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看了眼笑盈盈的婳婳,眼里闪过心疼。
“你呀你呀,受了委屈宁愿憋着,也不跟我们说,还真是个傻的。”
甄氏以为婳婳是怕给他们添麻烦,才将这事儿自己扛了下来。
可他们府上的车夫,那都是跟了老爷一辈子的人了,别的不说,护短这一点绝对随了他们老爷。
有人雇了贼人想要毁他们姑奶奶的清白之事,车夫回府之后,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部告诉了他们。
十几个男人对付一个女人,这么恶心的事儿,他们夫妇能忍吗?
当然不能,昨晚他们可没闲着。
“大嫂,哪里就委屈了,只是一群小喽啰而已,我能对付的。”
虽然进侯府有点困难,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只不过先从马婆子这里出手,效果会比较好一点而已。
她要一点一点的让谢明珠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
“哪里能对付,这种事情是你一个女人就能做的了的吗?”
“你呀你呀,你要学会借力打力,知道吗?你大哥是个男人,你别不使唤他。”
在甄氏看来,婳婳是因为守寡,还要抚养四个儿子,才变得如今这般遇到事情只身冲上去,不知道找外援的性格。
婳婳越是这样云淡风轻的说,她就越觉得心疼。
“你放心吧,你大哥已经给你出气了,这结果嘛,你就等着吧!”
他家男人能哄的嫡母将他们分出来,能在吃人的后宅护着她全身而退,能是简单的吗?
谢明珠,看着吧,不久以后,她的报应就到了。
他们这些商人,什么人接触不到,什么事儿打听不来?
“我跟你说啊,我娘家也不是好惹的,你是我妹子,就是我们甄家的女儿,敢欺负你的人,我们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还有啊,下次有什么事情,你就回来跟大嫂说,大嫂我带你回娘家告状去,哼哼,看看以后谁再敢欺负我甄思雅的妹妹。”
他们甄家本就阳盛阴衰,到了她这一辈,小妹没了以后,就剩她一个姑娘,当初为了让她平安长大,祖母可是忍着痛将她送到乡下庄子上避灾好几年的。
要不然她那便宜婆婆也不会以为她就是个破落小户,睁着眼睛乐呵呵的让老爷娶她了。
要是让娘家兄弟们知道,她认的妹妹被欺负了,呵呵,那场面,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承受的起。
婳婳看到甄氏对她打心眼里的疼爱,心里一阵暖流袭来,这个半路认的便宜大嫂,对她真好。
虽然大可能也是因为她那个早夭的妹妹,可如今得到实惠的却是她呀。
“谢谢你们,大嫂!”
婳婳说着头靠在甄氏的怀里。
亲人遗弃她,就那么随便认下的哥哥嫂嫂,却是这样的好,虽然她说着不在意,可是人都有来处,谁不愿意自己有个清白的,被期盼着的来处呢。
看到靠在她身上的婳婳,甄氏觉得自己手都没处放了,“哎,这这就对了,长嫂如母,以后谁欺负你,我都会护着你的。”
这么好的妹子,谁不想护着啊,跟她一样好看,最主要的是,她喜欢。
马车还在继续前进,路上的马车也不少,受邀去园子里摘草莓的妇人们,憋了一整个冬天她们也快长毛了,早就听说了沈万金草莓园子种出稀罕水果了,为了今儿能去,可都时刻准备着呢。
京城,某个宅子里的彩色艳事,却火山喷发似的沸腾了起来。
守在婳婳宅子不远处的人,看到她们主仆上了沈家的马车,这才急忙跑回去报信。
“主子,沈孺人坐着沈家的马车同沈万金的夫人去他们的草莓园子了。”
男人闻言,眉头皱了皱,这个沈万金可真碍事,怎么哪里都有他。
文白看着一夜未眠的主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让他去监视沈孺人,虽然嘴上说的好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但是吧,依照他对主子的了解,他家主子可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主,白天让她坐自己的马车就已经很不寻常了,晚上有让他去监视人家,难不成主子移情别恋了?
但是想到跟他一样埋伏在宅子不远处的那波人,他压下胡思乱想的心思,正声道:
“主子,沈孺人住的宅子外面,似乎还有一波人在守着,功夫不在小人之下,不过他们似乎也只是观望一二,倒倒像是谁派过去保护她或者监视她的人。”
谁派去的人,不外乎就是沈万金担心她的安危,悄摸送过去的。
“沈家那老婆子的事儿,再去家一把火,还有,别忘了将程府那位认她做干娘的事儿抖出来。
沈万金不是让人偷了她的肚兜嘛,你也去寻几件丢出去,多替她们正正名声。”
文白听到他主子的损招儿,忍不住再次为事主点一次蜡。
得罪他们主子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这又加上一个沈万金,这两人可都不上什么好人啊。
做起坏事来,那可不就是一个赛一个的阴险。
“主子,我上哪儿去找肚兜去呀,沈万金那可是趁着天黑让人从程家买出来的,我这大白天去买不合适吧?”
最主要的是,他这张脸谁不认识啊,他去买侯夫人的肚兜,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呵呵,这年头那家肚兜都一样,谁规定你就拿她穿过的了?你不嫌弃你家老爷还嫌弃呢,青楼不会去?”
“青青楼?主子是说……”
看到他家主子脸莫测的笑意,文白喜不自胜,“是,小人这就去。”
话落转身就走,只要不让他去偷谢明珠的肚兜就好。
去青楼好啊,青楼他熟,他家老爷喝花酒的时候身边带着的可不就是他嘛。
于他而言,去青楼比回家还要熟悉。
谢三看着文白出去的背影,两只手激动的抖着停不下来。
他找了这么多年,答案明明就在眼前,可他却胆怯的很,如果不是也就罢了。
如果真的是,那他还有脸认她吗?
从她那身手就看的出来,能练成她那个样子,肯定没少受罪,如果是被娇养着的闺妇,怎么会身手那么矫健不输男人呢。
在加上她昨晚的出手狠辣,她肯定在马氏手里没少受罪。
越是这样想,他的心就越难捱,再三考虑,对着外面喊:“福伯!”
“公子!”
从外面进来一个长相普通打扮普通的老者,“福伯,这件事情只能您去办,您亲自再去木兰县确认一下,沈孺人究竟是不是当初被换出去的那个孩子。”
“还有,她这些年过得到底好不好。”他其实觉得自己像个胆小鬼,他怕娘跟妹妹觉得他没用,这么多年一点劲进展都没有,怕她们嫌弃他,更怕再一次的结果让自己失望。
“公子,您是说慕雅小姐她她有消息了?是吗?”
话落,老者顿时眼眶就红了,小姐,她真的还在世上,公子这么多年的坚持可算没有白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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