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宁真的是个小镇子。

言欢觉得还没有她之前所在的那个镇子好，这里处处都显得落后破旧，道路窄，房子旧，楼房都少见，基本都是平房。

而这个福利院，就更是…一言难尽了。

面包车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偏僻的看着像废弃工厂的地方，门口斑驳掉漆的铁门，生了锈的暗红色，进去就是一个大院子，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坐在草地上玩过家家，院子后面是好几间平房，水泥墙上乱七八糟的涂鸦很多，有两面墙上还攀着厚厚的爬山虎。

言欢抿唇，内心觉得这个福利院，除了大门上的牌子写着福利院，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出福利二字。

“新来的？”

厨房里做饭的中年大妈走出来，往围裙上擦了擦油腻的手，看向言欢她们三个女生的眼神像看见了发光的金子。

黄牙男眦嘴笑笑，“是啊，新来的，今天我和阿瑞才接回来的。”

中年妇女笑的看不见眼，“辛苦你们了，晚上一起吃饭，这检查……”

黄牙男色迷迷的看了几眼言欢和夏若雨，“晚上吃完饭再检查吧，那个小的就不用检查了。”

中年妇女点头，看向杨戬，皱起眉有点不高兴的嫌弃。

“怎么还带回来一个这么大的男娃？”

黄牙男一言难尽的看了眼杨戬，也撇撇嘴，“晚上再跟你说。”

这两人的对话莫名的像含了很多暗号，言欢反正是听的有点懵，中年妇女用喇叭喊人一起吃饭，从平房里陆陆续续走出不少人，拿着饭盒机械的站在院子里排队等打饭打菜。

大部分都是女孩子，最大的也就言欢这么大，基本上都是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也有男孩，大概也是十岁出头。

黄牙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四个饭盒，给言欢他们一人塞了一个，指了指队伍的最后面，“排队去吧。”

言欢拿着自己的饭盒，低头看了看，饭盒有些磨损的旧了，不是崭新的，像是被人用过的。

饭盒最底下刻了个女生的名字，“良宵。”

这是别人用过的饭盒，现在又来给他们用。

没办法，这福利院看着穷的很，东西循环利用也是可以理解，言欢抿唇，强压下自己内心的那么点洁癖的难受。

这么大一群人，饭菜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言欢平时在家吃的也不好，对这也无所谓。

杨戬捧着饭盒坐在距离言欢一米远的位置，已经是很礼貌了，笑的很友好。

“你叫什么啊？大家都互相认识了，现在就……不认识你了。”

言欢抿唇，端着自己的饭盒站起来，换了个离他十米的地方坐了下来。

杨戬：。。。

没办法啊，她真的很讨厌别人接近她，特别是男人，让她讨厌恶心的像是吃了几只苍蝇。

杨戬尴尬的扒拉了两口饭，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什么都没有说。

夏若雨和小女孩坐在杨戬旁边一起吃饭，他们都是一批进来的，比其他人要熟悉点，她看向言欢的眼神，像在看格格不入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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