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衍有几分好奇，“你怎么对郑天邪也敌意那么大？”

“那当然了，要不是我跑得快，他就将我家给灭了。”

“不对，从你第一次见他就充满了敌意，下手也从不手软，那会儿他可没有灭你家。”

宁薇月紧抿着唇，这一世是没有，可是上一世，妙蕴带着郑天邪等人一块儿去了宁家。

那时宁家没有护族大阵，最高的修为就是爷爷，还未到金丹，妙蕴一个人就足以灭了宁家满门。

可郑天邪等人，为了防止有人逃走，也是出了力的不是？

“你怎么了？”烛衍看她神情不对。

宁薇月摇摇头，“没什么，我去看看师兄吧，师兄闭关这么久，竟都还未突破。”

“他晋升分神期，自然会慢一点儿，你结婴还用了三年呢。”

“我那不是为了将来更强大，努力拓展经脉嘛。”

数日后，卜元闭关的洞府方向传来异动。

原本明朗的天空，突然风起云涌。

云气逐渐搅成一个漩涡，白云染成墨色，再转成漆黑的浓墨。

随着风，肆意翻滚着，就像入水的墨汁，片刻间就将云霄峰的天空染成了水墨画。

“你师兄要成功了。”

“那可太好了，我好久没见到师兄了。咦，他这个天象好特别啊。”

烛衍眉头紧锁，片刻后，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师兄修的竟是魔功。”

“什么？”宁薇月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我师兄修的是魔功？这怎么可能？”

烛衍想了片刻，突然又释然了，“世间功法千奇百怪，又是谁规定了正与邪？魔与道？在我看来，天下生灵只有好坏之分。然，功法不分好坏，正与邪，魔与道，也不分好坏。你师父敢在云霄峰上公然教你师兄修练魔功，想来也是这么想的。”

师父的格局已经超越了修仙界的规矩，这让宁薇月突然想起来花婆婆。

如果花婆婆当初能遇到师父这样的伯乐，或许就不用做出癫狂的事。

云霄峰上一层白光升起，使得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

而从云霄峰外看云霄峰，只能瞧见天色变了，像要下雨一般的普通天变。

宁薇月转身，看到师父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师父。”她忙恭敬的行礼。

凌霄负手而立，神情淡然的看着浓墨的中心点。

“世人愚昧，常将道不同与好坏混为一谈。”

所以，即便是师父，也没办法光明正大的让师兄修练魔功的事展于人前。

玄门正宗晋升，经历的是天雷加身，霞光万道，灵雨福泽苍生。

卜元师兄晋升，与宁薇月看到的洛冥川晋升完全不一样。

他整个人魔气冲天，与天空中那些浓墨周旋。

那浓雾之中似乎藏着无数可怕的东西，不时的射出两道红光。

烛衍说，那是天魔的眼睛。

他正在经历天魔的考验。

此间经历了两个时辰，天空中的浓雾，才被他尽数吸入体内。

红光收敛，卜元脸上露出健康的红光，又恢复了昔日的模样。

他看向下方师父与师妹所站的位置，快速向他们飞来。

“师父，我成功了。”

“嗯，很好。”

宁薇月笑道：“恭喜师兄。”

卜元向她眨了眨眼。

凌霄拿出一块玉简来，给到卜元。

卜元接过后，一脸惊讶的看向凌霄。

“师父？”

凌霄淡淡道：“这是为师改良过的下半部功法，好好修练。”

卜元郑重的接过，跪下向他磕头，“谢谢师父。”

“起来吧，去将你徒儿领回来。”

卜元蓦地一怔，“什么？我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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