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无际的群峦山脉,鹅毛大雪满天飞舞,凛冽的寒风怒吼从九霄云处吹落而下铺天盖地。.
大峡谷、一线天、深渊回廊。
成千上万,堆积如山的尸体,铺满深渊回廊十丈宽的甬道,鲜血从死者身上流淌而出汇成血河,濡染地面,殷红一片。每个死者的死状诡异而又极其恐怖,不是残肢断臂,就是开膛破肚,尸首落地,而这些死去的死者全都是将士,他们就是神机国号称最勇猛的八万将士‘神虓军’。
在不远处堆积更多尸体的地方,突然一只大手从层层叠叠堆积如山的尸体里伸出来,那只手式如鹰爪,坚如磐石紧扣着那些死去的士兵,大手甩去,积压的士兵尸体全都向两边山麓撞去。
“咔——嚓!”尸体让这股巨大力气撞得脑浆迸出,身躯尽断,殷红鲜血四处飞散。
紧接着一个身材威武虎背熊腰,满脸胡须,刚毅正气的男子,从尸体里爬了出来,他全身大大小小伤痕累累,宽阔的虎背醒目的巨大伤口,看着很是吓人,而此时他每一寸肌肤鲜血淋淋,很是恐怖,在他的胸脯前系着一个包裹,包裹里面是一个婴儿,婴儿用布紧紧包裹着,他的哭声犹如鬼哭狼嚎刺耳地回荡着。
男子从尸体里慢慢站起来,他看着这深渊回廊满目疮痍的尸体,看着这曾与自己经驻受戍边十余载的一万弟兄,干枯的眼眶,泪流满面。
突然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刚毅而威武的脸庞变得十分的恐惧,因为极度害怕,虎背熊腰的男子四肢全身抽搐,他泪眼看了看怀中的包裹,认准方向朝深渊回廊的正前方跌跌撞撞快速离去。
三天后,神机国,京城,幽都,聂府。
一匹夜行三千里的北龙驹,从蜿蜒曲折的李府街尾,飞速疾驰而来,北龙驹所过的地方,熙熙攘攘的街道人群中立刻喧哗咒骂一片。
聂府巨大门前两旁站着刺有‘虓’字样的守卫,见来人蛮横狂妄,竟敢在聂府门前如此猖狂,个个一脸冷意,杀气大冒。守卫们阔步移动,人已站在街头中央,他们冷目望去,大都满脸疑惑,因为他们只看到奔腾驰骋的北龙驹,却没看到坐在北龙驹上的人影。
守卫们见状立刻迎了上去,团团围住了正矫捷驰来的北龙驹,当北龙驹立稳后,守卫们大都满脸惊讶:“北龙驹上有人!”因为他们现在才看看清北龙驹那背上正趴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这名男子满脸胡须,看着有几分熟悉,但是因为太瘦好像没有丝毫生命气息般,所以守卫们猜不出此人是谁。
“看,是虓符。”一名眼尖的守卫从男子身上拿出一块紫珀令牌,令牌上雕刻一行子“总军教头”他细看之后,大叫道:“是麒逸山总军教头。”
一名像是头头的守卫听了之后,满是惶恐,道;“快,把他抬下来!”
