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过去过得是不是不太好啊?”
“是的。”桑榆怕水,是因为她姥姥曾经虐待她,她从小就在暴力的环境中长大,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旧伤还未好新伤又有了。
“那就难怪了。”顾觉看着郁非晚,突然很想给他一拳头,“她现在不理会你,是你活该。”
“到底因为什么?”
“听过创伤后应激障碍么?”
郁非晚的手不自觉地捏成拳头,眉头紧紧锁了起来,他以前得过抑郁症,阅读过很多心理学相关的书籍,所以他知道这是什么。
“桑榆应该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
顾觉看着前边的昏黄的路灯,道:“你对人家好好的,突然一声不吭地走了,她应该比她认为的还要难受。或者说她本身的承受能力比她想象的要弱,但习惯性地装坚强,以为这件事很容易就过去了,结果在你这儿受了创伤不自知,大脑能欺骗她,但身体是诚实的,她现在一看见你,身体就会发出你代表的是危险的讯号,所以你一接近她,她就烦躁焦虑,然后远离你,远离你就是保护她自己。”
顾觉沉沉道:“她的大脑认定你是会带给她伤害的人,所以排斥你。”
郁非晚终于明白了桑榆为什么会一步退那么远。
但真实的结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怎么办?”郁非晚问。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呗。”顾觉幸灾乐祸地舔了舔棒棒糖。
郁非晚咬了咬牙:“颐和南庭一期的房产我已经答应送给你了,你要帮我。”
“我是见钱眼开,但我突然很不爽。”
“你不爽什么?”
“我不爽你伤害了桑榆。”顾觉上下打量郁非晚,眼神有点冷,阴阳怪气道:“臭男人。”
郁非晚:“……”
两个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顾觉最终一脸不情不愿道:“行吧,拿人手软。既然桑榆现在已经下意识地不想跟你接触了,你就只能在一旁陪着,可别凑上来逼她,你先让她作一作,随时在她身边晃悠,但别过界了,等她潜意识降低了对你的防备,你靠近一点,她就不会焦虑和烦躁了,差不多就行了。当然这要看你的表现,以及耐心。”
“桑榆是我想要过一辈子的人,我比任何人都要有耐心。”郁非晚的语气很沉,说得十分坚定。
顾觉啧了一声,拍了拍车屁股:“修车钱我找你报销啊。”
顾觉咬着棒棒糖,上车去了。
顾觉的话终于抚平了郁非晚心中的不安,至少他知道了问题所在,晓得如何往前走了,而不是绝望和一筹莫展。
等顾觉系上了安全带,桑榆狐疑地看着他:“你跟他聊了什么?”
她说着,扭过头透过后车玻璃窗看去。
郁非晚并没有追过来,原路返回上车去了,真的如同顾觉说的那样,把他给摆平了,成功阻止了他发疯。
桑榆收回目光,挑眉看着顾觉,一脸欣喜:“你真的有两把刷子。”
“嗯哼?”顾觉轰上油门,后视镜里郁非晚并没有跟上。
“我知道郁非晚这人特别难哄,你三言两语把他给打发了,佩服。”
“自然是借的你的面子。”
“这会儿会说好话了?”
“嗯呐。”顾觉看了她一眼,从兜里摸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给你。”
“几岁小孩了我还吃这个?”桑榆话虽这么说,但非常给面子地吃上了,然后道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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