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胡白云教授同我一行人往回走。胡白云教授感觉到我是思想活跃的可造之才,可是我没有后台,又不知道真正的政府的运作和官员们真正的生活。他自己曾经在学术界作为三驾马车之一经历过残酷的学术斗争,险些入狱。现在又是农工民主党的重要成员,经常接触政府及其官员,所以他知道我空有社会理想,其实很难实现,希望我毕业后从事教研工作更为有益并且切实可行,想试探一下,一边走一边问:“龙星,你今后有些什么打算?”我未加思索说:“我希望成为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想整理一下这个浮躁的社会,把我的思想转化为大家的行动;如果不能如愿,我希望能成为一个名作家和思想家,因为我是从社会基层来的,我知道老百姓的民主意识、公平意识还处于蒙昧状态,因为中国的启蒙运动时间太短。而中国要成为世界强国,必须让我们的国民有更加先进的社会意识。我愿意成为启蒙者;最后,我希望成为一位知名的教授。成为一位可以影响一部分人,可以在某些领域推动社会前进的公共知识分子。”胡白云教授听到我有这么多愿望,又将当教授排在志向最后,心中觉得我只是初生牛犊,想当然而且年轻气盛而已,未加评论,只是含笑点头,朝自己家走去。他内心很为自己的弟子可惜,现在的时代简直是政治的沙漠,没有几个人会关心政治关心社会和人民,即使在这个当初为培养国家管理人才的学校,也没有多少人真正像我一样关心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同时,我的理想虽然崇高,可是我的机会并不多。在没有后台、没有金钱又已经不年轻的我,想要获得成功比登天还要困难。可是,他不好当面给自己的弟子浇冷水。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胡教授毕竟经历过大的世面,又有比较复杂的人生经历,他对我的看法非常深刻。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他的预言是很精准的。我和柴琴就送胡白云教授一程,然后返回。柴琴对我的演讲很佩服,又听我的刚才一番高论,更加感叹,便嫣然一笑:“真有你的,感动了老头子呢!”我说:“我谈的都是我的人生观,社会观,我知道,许多大学生其实并没有自己的人生观,社会观。”柴琴说:“得啦,一夸奖你,你就要上天了。我问你,你的头发在哪里做的,这么漂亮?”速赢小说
我说:“怎么,只觉得我的头发漂亮,没有看到我潇洒、迷人,我的口才还没有领教?我这么优秀,你不会被迷倒了吧?”
柴琴佯怒,故意打击我:“臭美了你了,这么自恋!我只是想也到那里去做我的头发!你别想多啦!快打饭去吧,再慢一点,就打不到了。”
我余兴未尽,大度地说:“餐厅里只剩下残羹冷炙了,我今天高兴,到后面餐馆吃吧?”
柴琴同意了,两个人就来到一家小餐馆,我就要柴琴点菜。柴琴就点了一个狗肉锅仔和一条武昌鱼,问我喜不喜欢,我说喜欢。柴琴又问要什么配菜,我又要柴琴点,柴琴就点胡萝卜和大白菜,问我喜欢不喜欢。我说:“我正想点这样的!”我又问:“你喜欢辣椒吗?”
柴琴笑起来说:“我正想要厨师多加点辣椒,又怕你不喜欢。”
我也笑了起来:“我喜欢,我也怕你不喜欢辣椒。”
柴琴就奇怪的说:“我们的相同点真多,好奇怪啊!”
我对她说:“是呀,我和师妹不仅有缘而且还同心呢!”一席话,说得柴琴脸红得像朝霞,急忙叫我点酒精,开始喝啤酒。吃了一会儿,酒精就烧完了,叫招待上酒精。我用餐巾纸包着锅的耳子将锅端起来,招待加入酒精,用打火机点燃。火起来了,也烧燃了餐巾纸,又引燃了锅里溢出来的油,烧到了我的手,生痛,但是我怕突然扔掉锅,汤会溅出来弄脏柴琴的衣服,就忍痛将锅平稳的放下来,因此,烧伤了两根指头。柴琴心痛地拿起我的手,到水管下冲冲,对我说:“为什么不扔掉锅,傻瓜?”
“我怕汤溅到你的身上。”
“要是火要烧死你呢?”
“我也不会扔。”一席话让柴琴动了情,她温柔地拉着我回到餐桌坐下。
柴琴又问:“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我心里想我爱你,你不知道,明知故问,嘴里却笑着说:“我前世欺负过你,今世赎罪呢!”
