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长孙无忌的再次站出,诸多朝臣附议之声已经如潮。
“高甑生诬告李靖,罪不可免,摘去顶冠,抄没家产,流放交趾!”
朝廷文武沸腾之声持续了十余秒,唐皇才抬起右手,直接进行了宣读。
这是比死更难受的活罪。
只是决议的瞬间,高甑生便遭遇了削官到平民,又被剥夺了家产,更是遭遇极远之地的流放。
交趾比王福畴流放的儋州更远,毒瘴遍地,环境险恶。
人在这种水土环境中生存,必然容易导致疾病纠缠。
“皇上,我冤枉啊!”
高甑生脸色大变,他大叫一声,随即见得尉迟恭走了出来,直接抓起了他身体。
“高刺史好走!”尉迟恭闷声道。
仿若老鹰抓小鸡,高甑生首次清楚了七品遭遇九品是什么待遇。
而尉迟恭这种九品见了李靖需要极端戒备,宛如面临天敌,那更是他不曾遭遇的感受。
这中间的差距会大到让人绝望。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曾经也有大功,尉迟大人,我当年还配合你擒敌了呀,那时你武力还没到这种程度,尉迟大人……”
高甑生的声音愈说愈小,到向各方表述,又转向到与尉迟恭说话,再到渐不可闻。
远远之处,尉迟恭已经擒拿着高甑生走开了很远,化成了一个小黑点。
“远点也好,免得脏了朝堂!”
在尉迟恭的手中,高甑生显然要受点罪。
侯君集低声了一句,又看向李靖。
他的眼神中有悲哀,也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李靖就是他的先行者。
这也是他的榜样。
在侯君集的心中,一直拥有着想追上李靖,甚至超越李靖的念头。
但他现在觉得自己目前这样也不错。
“至少也求了个安身的栖息之地!”
他心中有些悲哀,又有些庆幸,至少他知晓了万一有那么一天,他登高之后该如何应对。
先行者们的教训对后来者都是经验。
但凡他修炼再提升阶层,侯君集觉得自己会藏拙,更不可能让人抓到什么秘境大修炼者又或某某分身下凡投胎的把柄。
只有如此,他才能稳立于朝堂之中。
“切!我想那些有的没的事干什么!”
眼下李靖的遭遇让他警戒时,侯君集又死了心思。
他虽是天纵奇才,但也没到李靖那个程度。
李靖近七十岁还在八品晃悠,他在七品的阶梯上会折磨许久,或许这辈子都难入八品,更难有九品的可能。
“老臣先行告退!”
李靖迈入九品时,气血澎湃,身体有了一定的程度,头发甚至开始变黑。
但在眼下,他身体有了一丝不稳,头发迅速灰白了起来。
他朝着唐皇拱手告罪后退,缓步之时,身体有了踉跄。
这让李鸿儒顿时快步揽住。
这也让李鸿儒觉察了李靖身体内部的颤抖。
“李卿你……慢走!”
唐皇的手伸出,想说一些什么,但他觉察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
他的手伸了伸,最终变成了如同普通人告别时的挥手。
这是他从未在朝堂上说过的话,也是从未有过的手势。
李靖的身体在抖,唐皇的手也有着微颤。
在这场风波中,他没有错,李靖也没有错,但他们都是被损伤者。
甚至于包括高甑生和唐奉义。
没有一个人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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