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从山间小道走上了通往兴元府的官道。走到天快黑时,到了兴元府境内。
陆珍珍看着前面不远处还有炊烟袅袅,看来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正当陆珍珍背着已经累瘫的陆娇娇四处张望,还得抽出一只手扶着有些撑不住的姜氏时,官差叫大家休息的锣声终于响了起来。
今儿晚上的休息地就是眼前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下,旁边还有一条大概两米宽的小溪蜿蜒而过。
听着熟悉的敲锣声,刚才还一脸煎熬的流犯们,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解脱般的低吼,各自撒丫子去找休息地了。
这次陆珍珍也不着急了,反正是晚上,也不用抢树荫处了,这里山脚下空旷的地方也多,她将陆娇娇放了下来。
被官差卸掉木枷的陆坤总算觉得一身轻了,他高兴的向母女几人跑来,看姜氏满脸倦色,忙扶着她另一只胳膊问:“咋样?还撑得住吗?”
姜氏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有些虚弱的回他,“还行,幸好一路有珍珍在,没有她真不知道咋办.”
不仅她受不住时要人搀扶,娇娇走不动了也得大闺女背一背,缓过劲儿了再自己走。
陆珍珍对几人道:“咱们先等一等,等他们差不多都找到地方了,咱们再选休息地,离他们稍微远一些干啥都方便。”
夫妻两人都心领神会,就连陆娇娇小朋友都眼睛一亮,知道姐姐又要想法子让他们避开众人吃好东西了。
几人先找个地方坐下等了会儿,不过一刻钟,见大家都已经找到休息地了,这才在山坡下找了处平坦一点儿的地方准备安营扎寨。
陆坤使了使劲儿,将一块儿像小木凳般高的石块儿搬了过来,“来,媳妇儿,你坐坐这个,肯定更舒坦!”
姜氏扶着腰,挺了挺她的大肚子,这身子坐姿没摆对都能让她难受,这里没让她靠着坐自然是不舒服的,有了这个“凳子”好极了。
陆珍珍看了后嘴角牵起一抹笑,别看陆坤有时候不太着调,跟媳妇儿还要吵吵嘴,藏藏私房钱,但关键时刻还真有几分男人样,能靠上几分。
陆坤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到其他人休息了会儿,有的开始在拿着自家编制的草篓子准备放在小溪里等鱼上钩,有的则往附近的林子和小土坡上去找吃的。
他对母女几人说:“今儿比昨日走得还晚,天都快黑了,我去找找柴和打地铺的草回来!”
“爹,我跟你一起!我们待会儿再回来煮鸡蛋!”这次陆珍珍只是单纯的想帮帮忙,包袱里的东西够他们这两天吃了,她也不好天天“走大运”吧!
陆坤想着今天中午的事儿,“算了,你还是留下来陪你娘!”
姜氏撸撸袖子,摆了摆手,“留给我一根棍子就行,不用担心我,有娇娇陪着,他敢来,就像咱珍珍说的,老娘砸死他!”
她望着快黑的天催促,“你们快去吧,多个人帮忙快些,一会儿天黑了,小心踩了长虫!”
看娇娇拍着小胸脯说自己会照顾好娘,陆坤和陆珍珍父女俩便安心的走了。
陆珍珍心道不行,今儿晚上必须得想个法子让那小子不能再作妖,不然他们每天防着还不得心累死?
他们路过官差休息的地方时,正好看见有几人驾着马车离开了。
陆坤看闺女好奇,解释道:“附近肯定有城镇,咱们走了六天了,官差也需要到城里去补给些东西啊!”
