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男人们喝的醉醺醺的,就连贺老太也跟着喝了两杯,脸颊两侧浮现出两片红云。
二虎是因为酒量不好,没喝多少就醉了被苏氏扶着坐在一旁发呆。
贺子瑜红着眼睛,看着家里热闹的场景,心里又想起了自己的大哥,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将日子过成了这样。
明明大哥说过,只要好好对她,就能过好日子的呀!
他不明白究竟哪里不对。
酒劲儿一上来,“扑通”一声跪在他娘面前,“娘,爹,儿子没本事在二老跟前尽孝,如今看到爹娘日子过得好,儿子真心替爹娘高兴,儿子给您二老磕头!”
“娘,我大哥是个有本事的,大嫂如今也能撑起来一个家了,二哥,你也是这个,你们都好,你们比弟弟有出息。”
“贺家三只虎,只有儿子是个没出息的,这些年没能在娘跟前尽孝,让娘受委屈了。”
看他又哭又笑的磕头,贺老太的心里是一点儿也不好受,当初那情况也是逼不得已啊。
苦了她的孩子了。
“起来,三虎,你可是你大哥背着长大的,你得跟你大哥一样,男儿流血不流泪啊!”
贺老太拉起了地上的儿子,她知道这孩子的心结,当初心有多高,如今跌落以后,就有多痛苦。
没有办法的事情,命啊,都是命啊!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何氏,听到男人夸婳婳有本事后,怒火攻心,理智全无,腾的一下起来,指着地上的人就骂:
“贺子瑜,你有什么好哭的,是我们何家让你受委屈了还是怎么了?
你一个大男人你哭给谁看呢,口口声声你大嫂有本事,怎么,你觉得你大嫂如今孤身一人给你机会了,你是想肩挑两房,享齐人之福吗?”
这话一出来,不止是贺老太等人,就连几个小的,也被她的无耻给惊到了。
“怎么,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贺子瑜,你别以为你跑去了大房的宅子我不知道,你是看这女人如今长的好还有钱,你就想抛弃我跟她过,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何氏的话像是平地里的一颗惊雷,将贺老太的寿宴炸的四分五裂。
贺老头被气的脸色涨红,指头指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景春几人拳头紧握,介于三婶儿这个名头,硬是被姬云筝拉着没有动弹半分。
今儿这场合,不适合景春几人出手。
婳婳看着撒泼的何氏,冷笑着,“好,好,好一个何氏,好一个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刁妇。”
她走到何氏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巴掌,将人扇倒在地上。
何氏不敢相信她竟然一巴掌能把她拍飞,趴在地上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甚至都忘了自己刚刚被打。
婳婳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本夫人告诉你,在何家,我不管你是什么狼虫虎豹,可来了贺家,你就得守我贺家的规矩。”
“不伺公婆,不敬长嫂,口出恶言,编排寡嫂跟小叔子有染,这就是你们何家的教养吗?”
院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她给震住了。
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最后还是何小宝反应过来,跑到何氏跟前将她扶了起来。
“娘,你怎么样了?”
“大伯母,我娘今儿是魔障了,我替她向您道歉!”
何小宝知道,她娘今儿这一巴掌是白挨了,否则以大伯母如今的身份,就是再赏他娘几个巴掌,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婳婳跪的挺直的少年,心说这才像贺家种,虽然何氏不是个东西,可他至少还知道护着她。
反观角落里藏着的那个,生怕她娘连累了她一样缩在人后。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们,而是你爹,你爹年纪轻轻,你看看他鬓间的白发,就可以想像你娘这些人是怎么对他的?”
婳婳看着何小宝,字字句句让他愧疚难安。
看着少年脸上难堪,继续说道:
“我倒是不要紧,我行得正做的端,她的那些污言秽语伤不到我半分,可今儿是什么日子,在婆母的寿宴上大放厥词,当真是张狂的很!”
贺老三一脸颓败的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着,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一样。
此时的何氏,似乎如梦初醒一样,恶狠狠瞪了婳婳一眼,指着自己男人骂,“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贺老三,你惦记自己的寡嫂,你不要脸,半夜梦里,你喊的都是大哥大嫂,你敢说你一点儿也没有想法吗?”
“我告诉你,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这次回来,你肯定”
“娘,你别说了,别说了行吗?”
何小宝拼命捂住他娘的嘴不让他继续刺激他爹,可偏偏何氏自以为是她知道了什么,看着婳婳越发的癫狂。
“你放开她,你让她说,我倒要听听,她还要说什么,让所有人也听听始末,看看这么个东西是怎么在儿女面前丢脸的。”
她清清白白的,竟然被这么不是东西的玩意儿恶心,这起子窝囊气,谁爱受谁受,她沈婳婳可不受。
何小宝看着他爹越来越不好的脸色,恨不得压住她娘,不让她张嘴。
“啊——”
贺子瑜大喊着扑了过来。
“何氏,这是你逼我的,你毁了我也就罢了,你还敢毁了我娘的生辰,你还敢拉我大嫂下水,我打死你。”
这是他第一次打女人,什么君子风度,什么好男不跟女斗,在这一刻,通通化作拳头上的劲风,狠狠招呼在何氏的身上。
何氏不敢相信男人会打她,半天了直到贺子瑜出够了气才回神,她竟然被男人打了。
“贺三虎,我”
“闭嘴,再吵我弄死你!”
贺三虎瞪着猩红的眼珠子,整个人像疯了一样,这样子的他让何氏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原本要骂的话也被吓了回去。
他伸长了脖子,指着地上的女人,咬牙切齿,“好得很,何芊芊,既然今儿你逼我,那我也不给你留脸面了,你以为说珍珍早产我就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吗?我告诉你,我早就知道啦,她就是你失贞的孽种。”
“你,还有你爹娘,还有关云长的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啊,你自己烂透了,你是不是看谁都跟你一样啊?”
“你肚子大了,藏不住了,你跟你爹就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那些上吊自杀的把戏,可笑我当年少不更事看不穿,不知道人心难测的道理。
不知道自己一心净重的老师,竟然也是个为了女儿不择手段的鼠辈。”
贺三虎扯着嗓子,将憋在他心里多年的怒气怒吼了出来。
何氏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不是的。
珍珍她是你的女儿,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子瑜,你信我,珍珍只是早产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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