柴琴的脸上又泛出了红晕说:“又耍贫嘴了,吃吧,吃吧。”
吃完饭,柴琴又引着我到医务室去看手。一路上,柴琴问我:“你喜欢唱歌吗?”我说:“喜欢”她又问:“你喜欢谁唱的歌?”我未加思索就回答:”郑秀文、刘德华、张学友……”柴琴打断我,又问:“谁唱的最好?”我想了想:“我还不知道,我没有仔细想过。”她就用手指戳我的头说:“死笨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我摸摸自己的后脑说:”是呀,我笨,我笨,怎么没有想到你呢?可能是你唱得太少了。”她又问:“想不想多听?”我赶紧说:“想!非常想!”她笑着说:“想多听还不容易,给,这都是我唱的。都录在这个磁带上。拿去多听听吧!”可惜,我没有领会柴琴送给我做礼物的用意,我仅仅听了三天,居然怕她要回去,竟然傻里傻气地还给了她。这是我做的最愚笨的事情。柴琴以为我觉得她唱的一般,很不高兴!我当时不知道自己的情商如此之低。当我回想起这个情景的时候,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此刻,医生以为我们是夫妻,对我们说:“年轻的家庭都是这样,不会烧火做饭。伤得不重,今后应该注意一点。”显然,医生把我们当成了两口子,我见到柴琴的脸都红到脖子了。从医务室出来,柴琴又拿起我的手问:“痛不痛?”我的手在她温暖而柔软的手掌里,内心就有一股暖流流过,我摇摇头。柴琴就邀请我去嘉叶影城去看电影,两个人很快走到就到了那里。但是,电影还需要等一个小时。柴琴就带我去游戏中心打保龄球,我还没有打过,柴琴就手把手教我。一会儿,我基本上会打了,而且还打了一个全中。在场的侍者小姐说:“好,你的先生悟性真好!”
电影开始了,片名是《天荒情未老》,讲的是一个叫阿琴的女孩子,在开车带自己的女友去游玩时,车翻而女友死亡,精神受到了创伤,终日愁苦度日,在网上聊天。有一天,她结识了由任贤齐主演的一个青年,一个被汽车撞伤,整日坐在轮椅上,但是从没有放弃希望和快乐的好青年。他鼓励她,安慰她,并且邀请她到自己的快乐乐园来玩。阿琴就来到了快乐岛,结识了他,照顾他。双方都感受到了快乐。我就对柴琴说:“柴琴,讲的好像是你啊,今后,我就叫你阿琴吧?”柴琴含笑点点头“恩”了一声。可是,正当两个年轻人热恋的时候,他的腿伤却发作了,阿琴就日日夜夜照顾,她因为操劳过度,内分泌失调,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阿琴于是不辞而别,他就到处寻找,同时在网上千呼万唤。琴禁不住又以自己姐姐的身份回到他的身边,整天照顾他。终于有一天,他知道了阿琴就在身边,于是两人再次陷入热恋之中。可是,每当两个人出双入对的时候,总是免不了人们指指点点。当他的双腿康复的时候,阿琴再次忍痛离开。他便找遍天涯海角,终于在一个小岛上找到了阿琴。阿琴认为自己太老了,不愿意见他。他就要医生将自己催老二十岁,再次见阿琴,两个人于是结为夫妻。柴琴十分感动,将自己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我心潮澎湃,忍不住就顺势在她白皙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柴琴触电一样,用自己的一双粉拳打我的肩,边说:“你坏,你坏!”其他的观众就转过头看着这一对现场表演。两个人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抓住她的一只手又吻了一下,起身回校。
当天晚上,我开始怎么也睡不着,下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做了一个梦。梦中,我与一个伟大的人物同寝,伟人好像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伟大设计师。梦中,伟人的一只手清晰可见。伟人两边站着两个卫士。忽然间,两个卫士又变成了两个漂亮的女士。我十分惊奇,便问:“你们怎么变成女的了?”两个女人并不理睬,径直向我走过来,要脱掉我的衣裳。我又问:“你们想干什么?”两个女士不怀好意地说:“我们要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说着,就上来取我的心,我吓醒了。从此以后,我的梦多了起来,其中的一些十分离奇,比如,一条足有火车那样巨大的蛇拖着一些废旧的汽车轮胎,轰然驰过大地,激起漫天的尘土;有时看到一片废墟,上面是发丧的人群……这些梦每次都让我吓出一身冷汗。我经常翻阅《梦的解析》,对这些梦进行深入的解析。有些梦是很难解析的,我还不能够完全明白这些奇怪的梦的来由,隐约猜想为对赵艳的负疚感或是在柴琴和妻子之间的选择的艰难!
