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原来刘晖怕日后摄政王反悔,所以把温圆等人与他的密信全部藏了起来,藏在了书房的房梁下。那日家兄在刘晖书房停留稍晚,到了夜晚,月光从房屋上投射下来,隔着横梁分成两小部分落在地面上,家兄抬头看见横梁,心思一动便叫人爬上去找,结果找到了牛皮纸紧紧抱着的密函。”
“这份密函纪录了摄政王等人贩卖私盐的证据,一定让他翻不了身!”
慕锦华喜不胜收,心中一阵畅快。她问道:“你不妨直说,老夫人让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是要说什么?”
宁秦雅佩服的看向她,十分严肃的说:“祖母说,宁家三代单传,如今只有家兄一个男子,若他出了事,请公主务必承诺,庇佑郡国公府一世无忧。”
她起身,跪在了地上。
“秦雅,你这是做什么?”慕锦华忙过去扶起了她的手,“这是自然,不管是我,还是皇兄,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侯府没落。不仅如此,皇兄也决不允许摄政王等人再动手脚,让我天辰王朝失去一位忠心耿耿的好臣子的。”
有了她这句话,宁秦雅就放心了,顺着她的手起来。“华姐姐,我这就回去禀告祖母,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慕锦华认真的保证道:“秦雅,你且记住,皇室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忠义之家。”
她一走,慕锦华就把此事告诉了玉洺辰。
“你说,这次能够扳倒他吗?”
玉洺辰拧了拧眉,“摄政王才一年便几乎把持了整个朝政,可见根基深厚,想要靠着这扳倒他,谈何容易。”
慕锦华才又想到上次他交出兵权在宫门口的一遇,眼皮一跳,“你说,他会不会起兵造反?”
“会。”玉洺辰咬定道,“狡兔都有三窟,何况狡猾如他。他敢交出禁卫军兵权,便有恃无恐,不屑于把这支军队放在眼中。说不定,他正在哪里培养一只秘密军队,等待时机来个致命一击,彻底改朝换代。”
他不是有恃无恐,傅长宵行军多年,带领军队守卫边疆,手下早就培养出了一支忠心于他的兵马。何况是颛孙一派祖辈多年积攒下来的根基,更是不好说。
慕锦华握拳,“事到如今,就只能等着他露出马脚了吗?”
“为今之计,也只能等,再秘密派人搜查,悄悄从边关调遣一支将士回京以备不时之需。”
他的想法和苏沪如出一辙,御书房中,苏沪也劝诫道:“皇上,此刻不宜与摄政王正面交锋。如今我在明敌在暗,根本不知傅长宵又多少实力,应该静观其变,积蓄力量,方能与之抗衡。”
慕玄烨气得锤了御桌一拳,“朕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机会,现在又要等,究竟要等到几时?”
“只有一个字,忍。除了忍,别无选择。皇上都忍耐了一年多,何况只是短短一两个月。”
慕玄烨深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手指,“丞相有何主意?”
“请皇上下旨,命黄辉大将军从边关撤军秘密进京驻扎在京城之外,防止傅长宵逼急了反叛。然后,派遣信得过的人暗中查探他有没有秘密训练将士。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否则,傅长宵一旦反叛,你我将无反击之力。”
“爱卿所言极是。”慕玄烨揉了揉发胀的眉心,说出了自己的顾忌,“到时候调集好了兵马,傅长宵没有认罪该如何?”
苏沪闻言一笑,眸光冷厉,“他不反,难道就不能逼迫他反?”
慕玄烨站了起来,注视他许久,才朗声大笑起来。“说得好,到时候他不反也得反。”
而摄政王府中,晚烟拿着信函的手颤抖起来,“怎么会,怎么会?”她喃喃道,发了疯似的撕碎了信纸,朝着空中一甩,犹如漫天雪花飞舞。
那婢子神秘一笑,“晚夫人何故动怒,主子让属下提醒晚夫人,切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心口一颤,声音都变了调,“你到底是谁?”
那婢子抬起了头,眼中满是森冷,一道粗犷而沙哑的男声从她口中而出,“越姬,你怎么听不出我的声音来了。”
晚烟惊恐的张大了红唇,“是、是你!”
“不错,越姬果然是好记性。”那人拍了拍手,那张丫鬟的清秀脸上漾出一抹诡异的笑,看得她心底发麻。“想来,越姬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她想要尖叫,可是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那人朝着她慢慢逼近,“隔得太久,越姬似乎忘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了。”
第二日,便从摄政王府中传出了一个惊天消息,晚烟染上了天花。
一时间摄政王府门可罗雀,无人敢再去府上。
傅长宵强势的向皇上讨好了几个太医特意到府上专职医治晚烟,府上的幕僚纷纷劝他离府暂时躲避风头,被他一口拒绝。
更是艳羡不少京中女子。
听着茶寮先生唾沫横飞的描述两人间如火如荼情比金坚的爱情故事,慕锦华牵着峥儿走了出去。
微风拂面,隐约露出幂离下的华丽之色。众人连连抽气,正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那面纱之下的美人一定美得摄人心魂。
走出了一段路,小慕峥才问道:“姑姑,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
“他们那样编排你去成全摄政王与晚夫人的爱情,他们是在抹黑你。”
她浑然不在意,“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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