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以对,这次遭遇的,已经超脱于以前所有的事,而这次遇到的,只是一个干尸,只是一个一把火就可以搞定的干尸,并不恐怖,可是他的诡异却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比的上。
这里是一个雷音寺算是禁地的地方,整个义庄里全是腐朽的气味,也说明了平时根本就没有人来这里。
可是,从我们上一次从这个口进入的时候,毁掉棺材,烧掉干尸,到现在,重新遇到了我们之前遇到的事。 前面,我拿货物卖出去了,工作人员补上来打了一个比方,可是不要忘记了,这是棺材,是干尸,是一个长了新鲜脑袋的干尸,是一个那张脸上似乎有无数秘密的干尸。
棺材不可能自己会飞到这里来,干尸也不会凭空就出来了。我跟朱开华也不能同时穿越。 我可以相信粽子,相信鬼魂,但是我绝对不相信今天我经历的事情,是非科学的能力。事情可以诡异,但是要有一个度,这件事,已经超了这个度,超了我的理解,甚至想象的范畴。
这个棺材,这个干尸,绝对是人在我们出去之后,重新搬过来的。
绝对是人。无论怎么去想,这都应该是人做的,我不管他是怎么找到的同样的干尸,同样的脸,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了,还有别人在参与着二十年前的事,在上次之后,重新找了一个这样的棺材,这样的干尸。放到了这里。
这个参与者,不可能是那个一直在幕后的推手,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二哥在哪,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个位置。
那么,这个人,或者说势力,是谁呢?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我来之前的热情,被这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消磨去大半,是的,我以为我来过一次,我以为这一次有高科技在手装备精良。
一件事把我打回了原形,似乎是在提示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放一个这样的棺材,这样的干尸在这里,到底是为了干什么呢?
我还在想,那个龅牙四紧张的碰了碰我,问道|:三两哥,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被他打断思考,一阵烦躁,你大爷的要不碰我下,哥们儿没准就想明白了呢,就没好气的对他道:这不是粽子,只是个充气娃娃。
说完我对朱开华道:老朱,我们赶紧下去吧,我怎么感觉,这次事情好像不对头了呢。只剩下龅牙四还在那边若有所思的念叨:充气娃娃?
说完我就去转动义庄祭坛上的香炉,地面咔嚓的一声裂开一个洞,这次我在队伍中地地位高,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不由自主的就融入了高手的角色,指挥他们几个当兵的道:进去吧。
说完,我第一次啊先跳了进去,他们紧跟而上,之后的赶路就是相当的枯燥了,我想刚才几个当兵的被吓成那个样子,就干脆给他们科普起来,大意无非就是不用害怕粽子,其实那些东西,也就是一个变异了的尸体而已,长的是恐怖了点,但是除了吓人之外,咬人是会,但是我们现在手里有枪,一梭子打上去,粽子也得让他们再死一次。
当然,雨林山墓里不怕枪的粽子,还有千佛洞里的女鬼,我是不能说的,那么牛逼的东西不是常见的,属于特殊情况不是? 更何况我们身上还有手雷呢,我就不信,现在遇到雨林山那个没头还活着的李忠志,我一个雷炸不死他,所以这玩意儿我还真不能对他们说,吓的他们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不是?
反正下了地上,有相当长的一部分路要走,一路上就这么东扯西扯的聊天打屁,这些兵能做了张天义的亲卫营,也都是佼佼者,我也没有因为在刚才面对粽子时候他们的表现了看轻了他们,地面上,随便拉一个打我三个都没有问题,而且后来话说开了,那个龅牙四更是拍着胸口说道:跟人对着干,豁出命老子眼睛都不会眨一个,上次那俩当兵的尸体我不是一个人拖着去埋了,哥们儿害怕了么?这次情况是特殊,真特殊。
我笑着打断他道:我知道,这次你的恐惧,是因为无知,没经历过对不? 等你见两次粽子,就不害怕了。
他感激的看着我,颇有视为知己死的味道,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我伸伸大拇指道:三两哥,那俩尸体我看了,近距离开枪爆头,那脑浆是要溅满身的,你有种。
我笑笑,也不解释其实那时候我是被火气迷了眼了,打粽子是打粽子,对地面上的活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放现在,我敢不敢开枪打人都是问题,反正一路都是这么扯着过来的。
直到在前面引路的朱开华忽然停住,我走上去,问他道:怎么了?
