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小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晓晓:“你是说,你是说,这不可能,你不说是翰林院的翰林吗?”“我不如此说,难道要告诉你是慕容兰舟。”晓晓晓不想瞒他了,也瞒不住。
小白脸色变了变:“那么上次裕亲王进宗人府,他打李尽忠板子是为了什么?”
晓晓道:“我们临的那些贴子都是夫子亲手写的,你的字承袭与他,他如何不识,这般算计他,也怨不得他恼了,倒是我对住他的。”
这话钻进小白耳朵里越发刺心,他定定望着她,此时的大妮是他从没见过的,眉眼儿低垂,眼底的柔光闪闪烁烁,似春江之水,几乎能醉人,嘴里呢喃的说着,满心的愧疚温柔,这般情态,活脱脱就是动情的样子。
小白都不知自己偷想过多少次她动情的时刻,盼着她知道自己的情意,然后就像这般望着自己,纵让他立时去死都足了,却如今她动情了,对象却不是自己,是慕容兰舟。
慕容兰舟用大夏江山换走了她,他不信慕容兰舟不知自己对大妮的心,却仍这般做了,看似大方,却生生要了他的命,大妮是他的命啊,她若走了,自己还当什么皇上。
想到此,小白忽然扑过来死死抱住晓晓,他抱的那样紧,紧的晓晓都觉着疼了,她推了他一下,根本推不开,遂无奈的道:“你这是做什么?”
“大妮,你别走,别走好不好,你走了我怎么办,你答应过要陪着我的,我也可以不做这个皇上,慕容兰舟喜欢让他做好了,我们走,回乔家村去,就像以前一样,我给你烤鸡,你帮我捉鱼,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晓晓愣了楞:“小白,你怎么可能回乔家村,你是皇上啊。”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当什么皇上,我喜欢你。”小白的语气激动而坚决。
晓晓傻了:“你说什么?”“我说我喜欢你,不能没有你,你别走好不好……”晓晓忽然推开他站了起来:“你,你胡说什么?”
小白咬咬唇:“我没有胡说,大妮,如果你走了,我没准就活不成了。”
晓晓跟被雷劈了似的瞪着他:“不可能,你,你怎么能喜欢我?”
“为什么不可能,我就是喜欢你,只喜欢你,我想亲你,想要你,就像这样……”晓晓没反应过来,小白已经抓住她的手臂拽了过去,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紧跟着唇便落了下来。
晓晓如何肯依,激烈挣扎起来,可到此时才发现,在她眼里弱巴巴的小白力气奇大,按住她的手如铁钳一般,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她感觉他在自己唇上辗转,那疯了一样的力道,不像亲倒像野兽撕咬。
感觉他撩起了自己的裙子,晓晓脑袋嗡一下,那一瞬她觉着万念俱灰,她停止了挣扎,眼泪不觉落了下来,然后,她发现身上的力道放松了,她慌忙推开他站起来,再不看他,夺门而出,都没理会李尽忠,一径奔出乾清宫,靠在宫廊的柱子上,闭上眼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姑娘……”元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晓晓才记起,自己刚让他在乾清宫外候着自己的,她急忙抹了把脸,睁开眼道:“走吧。”却发现元忠的目光只落在自己身上一瞬,便偏开头去,神色很有些不自在。
晓晓低头扫了自己一眼,刚跟小白一番拉扯,外头的衣裳敞开来,露出里头的月白中衣,晓晓脸一热,急忙整整,想起自己的斗篷忘在了里头,却不想再进去,刚想让元忠帮她拿一趟,就听那边儿一个熟悉的声儿道:“这不是晓晓姑娘吗,我还当自己瞧差了呢,晓晓姑娘可是个大忙人,比不得我成天闲着没事儿干,怎么姑娘想起进宫来了,既来了,怎么又着急走,正巧今儿本王无事,约着皇上去琉璃阁赏梅花,晓晓姑娘若有兴致不若一起,宫里的酒窖里有的是好酒,咱们边吃酒边赏梅花。”
说着目光若有若无扫了她的衣裳一眼,笑了声道:“虽说姑娘家爱俏,可也得顾着些身子,如今这天可冷呢,穿如此单薄回头着了凉,丞相大人该心疼了。”说着伸手把自己身上的斗篷卸了下来,披在晓晓身上。
虽说那一瞬带来些许温暖,可晓晓还是忍不住皱眉,这朱锦堂的斗篷,不定给多少女人披过,如今裹在自己身上,真有点膈应的慌。
拿下来,仍回给他道:“裕亲王倒不亏有个怜香惜玉的名声,这体贴劲儿都用这上头了,只裕亲王下爱,晓晓却生受不起,出来的功夫不小了,想来夫子该惦记着,便不打扰王爷雅兴,这就去了。”说着蹲身一福,也不要斗篷转身去了。
