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安的话,让柳满月忍不住蹙起秀眉。
但她没说话,安静地替他号脉。
她安静地号脉,谢晋安则安静地看着她,目光笔直,分毫不动。
以前每次遇到,她都身穿医正官服,头戴黑色纱帽,除了一张脸有看头之外,其余半点不合他心意。
但今日,她突然换了一身衣裙,鹅黄的颜色,衬得她肤如凝脂,生动至极。
他心念一动,正要开口。
却见柳满月号完脉,收回手来。
她抬眸,对上他笔直的视线,一脸莫名:“谢大人的脑子莫不是烧糊涂了?咱俩很熟吗?”
谢晋安轻勾唇角,看着她的目光透着几分难以琢磨的意味深长:“柳医正还真是薄情,咱俩同朝为官这么久,怎么不熟?”
柳满月嗤笑一声:“那若是照谢大人这么说,本医正在这京城之中,熟人还挺多。”
“熟人多好办事,柳医正日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本官。”
柳满月淡淡地睨着他:“本医正只求谢大人日后莫要动不动在相爷面前说我坏话就行!”
说完,她抬脚走到一旁,开始净手,准备施针。
身后,传来谢晋安慢悠悠的嗓音:“本官一心为柳医正着想,没想到,柳医正倒记恨上本官了?”
柳满月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针灸包。
她将针灸包铺平在桌子上,随口道:“别把自己的小鸡肚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谢晋安无奈辩解:“你真的冤枉我了……”
柳满月拿着银针走到床边,对他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闭嘴吧,谢大人!”
说完,一针下去,直接扎在了谢晋安的曲池穴上。
谢晋安:“……”
他紧绷着下颔骨,许久没回过神来。
柳满月这一针扎得,那叫一个快狠准。
她看他一眼,见他疼得一脸僵硬,得意地挑了挑眉头,随后俯身下去,开始给他解布条。
昨日的布条已经染成红色,柳满月一边解一边忍不住皱了眉头:“我劝谢大人还是老实地躺在床上比较好,你伤口太深,一活动肯定会出血。”
那股子疼劲儿终于过去了。
谢晋安的唇角又勾了起来,他盯着她,低声开了口:“你一直不来,我本打算亲自去找你……”
柳满月手上动作一顿。
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蹙着秀眉,白净的小脸上透着几分莫名:“谢大人为何老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谢晋安一怔,随即就笑了。
他看着她,无奈又好笑:“你脑子里除了医术,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
柳满月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解得极慢,主要是谢晋安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半点不配合她,解了半天才解了不到一半,气得她直起身子,强忍着好脾气道:“谢大人府上可有丫鬟?”
“无!”
“小厮总有吧?”
“何事?”
“叫个小厮进来,帮你把布条解开!”
“不妥!”
谢晋安一本正经道:“他们的手太重,会伤到我!”
“呵……”柳满月直接被他气乐了,她双手叉腰,气得秀眉倒竖,“合着治病得用我,这些零碎的事儿还得用我,我……是你的谁呀我。”
谢晋安看着她,视线落在她那张因生气显得特别生动明艳的小脸上,眸色不自觉暗了几分。
他许久没说话,就这么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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