他阴沉着脸,指着前面平坦道路上的凸起物,道:你自己看。
我还没说话呢,龅牙四可能看这次不是尸体,就自告奋勇道:我去看。 接着就提着枪小跑了过去,我看到他停在凸起物旁,先是用脚踢了一下,然后用枪管拨拉了一下。
似乎难以置信,整个人再趴上去闻了一下。
再抬头,他的表情都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快哭了,道:这是一坨屎!
这时候,我们也已经走了上来,我看到被他拨拉起来的黄色物质,然后再看了下附近的墙壁,大哥擦屁股的痕迹依旧在。 朱开华道:这是不是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一坨?
我拿手电照照,只感觉头皮发麻,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是!要是上次的那坨,到现在早就干了!可是这个里面还是湿的! 我说老朱!我们这他娘的是不是鬼打墙了?!其实一直走的是在幻境里?!
朱开华想了想,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别着急,这个说不定是,你大哥又回来的那一趟,忽然又闹肚子,新拉的一坨呢?
他一边说一边冲我眨眼睛,让我本来想跟他争辩的话吞了回去,当着这些人,太过诡异的话真不敢说,连我们俩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吓到新人就不好了嘛。 其实,朱开华说的也不无道理,想要验证也不难,就是继续前行,如果这么一坨是大哥这一次来拉的,那么上一坨肯定就在前面的路上。
抱着这个目的,我就招呼他们几个说道:走,继续往前走,马上就到地方了。 我心里急着验证前面是不是能遇到,所以招呼完他们,立马就往前走。
有了追寻的目标,走起路来就快的多,也不感觉无聊,这几个兵蛋子身体素质本来就好,又是第一次下地,虽然害怕,可还是兴奋居多不是? 我也不好意思说让他们留意地上有没有屎,只能自己一边走一边打着手电,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凸起。
这之下无话,我们也走的极快,可是直到遇到那个三岔口,都没有遇到那一坨屎,说起来挺扯淡的,我一路上竟然期盼着那一坨屎的出现。 遇不到了,我心里反而不自在,因为实在无法去解释这个现象。
首先,我们刚才遇到的那个,跟上一次我们遇到的,绝对不是同一坨。 不只是这次的还保持着新鲜, 上一次我们遇到的时候,我记得,是用开山刀拨拉过的,破坏了原来的形状。而这一次的,却还保存完整。
不是同一坨,那上一次的呢? 难道墓道里出了一只狗,把它吃了不成?! 到了这里,我再也无法冷静了,脑袋一团乱麻,只能找朱开华问:开华,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苦笑着摇头,道:我也真说不清楚了,还是那句话,我总感觉,我们这次进来,到处都透着蹊跷,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个,只要墓还在,就不会有太大的偏差,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一层遇到的老鼠不? 说不定是老鼠把那坨屎给吃了。
我怒道:你扯淡去吧,你家的老鼠是吃屎的?
他耸耸肩,笑道:我也就那么一说不是,你冲我发什么火,谁说老鼠不吃屎?饿疯了人都能吃屎你信不信?
那五个兵听我们俩说话估计是一直插不上嘴,这时候好不容易能说上话,那个龅牙四就说道:开华哥说的倒是真的,我听前辈说过,战场上,饿疯了,人吃人有,实在是不敢吃人肉的,吃屎的多了去了,别说在战场上,我们野外训练的时候,都有人吃过。
我一听就烦,心说你不知道我们说的什么插什么嘴,就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你吃过?
他羞涩的点了点头。
我瞬间蛋碎了一地,手指了他半天,愣是说不出话来,心道,你狠!
不过转念一想,这老鼠真饿疯了把屎吃了,也是很有可能的,想到这里,我提着手电招呼他们,道:走,咱们回去!
他们几个不明就里的看着我,朱开华道:怎么着,害怕了,想回去?
我急着验证心里的想法,对他们叫道:赶紧回头看一遍,刚才没注意,老朱你还记得不,我大哥拉完屎,是不擦屁股,在墙上蹭的?如果真是有两坨屎,那应该有两条痕迹才对吧?老子救不信了,屎是被老鼠吃了一坨,墙上被他蹭出来的痕迹老鼠也舔干净了? 老鼠有那么饿么?!
