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山不太愿意多说,把言欢背上了背就上了马车。
“蔡文姬已经死了,从现在开始,你是元昭姬。”
他把言欢放在马车内的软榻上,淡淡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回了商都,没有人能在商都打听到你,把你带走。”
什么意思?蔡文姬死了?还要带她回商都?
对了,她不是染上瘟疫了么?
染上瘟疫者当日就会毙命,这都几天了,她还没死?
言欢撩开衣袖一看,胳膊上白白净净,没有一点红斑。
突然意识到什么,言欢瞪着薛崇山,“是不是你给我下了什么药,让我身上长了红斑?!”
马车驶动,嘎吱嘎吱的颠簸,薛崇山望了她一眼,有点心虚。
“是,我的人在路上认出你,一路跟踪你,知道你是从开阳那边过来的,我让他在你的身上下了药,长出疑似瘟疫的红斑。”
靠!
真是太下三滥了!
她身上长了红斑,在当时那个情形下根本不会想到是有人故意给她下药的,而是直接肯定她被传染上了瘟疫。
而扁鹊对开阳的瘟疫也不了解,当时她自己说她染上了瘟疫,他也不会怀疑。
还没有进太医院就直接让她假死,扁鹊因为她的死受了打击,也不会再查看她身上的伤到底是瘟疫,还是别的什么。
男人的心机都能这么天衣无缝的深沉,真是叫人脚底生凉。
可她不明白,让扁鹊知道她死了,对薛崇山有什么好处?
“你若是想带我回商都,又何必费尽周折?”
薛崇山睨她一眼,“虽然先帝死了,可宫中还是有人知道你是当年织里的神女,正好趁此机会,让你从皇宫里消失,也省去了以后的不少麻烦。”
言欢气的胸腔作痛,“那扁鹊呢?他也以为我死了?”
“是。”
所以刚刚的好感度,是因为扁鹊以为她死了,才加上的?
扁鹊还是喜欢她的啊,只是一直碍于各种原因所以没有表露。
总是要等到彻底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他才会明白自己的心思,才不会顾忌那些世俗规矩。
言欢挣扎着要从软榻上起来,“你怎么能这样?!我要下车,我要回太医院!”
薛崇山噌的站起来按住她的肩膀,怒斥道,“你怎么这么冥顽不灵?!扁鹊是谁?是你的杀父仇人!”
言欢死死瞪着他,“什么杀父仇人?他杀了我们家的谁?你若是想报仇,大可以去挖他师父的坟,恨他要杀他做什么?!”
她又阴阳怪气的补了句,“我只知道从我进皇宫以来,就是扁鹊照顾的我,我在宫中之所以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是因为扁鹊护着我,不是因为你!”
“一派胡言!”
薛崇山气的脑门上青筋暴跳,“你简直是被扁鹊荼毒太久,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言欢才不管他要怎么说,下了软榻就要跳马车,薛崇山提起她的后领,凶道。
“我这就带你回商都,让你娘亲好好看看,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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