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涓涓约摸着那个李婶快到下班时间了,从空间里拿出来十几个苹果,分成两个网兜装了,就等在国营饭店的对面。
不一会儿功夫,李婶果然从饭店里出来,朝着旁边的一条窄巷走去。
夏涓涓赶紧跟了上去,喊道:“李婶。”
李婶认出是她来,也没说话,就继续往前走去。
夏涓涓愣了一下,就猜到估计因为和她搭话的事儿,在饭店挨了训了。
夏涓涓赶紧迎上去,笑道:“李婶,这是我刚刚去菜场买的苹果,脆甜脆甜的,您拿回去给家里孩子尝尝。”
抬手不打笑面人,李婶见她还给苹果,就放慢脚步说道:“唉!同志,我也不是故意不想理你,为了跟你说句话,店里扣了我一块钱工资呢,你说我一个临时工,一个月才十几块钱,这……唉!”
夏涓涓歉意地笑道:“李婶,对不住了。这些苹果您拿着……”
李婶推拒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欺负人。你这苹果还是带回去自家吃吧。”
夏涓涓笑道:“李婶,这苹果一来是表达歉意,您被扣钱毕竟是因为我。
二来,我还得请您帮个忙呢。您别担心,不会让饭店知道的。
就是我问的饭店隔壁的门面房的房主,您不是说就在这附近巷子里住吗?我想麻烦您给带个路。”
李婶听她这样说,又低头看了看她手里的一网兜苹果,个个又大又红,足有七八个呢!
她小孙子前儿个还嚷着想吃苹果呢,她去菜市场问了,比这小的比这发青的四五个就要一块钱了,这一网兜不得值一块多吗!
“就是给带个路?”
夏涓涓肯定地道:“对。李婶您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说着,就把苹果往李婶手里送。
李婶又觉得不好意思地将手背到身后去,让了一会儿才喜气洋洋地收下了。
两人一边走,李婶一边笑吟吟地道:“我跟老刘也算是老街坊了,以前还都在国营饭店上班的,就是他脾气太倔,跟主任闹矛盾,自己愣是提前退休了。
你一会儿过去,说话可要顺着他点,他说话不好听,你也忍忍。
为人是不错的,上次就是替店里的一个服务员打抱不平,才得罪了主任的。”
夏涓涓笑着答应道:“唉!我知道了。”
又问道:“刘师傅是不是灌汤包做的好啊?”
李婶笑道:“你咋知道的?听老刘说,那可是他跟以前宫里头的御厨师傅学的,精细着呢!”
夏涓涓笑道:“我两年前吃过,一直念念不忘。”
说话间到了刘家门口。
“老刘,来客人啦!”李婶探头进去,熟稔地喊道。
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出来,见是李婶,笑道:“是李婶啊,我爹出去巷口跟人下棋去了。”
李婶问道:“我们刚从巷口过来,没见着啊。”
又回头给夏涓涓介绍:“这是老刘的儿子,叫刘北平,咱们县木材厂的工人,你有啥事儿跟他说也是一样的。”
刘北平刚刚就注意到一个好看的女同志跟着李婶进来,现在听说是找他家有事,就又看了一眼,脸先红了。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两个小孩从屋里出来,中年女人看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跟着李婶过来了,下意识地就看向自己男人。
俩小孩就躲在女人身后探头看着来人,确切地说,是眼巴巴地看着李婶手里的大红苹果。
夏涓涓自然不等李婶拿自己那份儿出来让,就上前一步,从网兜里掏出两个苹果,一人一个,递到了小孩的手里,一边笑道:“这俩孩子长得真好看!来,一人一个苹果,拿着!”
说着,才直起身来,先看向中年女人,笑道:“这是嫂子吧?还有刘大哥,我姓夏,叫夏涓涓。大哥是木材厂的?那杨文广您认识吧?”
刘北平听了,戒备多少放下了些,有些腼腆地说道:“杨文广我认识。你是他什么人?”
夏涓涓笑道:“我男人跟杨大哥是战友。我这次冒昧过来,是想找刘师傅问一问火车站那家门面的事情。对了,嫂子,我这突然登门的,也不好空手,这是我在菜市场买的苹果,给孩子们尝尝。”gōΠb.ōγg
这女人就是刘北平的老婆,叫王翠萍。
听说夏涓涓已经有男人了,王翠萍的心立时放下了,又推让了半天不要。
李婶在一旁笑道:“收下吧!人家小夏的一点心意。”
王翠萍也只好收下了,笑道:“我公公估计在外面唠嗑呢,你进屋来坐一会儿吧。”
李婶搭讪着就回去了。
夏涓涓也不客气,跟着刘北平和王翠萍进了屋。
夏涓涓就问了问那间门面的事情,又把想要买下来的意思跟刘北平说了。
“刘大哥,你看,我给八百块,想盘下这个门面房,合适么?”
王翠萍一听,脸上一惊,看向自己的男人。
刘北平也吓了一跳:“八……八百?”
要知道,他在木材厂是二级工,工资一个月是三十四块,八百块,就是他两年的工资!
就他家那个门面,里面大小也就十来平米,旁边的国营饭店,连一个月十五的房租都嫌贵,跟他爹闹翻之后,直接不租了,这都空关落灰了两年了!
刘北平多少有些心动的。
不过,那店面是老刘建国前从京市回来后盘下的,一开始是自己开店,后来跟国营饭店合并,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念想,刘北平还真做不了主。
“这事儿……得跟我爹商量商量才行。他要不同意,我也没法子的。”刘北平说道。
王翠萍听了,在一旁偷偷拉了刘北平的袖子一下。
夏涓涓看到,就笑道:“那是肯定的。咱肯定得最终老爷子的意思。”
正说着的时候,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背着手进来了:“我不同意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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