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嘻嘻地偎着他的胳膊。
他一路绷着脸,任我怎么逗,都不说话,直到快到客栈,才轻轻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有,为我这个丈夫感到丢人的一天。我,不管未来变成什么样,我都有让你幸福的能力。”
原来他是在计较这个。这样说的他,其实在心中,也对未知的未来,多多少少有些担心吧。
“什么呀!”我拉住他,把他拖到暗处,确认红衣他们不可能看见我们,大胆地捧住了他的脸,恶狠狠地啃了一口,“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模样,都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丈夫!何况,我们俩还有一大堆金银珠宝呢,躺在财宝堆上吃一辈子都吃不完。你想闯荡出什么样的人生,就随意去做!咱们有钱!”
“嗯。”水修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了笑容。
看着他的笑脸,我也暗暗地在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
水修鬼身修成人身,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成。
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单方面在努力,我也要一起,为我们的将来奋斗。
想到我们这一路行来,一起遇到的那些危险,我真心觉得,自己是弱如蝼蚁,有时候不用别人来按,我都能快被自己弄死了。
我不要再拖累水修。
我也要修道!
哪怕只增长几年的寿命也好,也是让我们之间多一分机会。
客栈的大门越来越近,红衣站在门外昏黄的灯光里,笑意盈盈地等着我们。看着她和达信并肩而立的样子,我也抱紧了水修的胳膊,笑得更加甜蜜。
水修,我一定会拼进全力,等你化人,然后我们一起老去,同归下一世。
我们一定会像红衣和达信那样,相守生生世世。
第二天早上,我们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不敢好好吃,拿着红衣为我们准备的糍粑,就跑了。
直到坐上开往城里的大巴,我才觉得心脏搁回了肚子里。
扭脸看看水修,他竟然也是微不可查地吐了口气。
大约,陀娑也着实烦得他够呛了。
于是我就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故意紧张兮兮地用胳膊捣捣他:“哎,你说她会不会追来?”
话音刚落,我感觉到他的身子顿时僵了一下。紧接着,他皱眉看着我:“不会,她不知道我们坐得是什么车。”
他那眼神,分明是知道了我打趣他。
我干笑着,往座位里缩了缩,然后讨好地把手机递交到他跟前,企图以教他玩手机进行贿赂,求他原谅。
水修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最后接了过去,在我指挥下,学习起了打字。
等我们一路大巴、飞机、轮渡、摩的坐回家,水修已经学会了打字,上网,发微信,看小说,打游戏,迥然一个现代资深网民形象。
我们俩在回家前,到县城挑了一对情侣手机,又买了一对情侣手提。
我看着手上纯白色的小M,不解地问:“我们俩买手机干嘛?水底又没有信号,用不了啊。”
水修轻轻咳了两声,有点艰难地说:“我要去拜师,可能,一天里会有些时辰不在家。我会想办法让家里有信号。”
然后他别有深意地看着我。
我眨眨眼,秒懂了,连忙表态:“我会想你给你打电话的!”
但是,我们俩为什么要分开啊?一想到这事,我心里就不开心了。
坐车到了镇上,我们直接去找了赵老板。他正在扎一个纸人。
“赵老板……”
我刚开口,水修就扯了扯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拉着我在一边看了起来。
以前我不知道赵老板的身份,没有注意过,同样是扎纸人,他的手法别有一种奇怪的韵律。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只知道,十分舒服,好像有一种奇妙的生命力,在他的手间流淌。
不知不觉间,我就看得沉迷了。扭脸看向水修,他也是一脸虔诚,连呼吸都屏住了,仿佛在见证什么伟大的事情。
很快,一个纸人就做好了,赵老板提笔,在纸人脸上画着眉目。
就在最后的嘴巴,即将收笔的刹那,我忍不住满心的好奇,问道:“它会活吗?”
赵老板正在收笔的手微微一顿。
“唔~~”
一声似有若无的抽泣,似乎从他的笔下传了出来。
我心里一惊,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但是仔细辨了辨,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赵老板稳住手,不动声色地提了笔。然后看着我,笑了笑:“会,但是还差一口气。”
“差一口什么气?”我想到水修跟我结婚那天,那些迎亲的纸人来了,越发想刨根问底。赵老板家的纸扎店,在镇上也算是盘亘了好多辈人了,这边几乎家家户户都从他家买纸扎。甚至老一辈都说,烧赵老板家的纸扎,才是真玩意,烧到地下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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