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急忙跪下请罪,晓晓不由皱了皱眉,她看上去如此不近人情吗,不过打碎了杯子而已,亦或是,因为自己提到慕容兰舟吓着了他。
她走过去坐在窗下的美人榻上,故意打趣道:“可见这里的景儿好,福安光顾着瞧景儿了,倒把手里的茶盏忘了,好容易凉快些,我可喝不进热茶,若有清凉的倒好。”
丁香忙道:“正是,万岁爷早吩咐下,熬了酸梅汤,用冰镇了大会子,如今正恰好,福安快去给娘娘拿来。”
福安忙收拾着出去了,他一出去,晓晓又问丁香:“你还没应我的话呢?”
丁香脸色变了变低声道:“娘娘怎想起问这个来?莫不是听了谁的胡言乱语不成。”
晓晓道:“若是胡言乱语你跟福安慌什么?其实你不用怕,我就是好奇而已,以前不知道这么个人,却他的名儿我听着有些熟,既他是丞相,怎又成了乱臣贼子,皇贵妃跟他……”
晓晓话没说完,丁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娘娘,您可饶了奴婢吧,这些话您是从哪儿听来的,若是万岁爷知道,莫说奴婢这条命,您跟前大大小小的奴才,可都是一个死。”
晓晓是觉得他们有些风声鹤唳,其实自己真是好奇,好奇皇贵妃跟那位丞相还有小白的关系,她得承认,自己有些嫉妒这位皇贵妃了,因为小白,她觉着小白简直就是一个最佳爱人,温柔专情作为一个皇帝,这简直是奇葩,这样的小白很令她心动,之前她可以糊弄着过,之后,她开始生出独占的心思,哪怕他的心,她也想弄清楚,他对自己的好,源于皇贵妃,但是不是同时也有自己。
晓晓知道自己矫情了,可她就是忍不住,尤其人总是有好奇心的,若是他们大大方方告诉她,或许她也不会这样了,可他们一个个对此讳若莫深,这更令她想知道。
不过,她也不想为难丁香,她扶她起来道:“好了,我不问了。”却听外殿里小白的声儿道:“什么不问了?”
随着音儿走了进来,目光在晓晓身上停了停,嘴角勾起笑道:“刚可是睡得好,一路都是朕抱着过来的,如今朕的胳膊可还酸呢,这会儿倒精神了。”
晓晓不禁白了他一眼道:“若是夜里睡得好,谁耐烦白天补,不如万岁爷今儿去别处歇一宿,也让我好好清净清净。”
晓晓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相当含蓄了,可听在小白跟丁香耳朵里,简直就直白的不行,小白还好,横竖习惯了大妮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反正从前她就这般,后来在宫里待的年头长了,倒也学会了谨慎,如今的她,倒让小白想起了以前。
丁香脸有些红,忙寻个借口出去了,小白挨过去坐在晓晓旁边儿,伸手揽着她的腰,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凑到她耳边道:“真这般狠心,把朕往外头赶,昨晚上是谁抱着朕不松手的嗯?”
一句话说的晓晓也有些不好意思,推了他一把道:“胡说什么呢,谁抱着你不松手了,我是让你……”说到这儿,才发现上当,闭上嘴瞪了他一眼。
小白低低笑了两声,在她红的透亮的耳住朵上亲了一口道:“这清凉殿的后殿有个妙处。”“什么妙处?”小白神神秘秘的道:“这会儿且先不告诉你,等晚上,朕与你去瞧瞧,想你一定喜欢,对了,刚你跟丁香说什么呢?”
晓晓目光闪了闪道:“没什么,聊闲话儿罢了,那个,小白,你再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儿吧,我知道我们是在乔家村认识的,然后呢,进宫之后怎么样,你说我是你的御前宫女,主要是做什么的,奉茶还是干别的差事,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呢。”
小白听了,露出一丝笑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是做个两天奉茶宫女,后来到了御前就成了祖宗,朕哪舍得让你干什么差事,就是陪着朕罢了。”
晓晓不由愕然,说不信吧,还真有迹可循,就如她在乾清宫生活的如此滋润就是例子,底下的太监宫女,御膳房的御厨,身边儿的嬷嬷无一不知她的喜好,伺候的异常周到,一看就不是一天两天儿了,非日积月累绝难做到。
不过这有点儿说不过去,这皇贵妃也太好命了,不就一个村姑吗,还有,她到底怎么修炼的这一身才艺的。
晓晓很清楚这绝对不是自己的技能,书法,下棋,画画,还有对书画古玩的鉴定,这位皇贵妃超级厉害,基本上,晓晓一看见架子上的古董,无论瓷器还是香炉亦或是字画,脑子里都能立马反映出信息。
如果没见乔家娘跟乔二妮,晓晓还能骗自己是在家学的,没准她爹是个挺有造诣的秀才呢,可通过乔二妮,这个想法完全破灭,她爹娘就是地道的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自己绝不可能在家学到这些,那就是在宫里,可在宫里她是怎么学的,小白教的?有可能,毕竟自己跟小白写的字很是相像,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两人的书法,莫一看上去真以为是一个人写的,却仔细瞧,小白写的比她好很多,有筋有骨,遒劲有力,自己的却有些软趴趴的没精神。
想到此,忍不住问了一句:“小白你教我念书的吗?”
