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的眉眼垂下来。
系统赐予了她演戏的天赋,没想到,第二人格,比她更会演戏。
她深吸一口气,一脸不可置信的道:“嘟嘟,是嘟嘟吗?”
燕肆年松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染上了水雾:“姐姐,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林清月握着他的手:“我当然想你了,不过嘟嘟,你怎么突然出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肆年低着眉眼,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声音软软糯糯的说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其实我都知道,我知道燕肆年对不起你,也知道你和他分手了,我真的很难过……姐姐,你们为什么会分手,为什么?”
林清月抿了抿唇:“你还小,不懂这些事……”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燕肆年握紧了她的手指,“既然他不懂得如何珍惜姐姐,那就换我来吧,姐姐,我们在一起,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尽管他努力装作天真纯洁的样子,但林清月还是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那丝暴戾和急切。
她叹了口气:“我一直把你当弟弟。”
“我不要当弟弟。”燕肆年捧着她的脸,一字一顿道,“我要向姐姐证明,我已经长大了,我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他咬住她绯色的唇,深深的吻着她,嗅着她身上的气息……
林清月的手在包包里摸了摸,一个针管赫然出现在指尖,她的两条手臂搂住了男人的肩膀,然后猛地将针管扎了进去。
燕肆年还来不及反应,就直接晕倒在了林清月的怀中。
她将人扶着放在沙发上,摸出手机,拨通了燕伯沉的电话:“我这边已经准备就绪了,天黑就能出发。”
“我这边也安排好了。”
燕伯沉的声音很沉,像闷锤一样敲在林清月的耳膜上。
她看着躺在沙发上没有知觉的男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暮色渐渐降临。
肆行集团大部分人都下班了,只有少数程序员还在坚持加班。
林清月推着一个轮椅,上面坐着一个穿黑色运动衣的男人,带着鸭舌帽,看起来很休闲,和肆行集团总裁毫无关系。
她推着人上车,车上坐着的人正是燕伯沉。
两人一路无言,车子急速开到了燕伯沉的私人公寓。
到地方后,几个保镖出来接人,推着燕肆年进了屋子,带着上楼,三个外国男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林清月知道,这是燕伯沉花重金从国外请回来的心理医生,擅长催眠术。
要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就必须将第一人格召唤出来。
催眠开始了。
因为燕肆年被注射了昏迷药物,三位催眠师折腾了好一会儿,他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在催眠师的安抚之下,燕肆年渐渐地放松下来,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躺在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林清月站在床边:“嘟嘟?”
燕肆年的眼眸缓慢转动,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其他人,这才将视线落在林清月身上:“我不是嘟嘟。”
“阿年,是你回来了吧!”燕伯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赶紧跟我们说清楚。”
催眠师声音沉重道:“第一主人格被上一个催眠师重创了,所以第二人格才能压制主人格获得身体操控权……第二人格情绪很强大,怕是很快就冲出来,有事赶紧说事。”
林清月坐在床边,握住了男人的手:“你变成这样,是不是跟燕季年有关?”
燕肆年目光沉重点头:“就是他,他买通了催眠师和周医生,对我的第一人格进行打压,我在国外治疗的这段时间,要么身体被霸占,要么处于时时崩溃的情绪,无法认真去思考整件事情。事情发生的那天,我意外看到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我才终于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模一样的脸?”燕伯沉满脸不可置信,“阿年,你的意思是……”
“燕季年,他儿童时期因大火毁容之后,后来的二十年一直在整容,他的脸,和我一模一样。”燕肆年沉重开口,“这段时间,我像是被关在黑暗的笼子里,最初不适应,想逃出来,后来慢慢就平静下来了,也能认真开始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他和我整成一模一样,是想变成我……抑或说,他是想让一切变回原来的样子……他没有落水,他还是燕家老四,燕家没有多出一个我……他是为了取代我,只有我死了,他才会真正出现。”
燕伯沉猛地呆住。
他想了一万种可能,都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他喃喃开口:“为什么……他是你的亲哥哥,你们一母同胞,他为何……他想回来就回来啊,燕家所有的人都会欢迎他,老太太不知道会有多高兴,他为什么要设计这些事……”
林清月冷静的道:“他十岁那年确实是回过燕家,但是最终没能成功回去,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一是让一切归位,二是……为了报复吧。”
“接下来只有一个办法。”燕肆年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让我死去。”
“不行!”燕伯沉声音低沉,“无论发生了任何事,燕家都不会放弃你,亦不会放弃季年,你们都是我的弟弟,我不会让你们站在悬崖的两端被人选择……”
林清月缓声道:“我想,阿年的意思是,装死,利用死亡,将躲藏在暗处的燕季年引出来,看看燕季年到底意欲何为。”
燕伯沉听懂了,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但,第二人格的燕肆年,未必会配合。
林清月抿了抿唇:“嘟嘟就交给我吧,我会让他乖乖听话。”
燕肆年盯着她,突然捧住了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燕伯沉起身,给了屋子里其他人一个眼神,大家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林清月搂着男人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她含着他的唇,一字一顿:“阿年,下次我叫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出来!”
“好……”
燕肆年刚应下,大脑突然一阵剧痛。
他手指一松,整个人栽倒在了床上。
林清月趴在他的身上,吻了吻他的唇,然后,再次在他脖子上注射了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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