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云现在不便出现在公众视野,在餐厅用餐,难免引起骚乱,去公园的草地上吃,又是一番乐趣。
“哇,好棒啊,爸比,我可不可以尝尝冰淇淋。”盛之辰眼睛直勾勾盯着冰淇淋,两只眼睛闪闪发光,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弄到车上,我就把你丢出去。”盛景天语气生硬地说。
盛之辰小脸慢慢垮了下去,不甘心的嘟囔道:“我再不吃,它就化了。”
“让他吃几口吧,不会弄到车上的。”慕流云看他一副馋猫相,又因为盛景天的话小脸上布满了失落,不忍心这么苛刻,哪个人的童年没有冰淇淋?
听到慕流云开口求情,盛景天无力反驳,只好说:“小心点儿。”
“哇,好香好甜啊,慕姐姐,你也吃一口。”盛之辰用小勺舀了一勺冰淇淋想喂慕流云,结果盛景天突然停车,一勺冰淇淋直接扣在她的眼睛上。
“到了,下车吧。”盛景天松开安全带,一回头,看见慕流云眯着眼睛,眼睛和鼻梁上全是冰淇淋。
盛之辰一脸无辜的看向他,“不关我的事,谁让你突然停车,都不说一声。”
“盛先生,别怪辰辰,他不是故意的。请问,你有纸巾吗?”慕流云眼睛上沾满了冰淇淋,只能眯着眼微扬着下巴。
盛景天赶紧将盛之辰从车上拎下去,回头拿了纸巾准备递给她。看着她扬起的小脸,被阳光照着,脸上的皮肤又白又细,吹弹可破,他不自觉地伸出手轻捏慕流云的下巴,感受到他的触碰,慕流云扭头避开,“纸巾给我,我自己擦。”
盛景天无视她的躲避,轻抬她的下巴,凑上去亲吻她的眼睛,舌尖从她的眉峰扫过。
慕流云闭着眼,看不到东西,只觉眉上传来一股暖流,反应过来之后脸色迅速涨红:“你……盛先生,请你别这样。”
“很甜。”盛景天在她耳边轻笑出声,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轻轻地喷在她脖子上。
“辰辰爸爸,孩子还看着呢,纸巾给我。”慕流云不再叫他盛先生而是叫辰辰爸爸,意在提醒他,盛之辰的存在,希望他能有所收敛。
可是盛景天全然不顾她的话,看着那张樱红的小嘴,突然间就想起昨晚在FaceTime里看见的那片雪白,只觉下身一紧,一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唔……”慕流云挣扎,试图推开他,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大山压下来,她根本推不动。
最尴尬地是,她感觉到坚硬的东西抵住了她的小腹,她知道这是属于男人的生理反应,双手死死地抵住他的胸膛,尴尬不已。
盛景天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遇到她,就无法自控了。
“爸比,好了没有?”盛之辰站在门边,等着盛景天擦干净慕流云眼睛上的冰淇淋,就开始在草地上野餐。
谁知道等了好半天,他们俩都没有动静,只好来催了。盛景天高大的身影堵在车门口,盛之辰看不到车上的情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盛景天不舍地放开了慕流云,用纸巾轻轻擦去她脸上残留的冰淇淋,她气地一把打开他的手,夺过他手里的纸巾,自己清理。
当着孩子的面,慕流云不好发作,盛景天跟没事儿人一样,将吃食拎下车,放在路沿石上。
“辰辰,过来拿垫子。”盛景天打开后备箱的车门,拿出一个野餐垫,还拿出一个轻薄的毛毯。
慕流云下车,见盛之辰拎着野餐垫的袋子,盛景天抱着毛毯,她便将路沿石上的肯德基拎了起来。
“慕姐姐,对不起。”盛之辰看见她,一脸的愧疚。
慕流云淡淡一笑,“没关系,我知道辰辰不是故意的。”说完瞥向盛景天,“辰辰不像某些人会故意欺负人,故意的才可恶。”
盛景天装作没听懂,唇角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慕流云,慕流云头一偏,懒得理他。
他们挑了一块人少的草地,铺上野餐垫以后,盛景天将毛毯放在了慕流云的身后,给她靠着用。
慕流云全身疼,这么平直着坐在草地上,的确需要一个靠背。
但是毛毯靠着就往后滑,不像沙发上靠背,后面有倚靠,盛景天悄悄伸出一条腿。
慕流云回头看向他,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看她。替盛之辰挽起袖子,看着小家伙左手冰淇淋,右手鸡翅地啃的正欢。
正纠结要不要靠在他腿上的时候,他腾出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肩,轻轻往后一带,她的背稳稳地靠在他的腿上。
“你爱吃的鸡翅。”盛景天从容淡定地递上一只鸡翅。
“谢谢。”慕流云一语双关。
盛景天笑而不语,“辰辰很久没有出来野餐了,上次出来,还是春天,现在已经深秋。”
“噢。”慕流云应了一声,不想接话。
“谢谢你救了我,因为你,我才有再带他出来野餐的机会。”虽然感觉到她对他的事,没什么兴趣,但盛景天还是自顾自地说着。
“嗯。”慕流云表情淡淡地看着手里的鸡翅,她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咬了一小口。
“依然信不过我?”盛景天看出来了,相比自己的儿子盛之辰,慕流云对他的态度有着拒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慕流云没有回应,她今天会和他一起出来,不想面对秦向阳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她曾经答应盛之辰,在他生日的时候请他吃肯德基。
盛景天见她还是不理自己,笑了起来,“在生气?”