他就是那虎背熊腰,满脸刚毅正气的男子,麒逸山,神机国,神虓聂家军八万将士的总军教头。
麒逸山雄壮的身躯仅仅三天的时间瘦得皮包骨头,此时他侧身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那个领头的守卫解下麒逸山胸脯里包裹,吩咐众人道:“把总教头,抬进去,我去报告家主!”说着他急忙离开,刚走几步,又道:“这北龙驹,是神物,牵到后院,小心看护。”
“是”守卫们齐道。
“砰”众人刚说完,神情亢奋的北龙驹,突然倒在地上,驹身颤抖,几十秒不到,死了。
聂府大院内,聂家老爷子的书房里,聂家家主聂霸先正跟他的三儿聂傲天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聂霸先可是十年未曾见到过三儿聂敖天了,想当初他离京驻守戍边的时候,还是处事未深的少年,但如今转眼十年他已经比年仅三十岁的那时候的他要沉稳很多,想着聂霸先那张老脸露出欣慰的笑容。“傲天呀,父亲现在倒是很希望你能接替我们聂家家住之位。”
“父亲孩儿不敢,家中无论是老七还是大哥,他们六位都比我做的好。”儒雅书生模样的聂傲天,委婉道。
“你做事,父亲放心。”
“砰——砰”正当他们谈得正欢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那名头头模样的守卫在门外喊道“三爷。”
聂敖天,上前开了门,见到是管家福伯还有守卫聂太燕,隐隐感觉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他回过头,对聂霸先道:“父亲,孩儿有些琐事,去去就来。”说完聂傲天便与福伯还有守卫头头行色匆匆往前堂客厅走去。
一路上守卫头领李聂燕汇报了自己的所见,他察言观色地看到聂敖天的脸色阴晴不定,聂敖天听完了李太燕叙述完,心里那种不安的预感如山洪般爆发,七天天前自己带领七万神虓将士从戍边山角楼速速班师回京,为了就是明曰争夺家主之将位,他特意留下一万神虓军给麒逸山带领让他们行在后头,保护自己即将临盆的夫人雪颜如。但是如今只有一息尚存的麒逸山,不见一万神虓将,更没有颜如的信息,想着他担忧的心行快了脚步。
前堂客厅中挤满了聂家的仆人,守卫们围成一团护着昏迷不醒的麒逸山,聂家客卿长老正在为他疗伤,刚给他服下一枚大龟丸,他苍白消瘦的脸庞似乎微微好转,突然福伯的声音从外头喝道“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客卿长老墨大夫一听,知道定是三爷来了,他站起身来退避一旁。
聂傲天见到麒逸山的时候,才分别四天他就完成认不出这就是自己的兄弟,这就是当初雄赳赳气昂昂八万神虓将士的总军教头。
“三爷”恢复一点元气的麒逸山,慢慢睁开了眼,那是一双血红的眼睛,仿佛随时都会从眼眶里滚落而下,而这双眼睛却望着聂傲天,眼里尽是悔恨。
“逸山,出了什么事情,我的一万神虓将士呢?我的夫人雪颜如呢?”聂敖天蹲在地上,声音颤抖。
客厅里,聂家那些观望的人,经福伯一声呵斥,大都灰溜溜的离开,如今偌大的客厅只留下管家福伯、守卫聂太燕、客卿长老墨大夫、三爷聂傲天。麒逸山见这些人都跟三爷关系深厚,也就没在有什么顾虑。
“三爷,您的一万神虓将士,死——死了,我们在山中迷路进了深渊回廊,一万将士全部都死在那,只有我一个人苟且偷生活着回来,”
“啊——”聂敖天脸色巨变,突然变的无比颓废。包括在场的福伯、聂太燕、墨大夫听了之后更是一脸不可思议,喃喃道:“是千古禁地深渊回廊!”
禁地,深渊回廊的恐惧回荡在每个人的心间。
“我的夫人雪颜在哪?我即将出生的孩子聂远呢?”聂傲天咆哮说道道。
麒逸山虽然吞服了墨大夫的大龟丸恢复许些元气,但他的伤势已经太过严重,说了几句话后已然气喘吁吁,他慢慢道“雪颜如夫人,她——死了!”
