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惊愕然的问：“哪一天破的城？”

“回殿下，两天前！”回令的人气喘吁吁，显然带了两分心有余悸。

两天前？

这下更是满朝皆惊。

有大臣惊呼：“如果是两天前破的城？那从他们出一线天开始，到会堰城破，一共也才用了三天？”

也才用了三天？三天！

三天？

从一线天到会堰，快马加鞭最快也要两天，也就是说，他们破城，最慢也就用了一天。

一天，一天破城？她怎么做到的？会堰可是有两万大军，就算是两万只鹅，光抓，一天也抓不完，怎么做到的？

这下满朝文武没人敢小看了，没人再嘀咕什么纸上谈兵的话，纷纷在心里猜测，难道是沈信在背后指点？可就算沈信指点，沈信能一天破两万人的城池，那也是让人可怕的存在。

难道，是守城的人，监守自盗，或者出了奸细？但这样的话，没人敢问，或者说，没人敢现在提出来。

轩辕辰问：“如何破城，可有说清楚？”

来人递上一封书信：“回陛下，有飞鸽传书的信件。”

轩辕辰说：“念！”

飞鸽传书能传的信，能有多大？一共也就一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反贼沈信携夏先生带四千人驻扎在城下，未摆阵，简扎营，会堰守备万大人带两万人寅时成包围之势，三面发起突袭，被忽然出现的火铳霹雳弹打了措手不及，万大人被火炮击落城楼，不久气绝，会堰城破。”

众人心头各种声音，皆十分震惊，纷纷脑子里回荡几句话？什么叫被火炮击落城楼？火炮是什么？火铳又是什么？两万人包围不了你四千的先锋？

这只怕又是一件厉害的兵械！

来人呈上信件，禀报道：“陛下，信的背面是火炮图！”

有图？轩辕辰说：“呈上来！”

信纸被呈上来，上面简简单单只有一个外观的草图，只能看见一辆简易的铁车上架着一个长筒子，这能看出啥？这跟袖剑雀羽的外观一样，看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

图的下方写着一行字，一发能打碎五丈见方的城楼，能打穿三尺厚的城墙，沈信军中至少三架，不少于两百发。

短短一句话，轩辕辰愣住，这样的威力？怎么打？只怕不日就要到京都。

这是真的吗？不管是不是真的，照这样的进军速度，不到一个月沈信就能到京都，倒是他倒是能亲眼看看这火炮的威力了。

这可惜，火炮下的是自己，是大黎朝的京都啊。

轩辕辰忽然有些泄气，他以手扶额，然后挥挥手，让众臣传阅信件。

苏相袖着手站着，没跟一群人凑到一起看信纸。

他自从冒犯了五皇子，而太子又重伤，这朝中许多老臣都有意无意躲着他，他这个百官之首，其实名存实亡，还愿意登他门的，也就几个门生而已。

太子接过众人传阅的信件，对苏相道：“丞相以为呢？可有妙计？”

苏相拱手，接过信纸看了半晌，心下微沉，若真如上面所说的威力，只怕，无计可施，他摇头道：“容臣想一想！”

轩辕辰抬头问：“听说天下书生，都喜欢叫那个夏槿小师叔祖，众爱卿知道典故吗？”

典故，当然是知道的，听说是帝师欧阳子跟她互为良师，平辈相交，所以帝师的弟子便都称呼她为师叔祖，而欧阳子门生故旧遍布天下，故而很多人称她一声小师叔祖。

也有很多人直接说，欧阳子与她师出一门，乃同门弟子，师从世外仙家，当然，这都是些坊间的谣言罢了。

不过此事关乎帝师，于是众大臣集体沉默。

轩辕辰点名：“祝爱卿你说。”

都被点名了，就不得不说，当面装糊涂，祝大人还是不敢的，他道：“回陛下，世人都传，这个夏槿姑娘和帝师欧阳子同辈相交，互为良师，也有人传师出同门，乃同门弟子。”

“哼，没想到，朕的先生给朕，好大一个惊喜。”轩辕辰问道：“苏爱卿！”

苏相说：“臣在！”

轩辕辰道：“你是欧阳帝师坐下座下最大的弟子，当年，帝师还没加封太子太傅，没到宫中御书房授课的时候，你就已经在他门下学了十年了。”

苏相道：“是，臣十二岁便入在欧阳帝师门下学习策论，如今，已经四十五年了。”

轩辕辰问：“那你可曾听说，帝师来往的人中，可有擅奇门遁甲机括兵械的世外山门？”

苏相立刻跪下叩首，说道：“臣不曾，帝师不过是酷爱下棋而已，从未听闻，他喜爱机括！”

“是！”太子在此时附和：“丞相大人所言甚是，听闻那夏姑娘棋艺甚高，她能与帝师相识，必定也是常理……”太子话没说完，忽然变了脸色，打住了话头不敢再说。

那夏姑娘才多大，听闻十六七而已，帝师可是十年前就死了。

这时，五皇子的母舅，一直和太子不和的祝大人说道：

“臣听闻那夏姑娘二八年华，自小学艺，从没下过山，此次入世，是为历练而已，如果如苏相所说，十年前就去世的欧阳帝师，与夏姑娘在棋道上同辈相交，那岂不是，至少在十年前，帝师见过年幼的夏先生，去过夏先生的师门？”

“你？”苏相愕然回首，看向祝大人。

祝大人还在说：“欧阳帝师既然能去夏先生的师门，那必然是与师门相交，那样一个世外山门能让帝师进，想必还是有些渊源的，此次人家有弟子入世历练，没来我大黎，反倒去了反贼沈信那里，这真是，或许，夏姑娘是不知我朝天子乃是帝师的学生，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苏相整个人呆住了，没想到被人攀扯成这样。

满朝文武齐齐看向苏相。

轩辕辰看见苏相变了的脸色，心里发沉，没想到他们果然有事情瞒着自己。

他问：“苏爱卿，你可曾听闻帝师说过，他与哪个世外山门有相交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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