朱开华一听就明白了,打着手电就跟了上来,几个当兵的唯我们马首是瞻,也是紧跟而上,这一次返回,我们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时间长了,痕迹可能会不明显,稍不留神就错过了。
我们七个人,都打着手电看着墙,眼睛都几乎要贴到墙上去,不知道的人看到,肯定还以为我们在找什么宝贝呢。
我们原路回到了那坨屎的位置,没有发现第二条痕迹。
我不死心道:说不定是在前面呢,继续找。 本来这条路极其漫长,我走的很累,这样精神一路紧张下来,整个人更是疲惫不堪,直到我们走了路的尽头——也就是我们从义庄进来的入口。
一无所获。
我整个人一下就软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几个当兵的身体好,不过连着走了一个来回,也都坐在地上休息,只是这时候,他们几个看我的眼神,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看一个傻—-逼。
我本来心里就烦,被他们这么一看火更大,就冲那个眼神最为猥琐的龅牙四道:你看什么呢,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龅牙四被我点了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不避讳,直接说道:三两哥,本来哥几个下地倒斗是挺兴奋的,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可是这下地了啥宝贝儿也没看到,先是一路上找一坨屎,没找到就算了,还又原路返回找一条蹭屁股的痕?这有点太那啥了吧?
我一听就火,骂道:你们知道个屁!当我想这样的?
说到这里我停住了,有些话实在是不方便说,我都有点理解我二哥了,那厮不就是一直说不告诉你们是为你们好么?我还痛恨他装逼来着,可是真放到我自己头上,才知道,有些东西,还真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 可是我又是个急性子,不像二哥话可以憋心里憋那么久,说不得就拉着朱开华跑到一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我说道:开华,这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从入口的棺材,干尸,道士的脸,到现在的屎。
都跟上次一模一样。 棺材干尸我们可以想着是人重新弄的,想要装神弄鬼。 可是这个屎呢?就算有人能清了上一坨,重新弄一个,摆疑魂阵, 那个痕迹我也不是吹牛,不了解我大哥的人,谁会注意这个? 把墙上都擦了个干净?
你也别说我多心,我这次怎么感觉,怎么像是我们走到了过去。 对,就是走了上次的那条路,而不是这次的这条。
说到这里,我一阵的抓狂,因为我发现我竟然无法去用语言形容这个现象,一条同样的路,分两次走,可是这一次,其实是在走的上一次的路。
时空错乱? 穿越?
这他娘的到底什么跟什么?!
朱开华拍了拍我,递给我一支烟,他自己也点上,缓缓的抽了一口,道: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同样的想不明白,可是问题是,现在你要稳住,一路走来,我们遇到的难以想象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是不? 见怪不怪就好了,不管是走的过去的路,还是将来的路,他都是路不是?有句话不是那么说来着,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哎呀,我被你绕晕了,这说的是啥?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接着道:总之,跟你们一起趟这趟浑水,哥们儿就认定这个墓,就是神仙的斗,不出点蹊跷就奇怪了,我们这边不能乱,电视剧不还要有个结尾不是? 我们走到尽头,肯定就知道答案了,现在这么纠结也没用。
我狠狠的抽着烟,道:以前我们遇到的事,是理解不了,可都怎么说呢?最多让人蛋疼,可是这件事儿,让人脑袋发晕,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头绪去解释不是? 简直是让人蛋碎。
说到这里我果断闭嘴,老朱说的对,想多了自寻烦恼,想不通?老子无视你还不行?我心里更是默认了老朱的一句话——走到尽头,肯定就知道答案。
可是,尽头在哪?
千佛洞是不是尽头?
我父亲他们是不是尽头?
一时间,我竟然迷茫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朱开华拍醒了陷入空灵状态的我,小声说道:别想了,我有预感,前面的事,肯定更蹊跷,我们赶紧赶路。
事不宜迟,我们七个人,还真的像傻逼一样跑了一个来回之后,又重新开始赶路,几个当兵的看我眼神更加古怪了,这让我心里相当的不爽,可是没办法解释不是? 最后干脆自我安慰道:哥们儿的风骚,这个世界不懂。
其他闲话不表,一路无话,直到我们走到了三岔口,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也没有纠结,这个地方,完全就是类似空城计一般的心理战,一旦知道了,就没什么可犹豫。 那几个当兵的开始还陷入了跟我们上次一样的犹豫中。 我有心卖弄,就站在洞口故作深沉的掐指算算,还在地上胡乱画了几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古怪符号。
整个半天,如释重负的随便指了一条路,肯定的道:就是这条!这是生门!走其他的路,必死无疑!
朱开华看都不看我,可能是知道我一路上郁闷,故意配合我演戏。
结果可想而知,虽然在穿过巷道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是走的小心翼翼,手里有枪,也怕机关不是?可是等我带他们平安穿过之后。
五个兵蛋子一扫开始的对我的怀疑,现在几个人都崇拜的看着我。
如视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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