聂傲天状如疯狂,狂怒大喝“你怎么不去——死!”此时他的心只有黑暗,没有光明,周遭全是砭骨的寒冷,自己不但失去了夫人与孩子,还损坏了一万神虓将士,这可是我们聂家雄霸神机的军牌呀,正在想着,他看到气若游丝的麒逸山慢慢举起手中的包裹,哽咽道:“三爷,这是夫人留下的孩子。”说完他便晕死过去。
聂敖天像是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见到一丝黎明的曙光,他双手颤抖地从麒逸山手中接过包裹;这是雪颜的孩子,这是自己曾经期盼多年的孩子,这是远儿呀,想着聂傲天苍白的脸庞,掠过苦涩的笑容。
墨大夫见总军教头麒逸山晕倒在地,伤势又这般严重,心中于心不忍,他对守卫聂太燕使了使眼色,聂太燕抱起麒逸山路过墨大夫时,他吩咐道:“李守卫,麻烦把总教头,送到我的养生堂。”
“是。”聂太燕招手几个同来的兄弟,抬着麒逸山往外走去。
“啊——!”打开包裹的聂傲天,声嘶力竭地怪叫一声,神色间异常恐怖,那双本来无神的眼睛,只望了手中包裹几眼,便不敢在看下去,一咬牙,他把包裹直接投掷到空中,道:“是魔鬼,是魔鬼!”
守卫聂太燕刚行几步,听到三爷的惊呼,立马转过头,他只看到空中一个包裹往自己砸来,这一看着实吓得不轻,他惶恐地轻若物地接住包裹,待他看清包裹里的东西时,他直接吓得倒退三步!
站在周围的福伯与墨大夫见这样的变故,心里已经猜测个**不离十,那个包裹里定是一个十分可怖的东西,不然以三爷的行事风格,不会做出如此害怕的表情,他们来到李太燕跟前,管家福伯接过他手里的包裹,打开一看,吓得差点把紧握的包裹失手摔落。
这个包裹里是有个婴儿,他正紧闭眼睛安详地睡着,但这婴儿的身子全都爬满皱纹,印堂右上角烙着一个醒目森白犀角,屁股处还有一个短小的尾巴来回摇晃,这分明是个老人,这分明是个妖物,以墨大夫行医多年的经历,他揣摩了许久,看着着枯老的婴儿,找不出任何答案。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这畜生,从此以后我傲天就当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聂傲天右手一挥,直接提着挡在身旁的福伯掷了出去,他怒喝一声,道:“谁敢拦我?”
福伯让聂傲天这一扔,年迈的他直接摔了个大筋头,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满脸是血,他看着连连遭受打击的三爷,心痛不已,眼前的这个状若疯狂的男子还是自己一手抚养长大,每天跟在自己身前嚷着:福伯,福伯的三少爷嘛?他知道三爷还是以前的三爷,只是现在他已经是做父亲的人了,而自己已经是个老废物!
聂霸先在李傲天与福伯等人离开后,立即招呼手下打探了一翻,当他知道整个事情的原委时他痛心疾首,而后他没有停留片刻就往前堂客厅赶来,八十岁高龄的聂霸先,脚踏虎步,简直如健壮的青年,他还没踏进客厅,就听到三儿子撕心若狂的声音。
“老夫在此,谁敢伤我孙儿!”。
客厅前堂众人见到是大将军聂霸先来了,众口齐声恭敬道了一声;“家主”倒是聂傲天双目空洞地望着墙壁,似乎还沉湎与深深的恐惧中。
聂家家主聂霸先颤颤巍巍地抖擞着身躯,才几步之遥,他白发苍苍的老脸,仿佛更老了许多,他越过众人来到聂傲天身前停下,突兀间聂霸先举起右手一巴掌就是打在聂傲天的脸上,五个青紫的手掌印,在聂傲天俊朗面孔中清晰可见“三儿呀,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连自己的骨肉都这么狠心啊”
聂傲天如泥木雕塑般站着,他银牙紧咬,面对父亲的质问沉默不语。
站在身旁的墨大夫,连忙把手里的包裹着的那个老婴小心翼翼递给聂霸先,他不知道这个曾经风雨神机六十载的大将军,能否挨得住。
大将军聂霸先,接住包裹,当他看到这个裹着的婴儿时,他浊泪斑斑,喃喃地道:“天不佑聂家,大地不佑神机
第二天,大将军聂府、紫观园,李霸天伫足在紫观园们外,站在他身后的是其三子聂敖天、管家福伯,客卿长老墨大夫,等一些李府的人,他们仰望着蔚蓝苍穹一脸期待与敬畏的神色。
“父亲,你说的那个长生派的仙人会来嘛?”聂傲天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道,父亲为了见这个传说中的仙人,一大早就召集自己到紫观园等候,道:今曰必有仙人谪降紫观园,为龙儿疗伤。但是自己等了一个上午,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但看年迈的老父亲像是着了魔一样,站了一上午,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他低嘀咕着:“什么狗屁神仙,充其量就是个神棍!”