小白目光一利,才发现不对劲儿,低头瞧了她半晌儿,发现她目光闪闪,手指无意识的对在了一起,她大概不知道,自己不善打谎,细想起来,从二妮走之前她就有心事,是不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亦或是,她自己想起什么来了。
晓晓并不知道他动的什么心思,还自以为掩藏很好的又问了一句:“还有画画下棋,我怎么会这些?”
这简直是小白此生最不想听到的问题,他摸了摸她的脸,定定望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怎么想起问这些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晓晓摇摇头:“没想起来,就是觉得怪,我怎么会念过书,想不通。”过了一会儿小白确定她不是骗自己,才道:“这有什么稀奇,你比别人聪敏的多,不用念书也可无师自通。”
晓晓愕然望着他,暗道,这说得过去吗小白还真说的实话,就算后来慕容兰舟是她的夫子,可之前她就是识字的,他记得相当清楚,她跟自己说无师自通,本来就会,对此小白深信不疑。
说着,忽的笑了一声:“不说给朕抓鱼的吗,莫不是哄朕欢喜的吧!”一句话正好说中,晓晓自是不承认的,站起来道:“谁说是哄你的,这就去。”
晓晓觉得这个园子很像现代的颐和园,比那个略小一些,但也是湖光山色,亭台楼阁,飞檐吊脚,一派皇家气象,水面很大,因此晓晓随着小白登上龙舟沿着水道缓缓而行,游览各处景色。
迎面徐徐清风夹着淡淡荷香,水里招摇的水草,还有岸边丝绦飘垂的杨柳,远山近水层层叠叠,似一副美丽丰富的水墨画,美得令晓晓流连忘返。
因晓晓不舍得走,她们在船上用的午膳,至于怎么送过来的,晓晓觉得,真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御膳房的太监提着食盒架小舟过来,临近了与龙舟搭在一起,放上横板就上了龙舟,等她跟小白吃完了,又撤下去,坐着小船回去,从上到下很是熟练,根本不会妨碍她跟小白游湖。
过了晌午日头渐大,龙舟靠到清凉殿一侧,小白牵着她上岸,上了岸,晓晓却想起什么道:“还没抓鱼呢?”
小白忍不住打趣道:“朕以为你早忘了,原来还记着呢。”
一句话说的晓晓撅了撅嘴,倒越发非要抓给他不可了,小白倒也拦着,在一旁瞧着她在水边儿上挑挑拣拣的,终是挑中一处柳荫下,先是弯着腰往水里瞧了瞧,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下,就要脱鞋。
丁香吓坏了,忙道:“娘,娘娘,地上凉呢,待奴婢使人搬椅子过来。”
晓晓心说搬毛椅子啊,又不是赏景,她是要抓鱼,挥挥手道:“不用搬椅子,你给我拿个盆来,等会儿我抓了鱼放在里头,也免得有人说的哄骗。”
小白嗤一声笑了起来,这样的大妮越发像乔家村的时候,待丁香捧了水晶盆来,小白接过去道:“你们都下去吧。”
李进忠多精啊,一瞧万岁爷这意思,哪还有不就明白的,忙让周围的宫女太监退了下去,隔着数丈让人围起了帐幔,晓晓并没注意周围的变化,她已经脱了鞋袜,下水了,湖水很清,下头是软软的泥沙,很舒服。
围着她的脚有些小鱼调皮的嬉戏,晓晓一伸手去捞,却又滑溜的游走了,几次如此,弄得晓晓有些上火,索性把塞在腰上的裙摆放下来,兜着两角沉在水里,裙摆上苏绣的兰草在水里飘飘摇摇,吸引了几条小鱼游过来,晓晓嘿嘿笑了两声,陡然把裙摆提上来,果然兜住了两条鱼。
她就这么捏着裙摆欢喜的走上来,到了小白跟前道:“你看我抓的鱼,这回你不能说我哄骗你了吧。”
半天不见小白回应,晓晓讶异抬头才发现,小白两只眼直勾勾落在她的脖颈下头,刚湿了水,轻薄的衣料贴在上面,仿佛第二层肌肤,映出那里鲜明的轮廓来,晓晓下意识伸手去挡,却给小白一把抱住:“好姐姐,让我亲亲……”
晓晓没反应过来,已给他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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