待她走远,朱锦堂才进了乾清宫,刚走没两步迎头李尽忠走了出来,臂弯里搭着狐狸毛的斗篷,朱锦堂道:“人走了,这斗篷给我吧!我回府的时候正巧路过相府,顺道给她送回去。”没等李尽忠拒绝,一伸手把斗篷拿在自己手里,迈脚进了寝殿。
李尽忠望着自己空空的手,心说,今儿叫怎么回事啊,这已经够乱的了,裕亲王又跟着掺合什么。
刚李尽忠在外头可听了个满耳朵,皇上那些话一句都没落下,虽知道皇上对晓晓的用心,却无论如何也未想到如此之深,刚听那些,真真的不像话,为着晓晓这丫头连皇上都不想当了,这简直是着魔了。
慕容兰舟如此,皇上也如此,古人云红颜祸水,到底在理儿,可不就应在当朝了,如今李尽忠就盼着慕容兰舟顺顺当当的带晓晓走呢,从根儿上断了皇上的念想,日子长了没准就淡了,所以也想着借送斗篷的机会劝晓晓两句,今儿这事儿权当没发生,最好能瞒着慕容兰舟,反正她都要走了,何必还生事儿呢。
可惜半道给朱锦堂截了,只得作罢,晓晓出宫门上了暖轿,隔着轿帘问了一句:“裕亲王不是关进宗人府了吗,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元忠道:“相爷班师回朝那日就放出来,算着有一个多月了。”“他常来宫里走动吗?”元忠点头:“近一个月走的勤些,听见说要选王妃,想必因此事进宫的。”晓晓真不信,朱锦堂是为了选王妃进宫的,就他那个性子选什么王妃啊,跟外头的粉,头过日子不挺好,便选王妃进宫有什么用,宫里一无太后,二无太妃,他跟谁商量,跟小白商量,这不笑话吗。
想起小白,晓晓目光一暗,事情如何会发展成这样,这么多年自己怎么就没看出小白对自己有那种意思,难道是自己神经太粗,还是从一开始就把小白看成了小孩子,所以忽略了他对自己的依赖转变成了别的,不,即使经历了刚才那样的事儿,她还是不信小白对自己有那种想法,他才多大。
“姑娘,到了。”外头元忠的声音响起,晓晓回神,出轿子前又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觉着不可能看出什么,才下了轿子进府。
刚走到书房的台阶上,便落了雪,雪下的不大,稀稀疏疏落下来,像三月里满城飘飞的柳絮,晓晓伸手接了几片,雪花落在手上沁凉沁凉的,转眼就化成了水,忽的她的小手被一双大掌握住,人也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又淘气,那雪多冷,回头冻坏了你,真想看雪,进屋也一样。”
说着把搓了搓她的手,揽着她进里头去了,慕容兰舟的书房镶了一整扇的洋玻璃,想必是为了采光好,毕竟他经常在这里处理公事,如今赏雪倒更方便了。
晓晓盘腿坐在炕上,怀里抱着个暖融融的手炉,瞧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出神,记得前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自己拉着小白在乾清宫的院子里堆了个老大的雪人,小白好奇的围着雪人转了好几圈,睁着一双大眼问她:“什么是雪人?”
于是她就给他讲了小雪人的故事,然后小白沉默良久说:“兔子真傻,再堆一个雪人不就得了。”当时晓晓还说他没良心,那是朋友,朋友懂吗,能说没了再随便堆一个吗。
按小白的思维方式,今儿不应该对自己这般才对,难道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晓晓从一开始就知道,小白对自己的依赖有些近乎与母亲跟姐姐,或许因为从小没有爹娘,缺少家庭温暖,所以对自己产生了一种畸形的依赖,但这种依赖,不应该也不该是男女之情啊。
唇边递过来一碗姜汤,慕容兰舟道:“把姜汤喝了,出去时夫子白嘱咐你了,冻得挺挺的回来,赶明儿冻病了怎么好,自己身子弱,还不精心些,就这般不让我省心……”
听着慕容兰舟的唠叨声,晓晓顿觉心情好了一些,就着他的手吃了姜汤,嘟着嘴撒娇喊辣,伸手从他腰上的荷包里拿出一快桂花糖来塞进嘴里,那丝丝缕缕的桂花味儿,充斥着味蕾,甜的晓晓眯起了眼。
见她那样儿,慕容兰舟忍不住笑了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馋丫头。”
一起吃了晌午饭,没过一会儿晓晓就困得不成了,慕容兰舟把她抱进里屋,给她盖上被子,瞧着她睡过去,伸手摸了摸她的唇角,眸色沉了沉,走出来,元忠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慕容兰舟坐下道:“说吧!今儿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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