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兄弟几人走在路上,秋月手里还抓着木里正做主赔给他娘的一只鸡。
贺长信等人在看春花兄弟时,眼神都变的不一样了。
他们都不敢相信,短短时间,春花竟然变的这么能言善辩,站在木家大院里,一张嘴直接做了他们一群人的嘴替。
哪怕用舌战群儒说他也不为过了,今天他们似乎就是跟着送了一趟人而已,其他的事情都让贺家兄弟们干了。
就连赔的那只鸡,也是木里正争取到的。
贺文德坐在牛车上回忆过去的春花是什么样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里,直到太阳偏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的目光才回神。
不得不说,沈氏对这几个孩子的影响真是巨大,以前大虎在的时候,春花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这才多久,都能让贺幺妹这个纵横木家村贺兰村的泼妇屈服。
可见春花不止嘴上厉害,脑子也不是一般的好使。
知道木家几个孙子是贺幺妹的依仗,也知道孩子是他娘的命,挑起贺幺妹跟儿媳妇,孙子,儿子之间的矛盾,期间还不停地拱火,让他们之间矛盾加剧。
让贺幺妹在两个儿媳妇手里有了把柄,那就是老了以后折磨她,或者就像她孙子说的那样,不给她下葬,直接扔山里去。
光是这一点,只要田氏等人抓到这一点,贺幺妹就不得不在家里低一头。
可贺幺妹儿是什么人,在娘家欺负哥哥嫂子,在婆家将男人压在屁股下横了一辈子。
如今却要在儿媳妇手里矮人一截,心里是何等的憋屈可想而知。
不错,看似一件小事,却处理的恰到好处,看来贺家这几个孩子真要立起来了。
村里的汉子们,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春花兄弟们身上。
原本村里人都不怎么注意春花兄弟们,没想他凭着一己之力改了别人对他不善言辞,木讷的印象。
春花身侧的双手还在不停地抖着,只有秋月这个走在身侧的弟弟知道,他此时心里有多么的不平静。
今天去木家,是他作为儿子必须要去的,可让一个老实人一下子变厉害也是不可能的。
可他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很凶悍,很强大,哪怕这强大有点外强中干,哪怕是他装出来的,但是只要有用就行。
一想到家里的娘,还有妻子,春花觉得他今天硬着头皮在木家人面前,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真的是值得的。
如果一一个月前,有人说他会在木家狠狠揍一顿木大壮他们,他肯定不敢相信那人会是他自己。
可是今日,他真的做到了,他不但迈出第一步,还让村里人对他印象改观,这就已经够了。
虽然这里有他的兄弟作为他的依仗,可是他终归迈出第一步了。
他能够果断应下小姑奶的赌,也是笃定了秋月的一身力气,还有这一段时间他们早上没有错过一天的早功。
更离不开他娘的指导与鼓励,还有他们自己奔波于县城小镇之间,练出来的好体力。
木大壮他们虽然有一身横肉,但是他们游手好闲,跟他们从小在地里干活的人不一样,尤其最近他们付出的努力更是以前的很多倍。
打一个木大壮,他们兄弟或许会受伤,但他肯定,输得人绝对不会是他们。
“春花啊,你们兄弟这一身功夫跟谁学的,不会是你爹吧?”
贺长信实在是心痒痒的很,最终还是没憋住好奇问了出来。
车上坐的,地上走的,几乎所有人都对他们的功夫充满了好奇。
尤其秋月,出拳的时候都带着劲风过来,看着就疼。
“是我爹”
“是我娘”
冬雪跟狗蛋异口同声的说出不同的答案。
“你娘?你不会是骗人吧?”
贺长信看着狗蛋一脸懵逼,沈氏啥时候还会功夫了?
没有听说过呀?
里正也睁开了眼睛,一脸狐疑的看着狗蛋。
在他看来,沈氏除了会拿捏大虎,一张脸长得跟那山里的精怪似的,其他还真是一无是处。
虽然现在变了很多,但他觉得会功夫这么男人的本事,咋可能是沈氏教会的呢?
这样一想,看狗蛋的眼神就带上了不赞同。
你虽然想给你娘造势,争点儿好名声,可人也不能撒谎啊!
狗蛋被里正那目光刺激的当场就想反驳,可是在接受到大哥二哥三哥阴测测的目光时,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不行,他们知道了娘会功夫,天天跑来他们家,求着他娘教功夫,那岂不是会累坏了他娘?
“嘿嘿,就是说个笑话,我爹教的,我人小,学艺不精我二哥学的最好。”
狗蛋讪笑着回了一句,贺长信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就说嘛,你爹进出前进打猎,会点儿功夫也正常,可你娘,怎么也说不通啊。”
“这孩子,你娘会做生意,大家都知道,可你说你娘会功夫,这就扯得有点远了。”
贺长信话刚一说话,狗蛋就迫不及待的说道,“是是是,没错,您说的都对,这话没毛病。”
什么玩意儿嘛,功夫就是他娘教的,咋滴啦?
你们没本事瞧不起女人,活该你打光棍,活该你晚上没人暖被窝。
活该你一辈子不识情滋味儿。
狗蛋面上不显,心里却一直在碎碎念贺长信。
“阿嚏,阿嚏,阿嚏——”
“一骂二想三思念,大晚上的谁这么想我?”
贺长信揩了一把鼻涕抹到鞋面上,龇着一口大白牙,笑的一脸天真。
狗蛋看着他蠢兮兮的样子扭过了头,谁想你了,真是不要脸。
“长信叔,你一个光棍谁会想你呀?”
“村里的女人,都有人家爷们占着那坑呢?轮得到想你吗?”
二愣子嬉皮笑脸的说着骚话,哪里还记得起车上的里正跟路上的小娃狗蛋呢。
“嘿,你小子,你不信我是吧,有爷们那又如何,万一她那爷们不中用,不得幻想一下你长信叔的雄风吗?”
贺长信逮住二楞子就嘚瑟起来了,就孙寡妇那样式儿的,只要找上门,保准妥妥的。
可惜,人太丑了他看不上。
“这么说,长信叔你还是有经验的?说说,你们是在草垛子里还是后山小树林干的?”
二愣子笑的一脸的意味深长,就是不知道谁家婆娘这么啷,被长信叔给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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