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的心头泛起一阵心悸。
柳成之的那种眼神,就像是掠食者衔住了动物的脖颈,即将用利齿刺穿之前那种渴血的期待。
他看出来,他这次是彻彻底底的输了。初初的心里没有他,而是被这个充满危险气息的人给占据了。可他还想为他十几年的感情,做最后的挣扎。
他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沉重而深情道:“初初,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那你这些年对我的示好,又是因为什么呢?”
洛初抱着柳成之,怒气未消,她的语气有些重:“实不相瞒,之前我确实是对你有好感,我以为那是喜欢,可是自从我遇到柳成之后,我才真真切切地明白爱为何物,我也知道了,我对你从来都是妹妹对兄长的依赖之情。”
“你说,他叫……柳成之?!”惊讶的神色在顾逸脸上扩散。
“……嗯,怎么了?”洛初不明白顾逸为何这般问道。
“原来是这样……你之前昏迷时一直喊着这个名字,我派手下去查,却没什么线索,原来你们那个时候就……”顾逸掩面坐下,神色有些痛苦:“十岁那年,正在发烧的我被推到池塘里,是你跳下来救起我,从那时起,我就对你……”
“那天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晴晴。”洛初打断她,神色也有几分诧异:“她没跟你说过吗?”
顾逸也有些懵了:“没有,我一直以为是你。”
听到这里,洛初倒有些释然地说道:“顾逸,既然你对我的感情有一个错误的开始,那么现在就结束它吧,我已经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了。他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缠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柳成之头埋在她的颈窝轻轻蹭着:“夫人真好……”
顾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别墅的,他浑浑噩噩,似乎无法接受洛初已经不再属于他的事实。确切来说,她从来,都不曾属于过他。
这么闹了一通,已经过了午饭的点,洛初将柳成之扶到沙发上,给他敷了些药,又道:“你饿不饿,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
“可是徒儿现在只想吃了师尊。”柳成之坐在沙发上,深邃的蓝黄异瞳里是对她毫不遮掩的欲望。
洛初抿抿嘴看着他。
一会儿夫人一会师尊的,他这角色倒是切换的来去自如,却增添了她的背德感。
见她站在那儿没说话,柳成之直接过去掀起她的衣服。刚才师尊的话,一字一句都让他心花怒放,他恨不得立刻就要了她,让她在他的身下化为一汪秋水。
“还没吃饭……”
“可是徒儿等不及了。”
“你等等!那个被我扔了。”
“没关系,徒儿还有。”柳成之从口袋里又拿出几个正方形塑料袋,超薄清爽,超大号。
“你……!”这个孽徒居然学会藏着掖着了!
柳成之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话用吻给堵住,一把抱起她往二楼的房间走去。
从下午到傍晚,洛初实在是累到不行,求饶几句,他却不理,更加发狠了。
到最后,她又累又困又饿,恼火地踢了他一脚:“你怎么不去日本做牛郎啊?肯定很挣钱,这些天喂你吃喝,精力全用在我身上了!”
柳成之听了,眸色一冷,动作更加迅猛。他一口咬住她的脖颈,低低道:“师尊,你好好记住,徒儿永远都只是你一个人的。”
明明每晚抱着她,可是他却越来越不能满足,恨不能把她的心挖出来吃掉,那她的这一整颗心就都是他的了。
他要的太多,不只是她的身子,她的视线,她的陪伴。
他还要占据她的心,甚至她的骨血。
洛初欲哭无泪,沉沉睡去。
晚上,柳成之把她叫醒,喂她吃了饭,又抱着她去洗了个澡。
洛初真的是没力气了,既然有人伺候,那便由着他好了,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洛初直接睡到第二日早上,又是一个上班的日子,她下床的时候,腰还有些酸疼。柳成之倒是体贴,利落的备好牙刷,又用漱口杯盛满了水,他浅浅笑起,目光里透出一种炙烈的渴盼,嗓音低迷:“徒儿给师尊刷牙洗脸。”
洛初看了他一会儿,没舍得拒绝,点点头:“随你了。”话音一落,他像是得到糖的孩子,立刻高高兴兴的给她洗漱起来。随后又给她准备早饭送她出门,堪称男德天花板。
编辑部今天倒是热闹非凡。
“这是怎么了?”洛初小声问道。
“洛初,你来晚了,自然不知道了。”一个同事道:“听说是最近一两个星期,网络上一本叫《梨花债》的小说横空出世,热度一路高涨,今天好不容易请到这本小说的作者,主编正在跟他谈实体书出版合作的事项呢。”
《梨花债》?洛初的脑中微微刺痛,应当是跟她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有关了。
洛初有些好奇,透过玻璃门看进去。
沙发上坐着一个红衣男子,剑眉星目,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看着年纪不大,性子却是沉稳,开口礼貌而有分寸。
红衣男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安静,惟有在问到关于洛初尊者和柳成之这两个角色的问题时,他才会抬起头,眸子澄澈,微微笑了:“他们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找到他们。”
“哦?这两人的人设是以您身边的人为原型来写的吗?”
“是的。”
“那您的名字和这本书中的萧宸相同,二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那人正要回答,视线却无意间撇到了玻璃门外的洛初,他瞳孔微缩:“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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