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过荆棘的缝隙,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六面墙,就连墙与墙接合的部分,都顺滑的不行,完全没一点儿能撬开的痕迹。
这会儿的刀剑已经换了一面墙,从我们右侧刺过来。我实在是不懂这里面的玄机,干脆在手里蹿出一个水球,往一面墙上砸了过去。
就像是砸进了黑洞——
水球连个水花都没冒起来,就不见了。
师傅看了一会儿,眼泪又冒了出来,说:“我就是不放心你师母,你说她要是没人护着,啥时候被人炖了都不知道!”
“师傅,你还有什么符咒?”
我想了想,如果我们真的是在一个盒子里,那么这个盒子就有被撑爆的可能,只要我把所有符咒夹在一起,在这个空间里撑开一个无限的结界,就有把盒子撑爆,打开结界的可能!
“我,我这还有几张。”师傅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决心,用衣摆把脸一擦,把身上所有的符咒都递给我了。
“我也还有好几张。”我攥着那些符咒,准备念咒,“师傅,为了宝宝,为了你能跟师娘共唱夕阳红,咱们拼了!”
就在此时,一只生着尖锐黑甲的手,从我右侧的墙壁慢慢的伸了进来,那手摸在荆棘上,用力这么一扯,就进来了全部的手臂,露出肩膀来。
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攥紧了手里剩下的符咒,不敢妄动。
我手里都是五行咒,和当初赵老板给我的那些一样。这些符咒虽然好用,但都有不能忽视的缺点。
用火?在这种密闭空间里,会先烧了荆棘,再蒸干水汽,我和师傅也得不烤死也会被蒸熟。
用金?一堆兵器硬碰硬,破坏了荆棘,刺破水球冲过来,那我们也得被砍死。
书到用时方恨少!我现在非常后悔,这几个月专心养胎,没有好好学习法术!现在我空有龙王的身份,身为一方神祗,却要被人在一个黑盒子里杀死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悔不当初的时间里,那只手又一用力,嘭一声,跟拔木塞子似的,头也进来了。
“丢丢,神叨子,你俩没事么?”
是万文玉!
“尸王哎……你怎么也进来了?”师傅刚刚才擦干的脸上,又一次老泪纵横。
他一边抽泣,一边从荆棘的缝隙中伸出手,把万文玉拉进来这个黑盒子里,说:“你也进来,这谁救我们哎。”
万文玉推推镜框,抖了抖身上的土,把电脑包打开,盘腿往地上一坐,说:“我不进来,才真的救不了你们。”
“尸王,你进来不?”师傅敲掉几根已经被腐蚀的荆棘,对万文玉招招手。
“不,我要找阵眼,进进出出不方便.”万文玉敲了一会儿键盘,对着师傅说:“我和胡丽娘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晒谷场,完全看不到你们。神叨子,你知道这种阵法吗?”
“阵法多是障眼法,看不见也是正常.”师傅擦了擦脸,也盘着腿坐下,隔着水球和荆棘,跟万文玉说了几个阵法的名字。
听他们说,我才知道,阵法和道家通灵封印的法阵不同,说的就是兵法里的排兵做阵的阵。
但是,无论是修正气道还是邪门歪刀,都把自己的法术,用在了阵法之中。所以,到了现在,多数的阵法里,都含了那么一点儿法术。
我们这会儿遇到的,算是简单的阵法了,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让除了布阵的人之外,谁都看不到我们的存在。
布阵的人在外,可以对这里进行任何攻击,但我们的攻击却会被阵法本身吞噬或转移,伤害不到对方。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找到阵眼,破坏这个阵法。
想找到阵眼,必须身在阵中。
“这个阵不会大,也不能平移,看来对方低估了咱们的能力,”万文玉说话的时候,手指一直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他一双眼睛这会儿利的像是捕食的鹰,一目十行百行的扫过电脑上的数据。
毒气仍旧从四周蔓延,他身上的西装,长时间浸在毒气之中,被腐蚀出了一个一个的小洞。
我有点愧疚,直接和毒气接触应该是疼的。但他却为了帮我们找阵眼,不肯用结界保护自己。
“好了。”万文玉举着电脑,对着一个方向比划了一会儿,从包里掏出一个陶瓷瓶子,说:“上次舀了点王水,没想到还用上了。”
说完,对着墙壁上一个半人高的位置泼了过去。
撕拉——
墙像是放在太阳下暴晒的冰块,快速融化,很快,我们就看到了蓝黑色的天空,和空中那一轮明亮的月。
“呵,你们,竟然能出来。”
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月光下,他身上的道袍发出隐隐的幽光,配着他脸上的青龙面具,整个人就像是从青花瓷里走出来的一样。
比起他这种青花瓷画风,他身上有两点更让我注目。
一个,是他怀里抱着的孩子,只是凭感觉我就知道,那一定是我的儿子秦中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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