圣诞节很快来了,学校举行了盛大的游园会。游园会被分隔成许多小区,每个小区都张灯结彩,人头踊跃,分别有不同的游戏项目可以参加,并且有一些小小的奖品。我和金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一个游戏区,我首先飞镖,仅仅两次就击中了靶心,赢得了几个气球和几支圆珠笔。金豹参加了在地上扔圈,套住了一个较近的目标,也赢得了几个气球。后来,两个人又在游戏区转了几圈,我见到了柴琴和胡白云教授,和她说了几句话。柴琴说:“我,哪里来的气球?”然后撒娇地说,“给我,我要。”我就把气球和笔都给了她,两个人就离开胡白云教授和金豹,到舞蹈区跳舞。开始是交际舞,由于柴琴的舞蹈技艺高超,又曾经很耐心的教过我,两人优美的舞姿很快吸引了其他的人,渐渐地,两个人成了焦点,大家都不跳了,看着他们两个人,纷纷喝彩。我有些得意,后来就不好意思让大家看我们两个人跳了,于是就歇下来。接着,是大型集体舞《兔子舞》,几百人围成一个大螺线,渐渐缩小外围。我双手扶着柴琴的腰,伴随闪烁的灯光和强烈的音乐节奏尽情跳。一曲结束,广场上欢声雷动,热闹非凡。我十分兴奋,狂欢得筋疲力尽才和柴琴一同回到寝室。
我一回到自己的宿舍,金豹就不高兴地带着责备的口吻问:“你把奖品都给了她?”
我有些不解:“怎么,不可以吗?”
“我也有奖品,我没有给她,她对我没有意见吗?”
“你也可以给她呀。”
“我是给武汉大学的小师妹的。”
我很奇怪,不明白自己把奖品给柴琴与金豹不把奖品给她有什么关系,各人将礼物送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很正常,也懒得与他争辩,准备脱衣洗澡。金豹仍然愤愤不平,唠唠叨叨:“你见到柴琴就昏了头,什么都给她。要是在革命年代,柴琴是女特务,你一定会将王小二到东方巨人一起出卖!”我这才算明白金豹也暗恋柴琴,醋性大发而已。我便说:“算了,吵什么呢?难道你也爱上她了?”金豹说“切,我才不像你那样!”
刚刚过了几天,元旦也来了。我和同学们就买了几篮鲜艳的红玫瑰分别送到几位教授家里。在李雾教授家里,李雾教授十分热情,端来了糖果和茶水。大家就一边吃,一边聊。刘芳说:“金豹的眼睛又大又亮,很好看。”宁象不爽,因为自己架着深度眼镜,而金豹带着隐形眼镜,就说:“那是隐形眼镜发的光。”
金豹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给窗户装上玻璃。”
柴琴笑着说:“只怕是毛玻璃。”
宁象马上附和:“对。就是毛玻璃,金豹要雾里看花呢?”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金豹就说要报复宁象,要他他也难堪。
李雾教授受到了感染,也同我们一起又到曹风教授家里。师母更是忙里忙外,殷勤周到。等到师母安顿好糖果、茶水,却发现少了一把椅子,大家纷纷让座。柴琴一把拉住师母说:“师母,您离我最近,坐我的椅子吧,我和龙星坐。”说完,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在我的身边,众人讶然,师母便说:“不妥,你还是挨着我坐吧。”柴琴也许一时性急,慌不择言:“不要紧,不要紧,我就是喜欢跟龙星坐一块。”我的心顿时掉到了蜜罐里,乐开了花,赶忙让出半边椅子,由于重心已经失去,只好将自己的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好象要搂住柴琴的肩似的。李、曹两个教授和同学们脸上都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而黄牛更是嫉妒得两眼发绿,从此,更加买力地与我作对。从那天以后,柴琴和我的关系也进入了十分密切的时期,一天要见面好几回。一天没有见到,心里总觉得少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两个人之间其实隔着一座山,如果,不能逾越这座山,对三个人都将是伤害。柴琴也知道,她喜欢上了这个有理想、有思想、有老婆、没有财产的家伙,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柴琴何尝不希望和我保持亲密的关系呢,她更希望两个人能够修成正果。她也知道他和我有老婆这个障碍。有时候,她想到我一心爱着她,一定肯为她做任何事情,她或许可以争取一下,力争得到这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当她这样想的时候,上天就给她一个挑战命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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