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寒攥紧她的手腕,将她拽过来,眸光与她对视,“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顾燕笙目眦欲裂,“不……”
陆瑾寒接着说:“姜风眠从17楼掉了下来。”
“不是的……”她摇头。
“他死了。”
“不会的!!!”她疯了般低吼一声,眼眶赤红,泪水从眼角滚落,声嘶力竭的冲他嘶吼:“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他明明半小时前还好好的,他告诉我他舍不得我走,他还答应我会快点好起来的!”
“我要去找他……”她挣扎要跑出门,“我要去找他,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开我,放开我!”
“顾燕笙。”男人紧紧抱住她,嗓音的低沉的在她耳边,“他从17楼坠落,没有一丝丝幸存的可能,他不会想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顾燕笙踉跄着退后一步。
一种铺天盖地的悲戚与绝望,笼罩在她的全身,她的喉间散发出如小兽一般的悲鸣,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目光空洞而又没有焦距,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嗓音哽咽又压抑,“……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好不容易等到他醒了,明明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重新好起来了……我就可以重新有个家了,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陆瑾寒抿紧薄唇,“顾燕笙……你冷静一点……”
“乐乐死了,爸爸也死了。”她忽然拽着他的前襟,赤红着眼,声嘶力竭,喉间字字泣血,“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沦落到这种下场?!!为什么!!”
陆瑾寒看向她。
顾燕笙的目光忽然无声中透出撕心裂肺般的悲凉,“你昨天不是问我,乐乐在哪儿吗?”
她微微仰着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猩红着眸,一字一顿,“他刚生下,我甚至还没来及的见他一面,没抱过他,他就没了……”
“我用命护着的人,一个个的离开我,一个个的惨死在我面前,我谁都护不住,谁都保护不了……”
陆瑾寒制住她,“你冷静一点。”
“是怪我回到顾家,还是怪我认识了你?如果我没有回到顾家,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她魔怔般的呢喃,“……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走的。他明明还说了舍不得我走,我今晚不该走的!我要去找他……你放开我,让我去找他!”
“不论生与死,我都要见到他,你放开我,让我去见他,他现在一定很孤独,你让我去守着他,他最怕看不到我了,我现在要去守着他……”
陆瑾寒没有放开她。
他箍的很紧。
她便在他手臂上狠狠的咬下去!
血腥味,充斥在唇齿间。
还伴随着她如同小兽一般痛苦的呜咽与嘶鸣。
陆瑾寒趁着这个机会,将她从背后打晕。
男人将她横抱起来,放到了病床上,盖好薄被。
他定定地看了两三秒。
转身出门。
门外。
林恒恭恭敬敬地在外面守着。
陆瑾寒眉间尽显疲惫之态,他看了林恒一眼,边走边询问,“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林恒垂眸,谨慎的回:“法医已经验证过了,姜先生从17楼掉下来,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
陆瑾寒的眸底倏然之间变得阴戾!
林恒接着说:“疗养院那边的监控被人提前一天就破坏掉了,这起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我已经通知了席队长,他已经在查这件事了。”
“增派人手,协助席允尊,给我彻查江曼云!”陆瑾寒沉声。
林恒微愣,“查……谁?”
陆瑾寒一字一顿:“江、曼、云。”
“……是!”
…
帝都最华贵的疗养院有老人坠楼一事,迅速席卷全网。
而此时——
顾曼妮坐在卧室沙发上,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报道,眸底一阵得意。
姜风眠一死。
顾燕笙就完了!
至于江曼云……
可真是她手中的一把好刀啊……
这时候——
电话铃声响了,顾曼妮随手接过,是江曼云打来的,“顾曼妮。”
“江曼云?”顾曼妮蹙眉,“怎么了?”
另一端,江曼云的声音很急躁,“陆瑾寒现在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他派人去了我家,我妈慌称我去了国外,她现在已经被人管制住,所以我需要你现在帮我,订一张国外的机票,我要立刻出发!另外,我还需要足够的钱!”
一旦被陆瑾寒抓到。
她的下场只会比当年的顾燕笙更惨!
哪怕只有最后的一年,她也要痛痛快快的活着。
顾曼妮勾唇,“江曼云,我帮你提前一天将那个疗养院的监控弄坏,已经是帮你一次了,你还想我帮你第二次?”
“你什么意思?”江曼云脸色僵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顾曼妮说:“如果我帮了你,陆瑾寒查到我头上怎么办?”
“你想过河拆桥?”
“这可不是过河拆桥,这是你从头到尾心甘情愿的!再说了,你不也达到了你的目的了不是么?”
顾曼妮神色不耐,“好了,你的利用价值就到这里,我们之间的合作,结束了。”
顾曼妮微笑着掐断电话。
并直接将号码拉了黑名单。
过了几秒。
她随手又打了一通电话出去,“把我之前给你的那些照片都发出去吧,告诉媒体,大肆渲染这件事,务必让全华国的人都知道,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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