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宴面对在现身之后,又又又一次似乎是陷入了回忆的只能用量词瘫来形容的杰弗瑞,不禁有些无语,
这个鬼东西是在差不多一周前出现的,那个时候他正因为画展的筹备遇到了问题而感到苦闷,
同时,也因为投资方派给他的生活助理而感到无所适从,
乔雅,他大学时候的校花,也是那时候众人眼中的女神。
只不过,这样一个曾经在学校里众星捧月的女孩,到了现如今也不过是普通人的样子,泯然众人,
就连曾经那样的明媚皓齿,似乎都暗淡了许多,
齐宴无论如何都记得他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失态的样子,呆愣的好像他还是个16.7岁的毛头小伙子一样,傻傻的看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对于那个把他派来的人,那个土暴发户投资人,那句意有所指的,
“听说你们以前是大学同学?就乔雅现在的模样身段大学的时候肯定没少谈恋爱吧?
就是可惜啊,我老婆管得紧....”
仅仅是听到那语气中没有说完的意味,齐宴就不仅仅深深的皱起了眉,
而当他发现,乔雅明明听到了这样对她并不尊重的话,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沉默着接受的时候,他内心的愤怒几乎都已经要压制不住了!
那个曾经被多少人捧在手心的人,那个曾经仅仅是看上一眼说上一句话就能让一个毛头小子高兴一整天的人,
如今竟然也这样,向着社会妥协,沉默的接受着职场来自上司的职场潜规则和语言间露骨的性骚扰!
一直以来,齐宴都是独自生活着,对于这样一个人突然进入他的生活,齐宴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所幸,他至少还有他的画室,投资方虽然是个土暴发户,但是对于摇钱树还算是给予了最基本的尊重,分配的画室空间足够平时齐宴在创作的时候,乔雅也从来不会打扰他。
齐宴清楚的记得,那天他正在因为一幅画展上非常重要的作品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差错而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
一团黑影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原本只有他独自一人的画室中,
“这么小的问题,都会难倒你吗?
现在的晚辈的水平,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那人说的话的口音奇怪极了,不仅有的发音含糊不清不说,甚至好像还掺杂着一些咖喱味,
只不过,在如此的惊悚的氛围之下看来,无论如何现在似乎都不是去考虑别人口音的时候,
这么想着,齐宴终于收回了自己发散的思维,几乎是整个人都僵硬的缓缓的转过身看向了站在那....
呃不是,严格的来说,是一滩的滩在那的,一堆看起来像黑灰又像阴影一样的奇奇怪怪的一团东西,
似乎是注意到了齐宴投过来的惊疑恐惧的眼神,那团怪东西甚至还发出了满意的笑声,
“哼,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不....
就算是说到了南天门,这句话都不是这样说的谢谢,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团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看起来怎么都不是个正常的玩意儿就是了,
这么想着,虽然齐宴的情绪已经处于极端紧张的状态,但是他仍然下意识的就要去拿手机,
只不过,
“完了,手机放在外面了...”
每次齐宴作画的时候,为了保证绝对的高效率和不被打扰,他都从不会把手机带进画室,这次自然也是如此,
而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后,背对着那团东西的齐宴,几乎是在一瞬间,冷汗便流了下来,
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背后那团东西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也非常清楚,以目前的状态来说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应该就是跑!
但是,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
久到他的恐惧已经席卷到了他的整个身体,
齐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团奇怪的东西,正在缓缓的不怀好意的靠近他,
但是饶是如此,他却是无论如何都一步都迈不开去,
直到那团奇怪的东西整个攀上齐宴的后背,最后整个消失,前前后后也不过只用了大概1分钟的样子,
待齐宴再缓缓睁开眼的时候,面对眼前这幅刚刚还让他头疼无比的画作,他突然就迸发出了无穷无尽的灵感和火花,
看着眼前的画作,齐宴的脸上呈现出了几乎狂热的痴迷,
只见他慢慢的走上前,拿出了手中的画笔,
那幅成功为齐宴的画展招揽到了新的投资人,以及让原本并不怎么畅销的画展首日门票瞬间哄抢一空的画作,便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画作完成之后,那团东西就放弃了对齐宴身体的控制,就在重新获得了身体的齐宴一边因为这团奇怪的东西的才华而震惊,一边又因为害怕他会杀了彻底取代他的时候,这个奇怪的东西却开始沉迷起了给他讲述独属于他的故事,
独属于那个叫杰弗瑞的年轻画家的故事....
虽然在杰弗瑞的描述中,他是一个年轻极度复又才华郁郁不得志的画家,甚至在他这样凄惨的情况下还遭遇了爱人的背叛惨死,
但是在他反反复复对于齐宴的描述中,齐宴还是咂摸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虽然齐宴并没有明确的表达出来,但是用现在的话来说,杰弗瑞就好比一个没有自理能力又挣不到钱的妈宝男,甚至还伴随着骨子里的自卑和不愿面对现实,
那么像凯丽那样自强不息,从不面对命运低头的美丽姑娘,就算没有碰到富豪尼古拉斯,或早或晚也必定是会把他踹掉的,
用现在的最时兴的话来说就是:满嘴花言巧语诡计多端的穷鬼,软饭硬吃,真下头!
只不过,虽然被踹是注定的事,但是因为画作能被炒出高价而被当做异教徒这件事,实话说确实也是有点可怜的,
当然,非我族类其心必诛,齐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对这摊黑东西升起任何的同情和怜悯的,只不过每每让杰弗瑞说到就戛然而止的那个宴会,
看着杰弗瑞时而愤怒、时而喜悦、时而疯癫的....呃...他并没有脸,所以也不能称之为神情,
那只能说是,传递而来的气息?
齐宴说实话倒是真的有一些好奇的,在他终于克服了对神出鬼没的杰弗瑞的恐惧之后,
而今天神奇般的,在看到齐宴手中的晚会的邀请函的,看着又一次陷入回忆的杰弗瑞,他好像突然意识到,
今天,那场曾经的宴会终于要揭开了他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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