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吗?”我拿着巧克力,举在刘新丰面前。
他侧头看着跟我一起蹲下的水修,鼻子里哼了一声。看来他还记得水修欺负他的那一幕。
“不想吃啊?”我把巧克力往他鼻子的方向晃了晃,牛奶巧克力的味道本来就最浓郁,何况又在他鼻头前晃过了。
“小爷不会被你们这小小对计量收买的!”他虽然嘴硬,但眼睛是一秒也没离开过巧克力,“但是如果你给我,我可以让妈妈放你们一命,不杀你们。”
“你为什么觉得,你妈妈一定会杀了我们?”我掰下一小块,放进他嘴里。
想哄他说话,应该先甜甜他的嘴。
“你们这样欺负我们,妈妈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对!你们死定了!”
“快放了我们!”
在刘新丰的带领下,四个小鬼一起叫嚷起来。
“打~”
万文玉推了推镜框,对着夜叉做了一个暴打的手势。
“等,等一下!”刘新丰梗着脖子,对着我说:“你们,你们这样打我们的话,妈妈会把你们都,都一样打的!”
我突然对他口中的这个“妈妈”有了一万分的好奇。
是什么样的女人,做出了什么事情,才能让这几个小鬼这么的信任她?
“你说你妈妈会为你报仇,那你说,你妈妈爱你吗?”我蹲的有点累,刚想站起来,夜修就递过来一把雕花的黄花梨太师椅。
我看看那高度,觉得这样问话就跟盘问似的。
干脆,就把太师椅上的垫子拽下来,席地而坐。
夜修瞥我一眼没说话,而水修则跟着我一起坐在地上,我看的心疼,干脆站起来和水修一起挤在电子上。
“哼!”刘新丰憋着一肚子气,不想理我。
我示意夜叉放下他,把手里的巧克力一整块奉上。
“妈妈非常非常非常爱我们,”刘新丰舔着巧克力,说:“妈妈给我们每个人都喝她自己的血。”
喝血就是爱?
这奇怪的三观。
我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
同时,我也为这个喂血的女人感到悲哀。
虽然不知道对方家里究竟养了多少小鬼,但单凭红衣道人随手就丢弃四个小鬼的行为,以及七子账本上的那108的数目来看。
这女人的血,大概就不够喂的。
我想到了西方神话里的吸血鬼,以及他们养来喝血的活人。
刘新丰口中的“妈妈”或许也就只是用来喂血,并且安抚小鬼的傀儡而已。
万文玉眉头一挑,却是一副悠哉的模样,说:“木一二三四,你们的妈妈除了喂你们血,还做什么?”
刘新丰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并不回答。
“喂血就是爱你?那是控制你的手段。”万文玉冷笑连连,慢里斯条地问:“抱过你吗?亲过你吗?哄过你睡觉吗?为你亲手缝制过衣服吗?”
每一个问题,都尖锐地,让我替小鬼们觉得心肝疼、
刘新丰被问地整个人都呆住了,卷翘的睫尖还挂着泪珠,灰色的眸子里,却满是迷茫。
刚子见机趁火打劫。他走过去,拿自己的衣角把几个小鬼脸上的巧克力都擦掉。然后蹲在刘新丰面前,真诚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知道了吧,你们根本就是被他们不当人!新丰,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想不起来你妈妈了?”
“我,我妈妈,是,是……”
刚子的眼里流露出殷殷期待。连我,都紧张起来。
结果他眼珠子一转,把手里的巧克力摔在地上,指着刚子的鼻子,骂道:“我永远都不会告诉爸爸在哪里!”
我气结。
刚子更气。
算了,这事也不能急在一时。
毕竟,我们都很清楚,炼鬼的人,对小鬼的控制是有多么强大。只有根除掉对方,或是对方主动解除了对小鬼们的控制,他们才能恢复思维的自由。
为了避免屋子被拆,我们把小鬼们,放入庭院。
正是玫瑰花开的时节,满庭院姹紫嫣红。各色玫瑰争奇斗艳。
小鬼们被斑斓的色彩所愉悦,开心地在花丛里抓起路过的虹鱼。
我端了张太师椅,坐在廊上,看着他们胡闹。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唱着自己瞎编的歌曲,给肚子里的宝宝做胎教。
“宝贝,宝贝,我是你妈妈,我叫,秦丢丢。
宝贝,宝贝,他是你爸爸,他叫,秦水修。”
刘新丰抱着块巧克力,一边啃,一边踢踢踏踏地走了过来。他看着我的肚子,有点别扭地问:“喂,丑女,你打算让你的孩子叫什么?”
“秦中宝。”我一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幸福游走在心头。水修即使灵魂受了重伤,还是依然记挂着,我们爱情的结晶,“是我老公取得。我们俩都姓秦。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他是在我们两个姓秦的人中间,诞生的宝贝。”
水修本来是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的,听到这个名字,他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立刻噗通噗通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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