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凌一愣,“神使是什么?”
“就是神明的奴仆。”吉田松阳回答得无比干脆。
不,神使明明是神明的使者来着……高杉晋助瞅了一眼忽悠人的松阳老师,听着完全被忽悠到的敖凌对于这个身份的排斥,最终选择跟坂田银时一样,闭上眼遮住刺眼的阳光,假装自己已经睡过去了。
他们在海上溜达了一下午,最后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海岛,敖凌出手抓了几条大鱼,在这个小小的海岛上愉快的用了一顿野餐,最终背负着绚丽的夕阳回到了住所之中。
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睡了一下午,收拾完了晾在院子里的铺盖,以及剩下的一些上午没来得及整理完的东西之后,依旧精神抖擞的在院子里练刀。
桂小太郎抱着变成小奶狗的敖凌坐在一边打瞌睡,双手握着敖凌的前爪,即便是在迷迷糊糊之中,也总是有意无意的捏着软乎乎的肉垫。
屋子里亮起了橙黄色的温暖灯光。
敖凌头顶的耳朵抖了抖,转头看了一眼在屋子里点灯看着那张羊皮纸的吉田松阳,然后舔了舔爪子,听着坂田银时和高杉晋助的挥刀声,耷拉下脑袋也打起了瞌睡。
……
深夜。
敖凌睁开眼,瞅瞅拎着他后颈悄然无声的走出了院落的吉田松阳,视线扫过吉田松阳腰间挂着的刀,舔舔自己湿漉漉的鼻尖,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吉田松阳。
直到他们走出很远了,吉田松阳才将敖凌放下来,抽出了那张被他看了无数遍的羊皮纸。
“老师带你去找宝藏。”吉田松阳拍了拍敖凌的头,“变大点。”
敖凌应了一声,将身形变大了之后,吉田松阳轻松的跳了上去——跟白天当着那三个学生的面,跟他们一样手脚并用的爬上去的动作截然不同。
他脚下就像是失去了一部分重力的牵引一般,轻而易举的跃上了大约有三米高的敖凌的背。
轻巧得就像是一只迈步在钢索上的猫。
敖凌却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吉田松阳教授他刀术的时候,身法、步伐和挥剑时的气势与角度,都跟他平日里展现出来的形象全然相反。
对于这位大妖怪的种种古怪的行为,敖凌也不是没问过。
但是吉田松阳并不愿意说,而且还告诫他,让他少说多听,与其刨根问底不如安静倾听为好,这样才不会惹人讨厌。
面对这个照顾他颇多、并且将他收做弟子的大妖怪,敖凌是非常信服的,所以吉田松阳教他什么,他就听什么信什么,吉田松阳的教诲和告诫,都被他清清楚楚的记在了心里。
以至于敖凌如今,除却知道吉田松阳是个在人类世界中混得非常好的大妖怪这一点之外,似乎就对这个人没有更多的了解了。
对于这些事情,吉田松阳不想说,并且也不希望他问,所以敖凌就只在吉田松阳愿意说的时候听着,乖乖的不追问。
“去西边。”吉田松阳说道。
敖凌站起身,愣了愣,“您今天下午还说那里有神明……”
“骗人的。”吉田松阳迎着夜晚的海风,笑眯眯的说道,“老师也是有着很多秘密的男人啊。”
敖凌看了一眼远处的院落,直接腾空而起,再不如白天一样顾忌人类的身体能否承受,开足了马力,不过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就窥见了吉田松阳下午看到的那个小黑点。
“真的没有神明吗?”敖凌还有点怂,对他而言,神明就跟那些对他包含恶意,比他强悍的大妖怪是一样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会把比自己弱小的妖怪作为奴仆驱使。
“神明的话,我猜大概是存在的,但是这里肯定没有。”吉田松阳安抚的拍了拍敖凌的头,“毕竟在见到阿凌之前,我也从来不相信妖怪的存在呢。”
敖凌一边晃晃悠悠的往那小岛上跑,一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相信?老师你不就是吗。”
吉田松阳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他的确不能被称之为妖怪,实际上天人也并非敖凌认知中的妖怪。
只是敖凌始终都这样坚信,他也就不准备再纠正这个小妖怪的世界观,反正也不影响什么。
吉田松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万分肯定了敖凌应该是一个不小心离开了妖怪的隐居之地的小幼崽,懵懂,纯洁,对外界一无所知。
他运气好,捡到了这个小妖怪。
吉田松阳看着敖凌落地,打开羊皮纸对照着月光四处看了看,然后冲着敖凌招了招手,指着自己脚下,“挖。”
任劳任怨的被自家老师差遣的敖凌哼哧哼哧的刨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然后就触碰到了一个十分坚硬冰凉的东西。
小心的将上面的沙土都扫开之后,露出了一把锈蚀严重的锁,还有看起来就厚重无比的铁块。
——看起来像是一个地窖的入口。
他扭头看向吉田松阳。
两个都是不需要太多的光亮也能够在夜晚视物的,吉田松阳在敖凌停下动作的时候,就直接跳下了那个深坑,挥刀斩断了那个铁索,直接拉开了那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一股空间封闭许久而沉淀出来的气味直面而来,敖凌化作人形,皱了皱眉,“里边是什么?”
“是龙王宫的宝藏。”吉田松阳说着,踏上了往下的阶梯。
敖凌蹲在上面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等到他走下几层阶梯看到一片黑暗之中的地窖全貌时,脚步一顿。
——这是一个巨大的军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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