陆珍珍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老爹在山坡上扯了一把又一把的草捆好,连把刀都没有,陆坤一再嘱咐闺女小心被草勒伤手。
陆珍珍胡乱的点着头,心里却想着度假山庄里有一个农具展览馆,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农业机械化以前经常用到的一些陈旧农具,有些老工具即便是现代有些偏远的农村依然在使用,今儿晚上她再进去看看,应该能找到有用的。
陆坤虽是秀才,可以前家中只有寡母,他也不是只读圣贤书的人,这些活儿还是做得挺多。至于陆珍珍,她小时候家也在农村,活儿没少干,原主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所以,父女俩干活儿都挺利索,没用多久就弄了几捆草。
两人又开始捡柴,陆珍珍看到几十米处一只手臂粗的干柴半挂在树干上,于是忙跑过去一把抱住就往下拉。正得手时,前面传来几个孩子的争吵声。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的脚!这鸟窝是我先发现的!”一个男孩儿有些惊慌的喊道。
“你放开我哥哥!”一个更显稚嫩的男童声音响起,明显带着胆怯。
陆珍珍好奇,探头一看,就刚好看到一个壮实的身影将一个刚爬上树的男孩儿给拉了下来!
“你给老子滚,谁的力气大,谁先上去拿到就是谁的!”
这么明显的公鸭嗓门儿,再加上那敦实的体型,除了傅金宝还能有谁?
陆珍珍这时也看见那六七岁的小男孩儿就是今天和周氏在一起的,被拉下来那个男孩儿看样子不超过十岁,两人长得有些像,想来这两个都是周氏的儿子吧?
两个小家伙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正往树上爬的傅金宝,眼里带着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知道自己得不到好处了,两人只能走开另找地方了。
陆珍珍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寒光,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好你个死小子!刚才正想着怎么整治你呢,现在就送上门来的机会?
陆珍珍忙低头环顾一下脚边,在几步之外捡了个石头,虽然不大,不过足够了。丧尸横行的世界不仅缺食物,也缺武器,他们为了活命,可是连枪、弓弩、砍刀等都用过的,她能玩儿不转一块儿石头?
那边的傅金宝,因为身材有些油腻,所以爬得有些颤颤巍巍,生怕踩断了枝丫。
等他好不容易爬了两三米高,伸手够住了那个大大的“豪华牌”鸟窝,结果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没有鸟蛋,也没有小鸟,长满痘痘的脸都快气绿了。
正当他气呼呼将鸟窝扔在地上,准备往下爬时,暗处的陆珍珍瞄准他的脚踝就打了过去。
“啊啊啊......!!!”
一道震天惨叫声随着肉体着陆声戛然而止,同时还响起了一声如树枝被折断的清脆“咔嚓”声。
听了这清脆的声音,心里有数的陆珍珍也不打算再把他怎么样了。有时候让敌人痛快的死,不如让他痛苦的活。想想被她掐死的原主,再想想今儿他恶毒的推姜氏,陆珍珍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好不好?
四周有人听到动静,已经好奇的在往这边张望。
她不管傅金宝杀猪般的嚎叫,拿着自己弄到的大柴,吹着自己才能听到的口哨声,乐颠颠地往陆坤那边儿去了。
正将几根枯草搓成绳在捆柴的男人听到动静,看见自家闺女也是从声源方向过来便问:“是不是出啥事儿了,谁叫得这么惨?”
他边说边踮着脚向那边张望。
陆珍珍拿着胳膊粗的棍子挥了挥,“别管了,是今天撞娘那个死小子抢了人家先看见的鸟窝,结果自己倒霉的从树上摔下来了!”
“啊?”陆坤手一顿,吃惊后立马露出一丝笑意。
“咳咳......”大概觉得自己好歹是个读书人,这样幸灾乐祸不太好,会把女儿“教坏”,他硬生生的想将脸上快要扩大的笑容给憋回去。
陆珍珍善解人意:“没事儿,爹想笑就笑呗,跟咱们无关,咱们离远一点儿!”
陆坤听罢连连点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说得对,咱们换个地方捡柴去!”
说着,父女俩就一起走开了。又忙活了会儿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好看见远处傅金宝的老娘带着人来了,估摸着是得到儿子摔下树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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