“三儿,不得坏了礼数!”聂霸先回头一瞪虎目,道“不要冒犯了仙人!”说完他看看了怀中沉睡的聂远,苍老而悠远的叹息声很是沉重:“远儿的病就指望他了,要是连他都治不好,恐怕这世上在没人能救!”
“家主,看。”福伯终于发现了什么指着天空对聂霸先道。
聂霸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高空中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快速从不远处的天边往紫观园移来,他细细观望,老脸一片喜色,随后转过身对众人道:“大家整理好仪容,仙人来了。”
“噗——”轻微声响,一个身穿蓝色罗衫的年轻俊美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他照了照手,脚底下想锅一样的器物,转眼间红光一闪就消失在脚底下,端的是神奇无比,众人见这仙人像变魔术一样,把脚底下的什么锅东东变没了,脸上一脸吃惊。
“霸先师弟,怎么好几十年不见,还是真武七阶啊!!”俊美男子道。
“木凌焕师兄,你我已经分别数十载了,岁月悠悠啊,奈何!”聂霸先一捋白发,又是感叹一声,他吩咐身后聂家的人道:“快,见过木凌焕本尊”
“见过,木凌焕本尊。”
“见过,木凌焕本尊。”
众人一一见过礼,聂敖天不情愿的走上前来勉强道了一声,那俊美男子看在眼中,却并未说破,道:“霸先,想必这位就是令公子了。”
“木焕师兄,他是我三子,贱名聂傲天。”聂霸先道:“这正是我召你来的原因。”
众人边走边谈,绕过紫观园花园楼台来到御香阁中,婴儿聂远放于床榻前,木凌焕百思不得其解,边看,边道:“怪哉,怪哉,从令孙的体相上看,他是不应该来到这世界上的,但生即死,死即生,他的命相虽息弱,但还是有点生机。”
“这么说,本尊大师我儿子他还有救?”聂敖天狂热的眼神着急道。
“待我打开他内相看看如何?”说完,灵木焕抱起聂远来到御香阁门外,放在备好香案的供桌上。他解开包裹,露出了老脸白发的聂远,只见他没任何招式与动作,只是手抵住与聂远胸膛处,突然在木凌焕的手掌接触接触聂远的皮肤时,他灵魂大颤,他才发功一半,就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即将发生。
聂远霸先等人并未看见凌木焕有何异状,只是看到他头顶见隐隐有白雾缭绕,显然他正在发功,突然,聂远霸先看到,凌木焕全身抽搐,连叫都没叫出来一声就瘫软在地。
“木焕本尊大师。”聂远敖天把他搀扶了起来。
“木焕师兄”聂远霸先老脸满是吃惊。
只见聂远敖天一观望之下,大惊失色,眼前这个木焕大师气息竟然一下子就上气不接下去,而正诡异的是刚刚还健朗的身躯,突然就干瘪许多像是突然间蒸发了一样。:“大师,出什么事了,您看到了什么?”
凌木焕双眼空洞,优雅而又俊美的脸孔消失殆尽,转而换之是挥之不去的恐惧害怕,作为一个先天大武境的修士,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在这里,从来没想过竟然是死在一个婴儿手里,凌木焕气若游丝道:“此子——是——个被上天诅——咒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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