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在你稍稍动摇过那么一次后,便再也没有忠心可言。
背叛这种东西,不会因为你一次过错后的自省改正,而从你身上抹去印记。
背叛,就是背叛了。
嬴政想着怎么会那么巧,最危险的三个月玄薇都熬过去了,没道理在这个时候夜夜噩梦缠身,梦中俱都是血红。
他在外在残酷暴虐,但每每踏进玄薇的殿内,敛去一身杀戮暴厉,他只是她的温柔郎君。
那些血腥的事她知道,但她没说,是因为她知道那是自己为了保护她而做的,她感动,也愧疚。
心里难受,自然夜间睡不好,虽然这其中应当还有别的什么诱因,但阿菱,不能活。
宫外的事哪是她一个小宫女能知晓的,玄薇这块到处都是他安插的眼线,每日哪些人在门口经过,眼线都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他,防不胜防就在于,她身边的人生了二心。
阿满办完事进殿,身上还有点似有似无的血腥味,他自觉的没有进内室,而是在珠帘外轻声道。
“陛下,已叫人从暗卫那边调了两个女的过来,定会忠心。”
嬴政没有说话,他坐在床头就看着她沉睡着,没有哪一刻比起此刻,希望她睡的更久一些。
到底还是没能完全护住她,叫她不受半点伤害。
泸城的那一仗不得不打,可他若是走了……
犹豫不定间,言欢已经醒了过来。
还未睁眼只觉得口干,言欢习惯性的唤阿菱,唇边递上一盏热水,她迷蒙的睁开眼,眼前的却是嬴政。
“嗯?你今日……没有事忙么?”
嬴政从床尾拿过叠好的毯子给她垫着腰,“陪你也是要忙的事,昨夜你没有睡好。”
勾起噩梦的回忆并不好,言欢神色黯淡,嬴政牵起她的手,弯起的眉眼无奈却宠怜。
“我叫人送早膳过来,我喂你罢了,今日的安胎药也得喝,也得我喂,你总是喜欢赖药,磨蹭到药都冷了,送上来第二碗第三碗才肯喝。”
他唤了外殿伺候的人去御膳房,平时这些事都是阿菱去做,今日睡醒倒是不见她。
“阿菱呢?”
本来她的心思就沉重,夜不能寐,现在死了个该死的人而已,不值得玄薇再为那叛主者伤心。
“她一早收到家人的信,急着叫阿满来与我说,家中爹爹病重,想回家一趟,我想着她伺候你也是尽心,你也喜欢她,便遂了她的愿,准她回家去了。”
言欢点头,抬眸笑笑,“阿菱一直都很孝顺,平时领的银钱大半都会寄给家人,你放她回去我也要谢谢你。”
她扶着嬴政的胳膊要起身,“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我起身走一走,你今日真的无事处理?”
折腾一宿没睡,精神差的很,脸上没有血色,可怜的要命。
“我扶着你走走吧。”
嬴政给她穿着衣裳,看着她这隆起的肚子,没来由的突然叹了口气,眼眸透着心疼。
“有了这孩子,再也不要其他的了,你怀着难受,我的心也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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