“我不该生气吗?还是盛先生就是这么随便的人?”慕流云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只怪慕小姐太过美好,让我情不自禁。”看她终于有了反应,盛景天笑望着她回答道。
慕流云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不想再多加理会,别过头看向吃饱了在草地上奔跑的盛之辰,“辰辰很孤独,盛先生真应该抽时间多陪陪他。”
“我忙的时候,能否……”
“不能,我没有帮你看孩子的义务。”慕流云马上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果断拒绝了,堵住了他下面想要说的话。
盛景天好像早知道她会拒绝似的笑了起来,“听说你找了律师,你可知你找的那位律师是秦向阳的人?”
“不会的,刘律师是我父亲生前……”慕流云突然禁了声,父亲去世后的这半年,她都没怎么管公司的事。
秦向阳在娶她之前,就是父亲的特别助理,与刘律师必然关系深厚。
想到这里,她眉头紧皱,牙齿轻咬着下唇,没有再说话。
盛景天的长臂扶在膝盖上,慕流云靠着他的腿,远远望过去,她就像依在他怀里。
“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位可靠的律师,保证替你打赢离婚官司。”盛景天神色莫测地看着她。
慕流云却摇头拒绝了,说:“我有律师。”
“秦向阳这些年来在公司并非毫无作为,他的根基已然很深,你不能轻信公司任何人,包括你父亲生前最信任的刘律师。”盛景天提醒道。
“既然你知道我找过刘律师,秦向阳必然也知道了。刘律师今天下午给我回过电话,只有我婚前小部分财产可以不分割,其他的都要分给秦向阳一半。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慕氏集团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他秦向阳凭什么分走一半?”慕流云情绪激动地问。
盛景天慢慢逼近她,目光紧锁住她的小脸,“凭他是你的丈夫,你们是合法夫妻。凭你的这些财产,是婚后得到的,他就有权利分。当然,他的婚后财产,也有你的一半。”
“他的东西我不想要,但我的也不想给他。我想让他净身出户,我想找到他害我的证据,把他送进监狱,让他把牢底坐穿。”慕流云眼里有浓烈地恨意。
看着她因为气愤而情绪激动,此时活脱脱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盛景天笑了起来,他把腿往回一抽,打算换个姿势坐,却忘了慕流云是靠在他腿上的,他这一动她直接往后倒了下去。
他长臂一伸,搂住她,“秦向阳涉嫌杀妻骗保,涉案金额一个亿,但是他只关了一个晚上就出来了。你以为,以你一己之力能扳倒他吗?”
慕流云双手撑着野餐垫,挣扎着直起身子,轻抚额边的长发,道:“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放出来了,我以为……”
“以为我早已安排好一切?你给我一个必须帮你的理由?”盛景天低头看着怀里的她。
慕流云愣了一下,是盛景天告诉她,秦向阳给她举办了葬礼;也是盛景天告诉她,秦向阳三个月前为她购买了大额人身意外险,保额一个亿。
种种迹象表明,秦向阳早有预谋,想要她的命。
葬礼现场,警察及时赶到将秦向阳带走,她以为是盛景天安排好了一切,但是才一个晚上,秦向阳就放出来了,到底是她太天真了,盛景天没有必须帮她的理由。
他已经将她从鬼门关救回来了,若是回报她之前的救命之恩,他们之间也算扯平了。
“盛先生的确没有必须帮我的理由,既然我活着回来了,我自己的事,我会自行解决。”慕流云说完起身就要走,盛景天一把拽住她的手,她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倒他的身上,他顺势往后一仰,她就趴在他身上了。
“这种感觉真不错,夕阳西下,美人在怀。”盛景天轻笑道。
慕流云挣扎着要起来,他却揽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
“盛先生,请自重。”慕流云气恼地瞪她。
“假如你是我的什么人,你受的苦遭的罪,我自然要帮你讨回来。”盛景天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闻着她的发香,唇瓣溢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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