“摊开双手,我替你加防护印,他不是一般的人,你们千万别主动攻击,就在两侧迂回堵截,我牵制住他后,第一时间解救人质!”郭瑶摸出一个布包,掏出两枚金灿灿的方印。
“好!”三人没有任何异议,纷纷展开手掌,就连邓世杰都摒弃了成见。
郭瑶飞快在每人手心中各烙上一个印记,滚烫的金印瞬间钻入肌肤中不见痕迹。体内却多了一股热力,双臂似乎变得更结实了。
“这是罗汉印,可以增加你们的体质抵御阴邪之物。我们进去吧。”郭瑶径直向着走廊深处迈进。
实验室的大门紧紧闭合着,腐气越来越重。
大门紧闭,郭瑶轻轻敲了敲门框,良久,四面传来轻微的挣扎声,又沉寂下去。
再无一丝声响传来。
“我来撞开大门,你们退后。”田涛挺身而出。
“这可是加厚硅镁合金门,很难用外力打开,我下去找钥匙,他们一定有备用的。”彭格拦住田涛。
“不需要,我们俩可以。”邓世杰轻轻扭了扭身子,骨骼的爆发声像脆响的黄豆粒。左腿在地上缓缓打旋。
“我先来。”田涛吐气发声,骤然踢出一脚,大门强烈震颤了下,墙体嗡嗡作响,强大的反震力让田涛腿部一阵酥麻。
田涛收腿同时,邓世杰连环飞出两脚,没有剧烈的响动,大门凹陷处两个深深脚印,门框都松了,却还没打开。
“这么硬!”邓世杰晃动着左腿,腿部肌肉隐隐有些痛。
“我来!”郭瑶晃了晃手臂,邓世杰收回脚,好奇的看了郭瑶一眼,她也会功夫?看不出来啊。
郭瑶摆了个姿势,运了口气,对着锁眼轻轻一拍,口中念念有词,门啪嗒一下开了。
邓世杰看的目瞪口呆,一时间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郭瑶推门而入,田涛自嘲的笑了下,摇头跟入,彭格不怀好意的对着门上的脚印竖了下大拇指,紧跟进入。
邓世杰恨声低喝,“死女人!”
……
实验室中空无一人。
这是一间三十平米的房间,几乎没有装饰。雪白的墙,漆黑的窗帘。
墙壁下方环布一排铝合金的框架,摆放着大小各异的玻璃容器。其中浸泡着各种人体器官。浓郁的福尔马林气味充斥了整个房间,刺鼻呛人。
屋顶正上方有一盏明亮之极的手术荧光灯。
下方摆放着一张解剖台,雪白的单子盖在上面,中间微微弓起一个人形。从外表看,应该是名女子。
邓世杰和田涛对视一眼,飞速向前冲去,离解剖台还有半米突然被一股气墙挡住。
房顶上的灯光发出噼啪的电流声,光线大亮,刺得眼前一片炫目。
啪得一声,灯光熄灭了。
整个屋内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后退!”郭瑶大喊,邓世杰和田涛飞快返回她身侧,一左一右站稳。彭格紧张的盯着空荡的前方,黑暗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田涛摸了摸腰畔的枪,心中稍定。
“彭格,把门打开。”郭瑶低喝一声,双手飞速结印,指尖冒出黄符,无风自燃。清白的烟散乱在身边,凝聚不散,好像一道纬帐。
“好,我这就去!”彭格从上衣口袋中摸出手电筒,打开开关,银色光柱倾泻,照亮了大门。
“瑶瑶……”彭格的声音有些颤抖。
“快开门,磨蹭什么?”郭瑶头也不回的喊。
“门没了……”彭格懵了。
郭瑶一楞,急忙转身,雪白的墙壁上不停涌下粘稠的液体,四壁像挂了水帘的岩壁,不断往下淌着泥浆似的东西。
腥臭的液体顺着墙壁淌下,如蛇状蜿蜒平铺,很快弥漫到四人脚下。
大门早已消失不见,随着粘液的不断流淌,脚下的地面仿佛也在无限扩大。房顶无限拉长,拱起。墙壁变的凹凸不平,恶臭铺面而来。
房间正中的解剖台渐渐变成一个梯形长台,缓缓拔高。
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仿佛被鲜血浸透了,变的猩红刺目。
红布中央,有一团东西缓缓蠕动,宛若一条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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