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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老一少安静坐在一处墙角啃着包子。
老人虽然看着面无表情很吓人,但也没想象中那么凶。
时瑶很自来熟,“大伯,够不够,我这还有呢。”
老人不说话,肚子却很诚实,时瑶笑着又塞给他一个,“大伯,您刚才怎么会吐血呢。”
吃人嘴软,老人解释道:“我算不到你的命数,还遭了反噬。”
时瑶一愣,她这么屌的吗?命硬成这样。
吃完了,他神色又绷起来,“你这包子多少钱。”
时瑶摆摆手,“不贵,就几文钱,不用还钱。”
“我不想欠下因果,这钱我必须要还。”然而老人从身上摸索了一番,一个子儿都没掏出来。
老人难得有些尴尬地咳了声,“我没钱,但我徒弟有。”
时瑶诧异,这大伯竟然还有徒弟,她不在乎那几文钱,但是老人家执意要换,只能由着他去了。
两人连着走错了三条街。
“大师,您这徒弟藏得挺深啊。”时瑶擦了擦额头的汗,不会是这大伯总是吃人家东西,却找徒弟还钱,这徒弟躲起来了吧。
老人走了这么久路,却一点也不累的样子,“太久没回京城了,有些不认路罢了。”
“您之前一直在京城吗?”
“嗯,很久之前了。”
最后,老人终于带着时瑶找到了自己徒弟的住处,外面看着与其他户家没什么不同,进去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院子不小,里面假山流水,绿茵植被中又夹杂着花团,生生相惜,别有一番韵味。
时瑶觉得这院子主人挺有审美。
老人也夸赞,“我这徒弟从小就叫我省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时瑶点头,这院子就看着不便宜,能看出他徒弟在京城有点实力。只不过徒弟混得这么好,怎么师傅反而跟个苦行僧似的呢,时瑶没忍心说出来。
正在两人谈话间,有声音传来,淡淡的,如微风细雪般。
“师傅,你来了。”
时瑶闻声抬头看去,院子里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位青年。
青年身材颀长,气质从容淡泊,黑发随意束在他身后,白衣简洁随性,让人不由自主感受到宁静。
洁白柔软的毯子盖住了他的双腿,即使坐在轮椅上,仍旧遮不住他的绝色风骨。
手也很好看,随意搭在毯子上,下垂的指尖白皙,甚至有种让人想要把玩的冲动。
这就是这位大伯的徒弟?
直到和那双清风朗月般的眸子对视了两秒,时瑶才回过神来。
青年浅浅笑了笑。
老人看见青年的腿,脸色一变,却又顾忌有外人在场,没有多言什么。
青年温润淡雅,将两人请进屋去。
桌上准备了茶水和点心。
经过一番交谈,时瑶才知道,眼前的老人竟然是大周上一任的国师!
那么……时瑶的视线悄悄落到一旁手执白玉茶盏,姿态安静的青年身上,青年抬眸,微微一笑,神情仍旧从容淡泊。
他介绍自己:“沈怀渊,大周现任国师。”
时瑶微微怔愣住,大周,国师,怎么连起来听有点熟悉。
她这是一出门,就遇上了两个大角色……只不过,时瑶看了眼穿着不能说破破烂烂,但也朴素到过分的老人。
又看向另一边不染纤尘的淡雅美人。
为何前任国师会混的这么差,这样的大人物在京城不应该得供起来吗?
时瑶想了想,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老国师难得笑了,“离我在任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我徒弟都已经在任两朝了,认识我的恐怕都已经入土了。”
时瑶张嘴,点心差点从手里掉了,没有听错吧,两朝?两个朝代?
她看向面前的一老一少,这俩真的不是老妖精吗?
有点害怕了是怎么回事。
背后凉嗖嗖的,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屋子。
老国师见小姑娘害怕了,并没有太过惊讶,这很正常。这也是历代君王尊敬畏惧他们的原因。
他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怀渊,这小姑娘命格当真是奇怪,我竟然算不出来,这次来找你,除了让你帮我还因果,还想让你给她算一算。”
静坐的淡雅美人颔首。
“好。”
两人面对面。
对方高而精致的眉骨下,黑白分明的眸子抬起,眸尾弧度漂亮。
对上他温和从容的眼睛,时瑶竟然没由来的紧张。
“别怕,看着我。”
他嗓音轻声,蕴含从容平静。
时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目光不闪不躲地看着他。
说不定他真能帮自己算出身份,时瑶心里又有一丝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怀渊睫毛轻颤,额头竟然慢慢浮现薄汗。
片刻后,他摇摇头,目光从时瑶脸上淡淡移开,“徒儿也算不出来,她的命格是空的。”
老国师眉头紧锁,“原本以为是我年纪大了,能力也跟着下降了,现在看来,倒是这女娃子不同寻常。”
时瑶乖乖坐在两人中间,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两个牛批哄哄的国师给自己算命都算不出来,她到底有什么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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