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州联合集团的人终于绷不住了!因为早在去年起,琳达走了、外资撤了,他们虽然手里握有国外先进的技术,可跟中海打不起价格战了!
他们的产能根本追不上中海的速度,曾经因为原料短缺,而造成的大面积市场空白,正被中海以极快地速度占据。明康在这时候也不遑多让,他们利用高原在黄龙县的优势,通过高王集团开始大批采购原料,产能也在逐步复苏。
那时整个中海的人,都带着一腔愤怒,想要趁此时机,将那个厦州联合集团给彻底干掉!
乌合之众,初虽有欢,后必相吐;虽善不亲也!一帮买办构成的团体,自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连外资都跑路了,他们再硬抗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中海的电话不断,去往明康集团谈和的企业也不在少数。
这个事情唐震开始是拒绝的,他不想给这些败类留任何活路。而且这是中海在数控领域,做到一家独大的最佳时机,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此刻下死手,才能为集团博取最大的利益。
可周正渊又犹豫了,短期来看,灭掉在数控领域的所有对手,对中海来说确实意义非凡;可如果从长远的角度看呢?从整个民族工业的复兴和发展来看呢?很显然,唐震和集团内部的部分领导,只是从市场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这种方式是存在局限性的!
当晚周正渊和唐震一起,去了唐建业老爷子的家里;两人在中海的下一步战略规划上,又展开了极为深刻的讨论。
书房里,周正渊捏着手里的茶盅笑道:“老爷子,我现在是压力倍增啊,现在整个董事会都逼着我下死手,尤其唐震叫得最响。所以这个事情,您怎么看?”
唐建业靠在红木椅子上,怀里抱着慵懒的老猫。他斜了一眼唐震说:“你跟周总的格局,始终还是差那么一道啊!唐震,不管眼前的诱惑有多大,我们都要先想一想,老董事长当年制定‘南下战略’的意图是什么。是为了让公司一家独大、让中海变成寡头企业?还是为了激励制造业发展,实现民族工业的复兴?”
“复兴也不指望这群买办!”唐震咬牙道。
“这你就错了,他们毕竟还是有些底子的。所以这个事情我站周老总,既不能赶尽杀绝,也不能让这些企业活得太舒服。要让他们时刻感受到危机感,以市场压力逼迫他们进行技术研发。一个国家的民族工业,决不能靠一家寡头企业来支撑!树大也招风啊,中海要真走到那一步,估计上面也该对中海动手改制了!”
周正渊跟着苦笑道:“是啊,市场必须要多元化发展,要让更多企业在技术领域推陈出新。中海一旦成了寡头,上面会怎样先不说,中海内部不也要走回头路了吗?外部一旦没了敌人,内部势必又要争斗、要分化,一个大企业的衰败,往往都是从内部开始变质的。”
“这……”唐震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个人建议,中海的设备要把价格向上拉升一些,给那些敌对企业一丝喘息的机会。这样中海既能保证盈利,同时还能迫使对手,把精力放在技术的提升上。没了外资支持,他们完全没能力跟中海进行价格战。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投入技术研发,与中海进行良性竞争!”唐建业最终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周正渊也十分认同道:“我支持这个建议,中海要想长远地发展,就必须要允许敌人的存在。这对中海、对敌人,都是一种鞭策和激励。不管孰优孰劣,这技术都是咱国家的,百花齐放,民族工业才能得到更大的提升。”
九月中旬,中海集团联合明康集团,开始对设备进行提价;并对外释放消息,中海和明康将加大对技术研发的投入力度,进一步提高设备性能。
这个消息一出,瞬间令数控和精密器械领域的厂家,都长长舒了口气。可这口气喘得并不舒服,短期内价格提升上来,他们暂时安全;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中海和明康技术不断迭代,又给他们带来了庞大的压力。
所以要想生存下去,他们就必须要跟着中海和明康的节奏走,也要加大力度投入研发。技术一旦跟不上,那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被市场淘汰。
所以那年的毕业生实习季,市场对于高端人才的需求暴增!在各大高校和人才市场,都爆发了抢人大战。当市场的硝烟散去,当经济回归理性的时候,人才便成了制造业的第一需求。
大江在十月份的时候结了婚,清美和献忠终于替自家这儿子,长长松了口气。高帅是在次年的5月份结的婚,两家都跟高原做了邻居。
那时候高王集团的发展已经彻底进入了正轨,再加上有这两门喜事作陪,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和谐而甜蜜的氛围里。
严朝和陈红也领了证,他们没有把婚礼大办,只是在严朝的老家热闹了一番,并把自己的伯乐和恩人,谭明康老爷子请去喝了喜酒。
而陈红的前夫宋老,却彻底陷入了人生的绝望!随着西海岸项目一期又一期地完工和投产,随着政策对环保要求的进一步提高,随着对民营化工企业的管控越来越严格,随着西海岸化工集群联合发力,对化工原料压低价格……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不单单是宋老的那些化工厂,当时几乎绝大多数的民营化工企业都无法继续生存,渐渐地破产倒闭。而宋老也气血攻心得了脑血栓,他的前妻和孩子,因为宋老债务缠身,也彻底与之划清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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